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李安還在呼呼大睡呢,就沒人叫他,所以李安隻知道爹和兩個哥哥都去牧場那邊了,但是不知道去幹什麽。
李安哇哇大叫着哥哥們居然不叫他,他要生氣了,然後被李皓帶着又原路下山了。
原來這邊還有一條下山的小路,比大門那邊可以駕駛馬車的路要近很多。
李長輝和李瑜不想再跑了,兩人不如另外兩個那麽好動,林禾也想着明天再慢慢去看,所以三人索性就回家了。
回家沒一會兒,張管家就拿了幾張地圖過來,是李長輝要的地形圖。
看到這地形圖,林禾才驚訝這别院之大。
“這也太大了吧,怪不得那麽多仆人呢,光打掃衛生,每天就得十幾個人吧?”
到目前爲止,她就知道他們住的住院,西側有李瑜李安兩兄弟的院子,東側一個院子住着李皓,也就是剛才那側門的旁邊。
這每一個院子,都快趕上鎮上二進的一個宅子面積了,而這,還僅僅隻是整個别院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積。
這不是一個宅子,這是一片!
是高矮左右,連成一大片的宅子,是差不多要比一個小鎮還要大的宅子!
怪不得總說名門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這麽大的宅子,這要是距離大門稍微遠點,還沒走出來呢,就累得不想動了!
相比起林禾的震驚和不可思議,李長輝倒是淡定得多。
“其實還好,這跟謹榮的公主府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上次他們去公主府,也隻是在書房附近走了走,甚至沒有進入内院,公主府内,就連花園都有四個,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風景。
林禾咂舌,然後搖頭:“想象不出來。”
就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别院,幾乎已經占據了大半個鳳鳴山了,對林禾來說,已經是她見過的,最大的宅子了。
随後又聳聳肩:“不想那個,你要這個地圖做什麽?你也不知道這别院原來長什麽樣子啊?”
李長輝把地圖展開:“小時候好像來過幾次,不過記不得了,隻記得這别院,似乎有直接通往獵場别宮的暗道。”
那都是很久遠的記憶了,也不知道記得這件事的人到底有多少,看家裏的仆人,多是年輕人,最年長的也就是張管家,也就四十歲左右。
他如果是一直就在這裏的話,倒是有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獵場别宮?”
林禾也想起來了:“翠嫣說挺遠的,但是又同在鳳鳴山,我看這山也不是很大啊,咱們這宅子就占了一半,那到底是遠還是不遠啊?”
“鳳鳴山不僅僅隻是一座山,而是緊挨着的三座山,我們在第一座山上,也是最小的一座山,而獵場和别宮,在第二第三座山中間。”
林禾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不過照你這麽說的話,那這别宮到别院的通道,豈不是還要穿過兩座山?那得多遠啊?”
還有,這地道又是什麽鬼,應該說果然不愧是皇家的地盤嗎?
地道這種東西,多半都是用來逃命的吧?
林禾心裏嘀咕,同時還有些稀奇,以前隻在電視裏看到過的東西,居然還有出現在眼前的一天。
這裏既然有通往别宮的地道,那會不會還有别的,可以直接從地道離開的地方?
真神奇。
李長輝可不知道林禾心裏的想法,反而認真思考起來:“我記得,應該在後門不遠的地方,好像是前朝留下來的地道,不過具體在哪兒我已經不記得了,大概是八九歲的時候,誤闖過一次。”
别說記不得地道的位置了,他甚至連這别院到底有些什麽地方,都已經記不得了。
所以才讓張管家拿了地圖過來,先熟悉熟悉家裏的地形,了解一下大緻情形,至于地道,以後再慢慢找。
林禾指了指地圖上某一個地方:“這是哪裏,怎麽看起來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樣?”
“望月樓。”
李長輝将地圖卷起來:“看看去,望月樓是這裏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個别院,再對照地圖,應該就能大概知道家裏都有些什麽地方了。”
居然連家裏有些什麽都不清楚,估計也沒幾個人了。
兩人說走就走,出來後跟外面的侍女說了一聲,讓她帶路,畢竟他們不識路,地圖上标識的隻是大緻地形,又沒有把所有門道全部畫出來。
與其在這裏繞來繞去的,或是李長輝自己跳到屋頂去找方向,還不如找人帶路。
侍女在這裏待的時間更長,自然也更加清楚這裏的布局。
别說,地圖上就一尺長的距離,愣是繞了大概兩刻鍾,才終于到了李長輝說的望月樓。
“好高啊,怪不得叫望月樓呢。”
要說多高,大概就是四層樓那麽高,但是建立在半山腰的,或者說,是在整個林宅的後方,距離後門都沒多遠了。
“上去看看。”
李長輝示意侍女在下面等着,自己朝林禾伸出手:“據說站在這望月樓上,還能看到京城呢。”
“真的啊?這麽厲害?”
他們距離京城可不近,馬車都要一個時辰呢。
“應該沒記錯,不過我沒見過,正好上去看看。”
望月樓是一座八角小閣樓,每一層樓都比普通的房子高一點,并且裏面隻有旋轉向上的樓梯,沒有别的。
此時天色已晚,隻有天邊的夕陽,從窗戶照進來,将望月樓裏鍍上了一層層金色。
閣樓整個主體都是木頭做的,腳下的樓梯,身旁的窗戶,全都是木頭。
在進入其中的時候,林禾還有些擔心,畢竟這望月樓看起來就年代久遠的樣子,她很擔心木質結構會不會腐朽。
然而當她踏上樓梯的第一步,就瞬間放心了。
很穩,很安全。
這是她第一感覺。
尤其是那一根根環抱粗的柱子,全都是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