尼姑庵裏隻出來一位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的老尼姑。
老尼姑看眼遠處黑蒙蒙的天,知道過不久将有一場暴雨襲來。
又看眼許老太和許田芯的穿着,沒有多言,行了一禮後閃身讓開一側門,告知柴房有鍋有水有柴自便,柴房邊有間屋子可以借住,但是許有倉和劉老柱不得入内,想進去看看也不行,且雨停後就要及時離開。
許老太不放心死心眼的三兒子,在入尼姑庵之前,特意回身囑咐許有倉:
“不許在林子裏搭棚子守着,那多危險?再說我和你侄女住在這裏沒什麽可擔心的,明早路過這裏來接就行。要是讓我知曉你又在外面傻了吧唧幹等,往後再不帶你出門。趕緊和你裏正叔回去睡覺。”
許田芯也跟着勸道:“三叔,快走吧,奶奶已經給你交了二十文的熱炕錢,少睡一會兒不劃算。”
許有倉動了動嘴,終是沒敢犟嘴說不回去,隻擡眼又仔細記下老尼姑的長相,他要知道是誰給他娘和侄女領沒的。
許田芯想說,真用不着記長相,這都錄着呢。
其實她很适合守城門,能錄下來犯罪分子長啥樣。如有必要她都能數出來每天有多少人路過城門。
劉老柱不像許有倉那般擔心,他倒是覺得住在這裏最安全。感覺比路邊大車店和一堆男人住一起安全。
劉老柱趁着許田芯馬上也要進庵堂前,連忙解下綁在身上的一個錢袋子遞給許田芯。
許田芯眨眨眼,這是劉爺爺的部分上貨錢。
不知咋回事,最近劉老柱總覺得許家娃娃甚至比她奶還一身正氣。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說,把錢給許老太有可能丢一文兩文,那麽把錢給許田芯指定能給保存得好好的。
總之,有些話一切盡在不言中,娃娃應是懂他的意思,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錢分着放藏好,一旦誰那裏被偷還能有過河的。
許有倉和劉老柱前腳離開,外面就開始下瓢潑大雨,想必路上會挨澆。
祖孫倆随着老尼姑進入庵堂後,先去柴房燒水喝個水飽,又往竈膛裏扔了兩個地瓜,用明火烤了兩個随身帶的餅撒了點鹽巴,許老太和孫女還用自制的香皂好好洗漱一番。
祖孫倆對這個落腳點挺滿足,終于不用聞臭腳味聽呼噜聲,不用管其他人吃喝,最關鍵的是直播間家人們都沒有住過尼姑庵,大家看什麽都新鮮。
許老太想着相等于來廟裏做客不敢亂走,但她作爲大主播會摸摸門、摸摸窗框窗紙,指指院裏大樹,讓孫女偷摸錄一錄幾個尼姑的背影穿着,沒想到家人們你一塊她五塊錢的就打賞起來。
許老太聽孫女說過現代有睡播,隻要睡得香就掙錢。
沒想到她和孫女今晚也當起了睡播。
許老太臨睡前再次遇到老尼姑,特意領着孫女彎腰行禮又感謝一遍後,才将借住的小屋門在裏面反插,窗戶關緊。
住的小屋裏沒有蠟燭隻有一盞破舊燈台,許老太将自帶的魚油倒了點進去。
外面雷雨閃電,屋裏一張一米五寬的涼炕已經燒熱,炕上隻有草席子沒有多餘被褥,許老太和孫女将錢藏好。
伴着外面的雨聲和屋裏許老太的呼噜聲,祖孫倆緊緊相依直播睡覺。
不知不覺間,龍遺丸盒子掉了250個銅闆,今晚的打賞錢。
……
第二日頂着中雨接近關城門前,二道河村一行人才到達府城,比預計時間晚到兩個多時辰。
除了許老太和許田芯一直披着油布,其餘人渾身上下都澆透了,因爲中間路過一段不好走的路,車輪陷進泥濘裏,大家要下來推車。
劉老柱家大兒子吃驚道:“你們怎麽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