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于非尋常的個人傾向問題接受度較高,當然,是建立在不傷害到其他人的前提下。
她并沒有歧視秦飛瑜。
但秦飛瑜是真的個人傾向有異?她不敢确定。
據她所知,秦飛瑜在上初中高中時的愛好很正常,還因爲早戀問題被叫過幾回家長,而且初中跟高中時喜歡的都不是同一個女孩。
有一次爲了一個喜歡的女孩跟人打架,差一點就傷到了眼球造成失明的後果。
那次秦飛瑜出院後再被秦良川打了一頓,打的不是他不該幫女孩的忙,打的是他不該讓自己身處險境,幫那女孩擺脫他人的騷擾有更好的辦法,憑着一腔熱血自己動手不是個好選擇。
裴安淩跟秦飛瑜不在一個城市上大學,不清楚秦飛瑜交沒交過女朋友。
但一個人的傾向是天生的,不可能說變就變。
秦飛瑜卻突然地帶來個所謂的同傾向的朋友回來,不管是真是假,一頓打是少不了。
秦叔不會接受秦飛瑜轉變個人傾向的,知道了會先打秦飛瑜一頓再說其他。
裴安淩又看了看冼融,冼融的反應讓裴安淩心一沉。
聽到秦飛瑜說他是三嫂,冼融不自在地低了低頭,雙手緊張地交握着,很快有紅意爬上了他的臉。
要麽冼融的演技了得,要麽,冼融的個人傾向真的有異。
如果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見裴安淩微張着嘴,看看他,又看看冼融,一時沒說話,秦飛瑜覺着自己出手就是王炸消息的做法做對了,這事不能慢慢來,直接王炸效果才好。
“安淩,你不會不祝福我們吧。”秦飛瑜想先拉裴安淩做同盟,“你寫小說的,對感情的事了解的要多,多少懂點我們吧。”
秦飛瑜又用手肘去夠冼融的肩頭,冼融躲了下,沒讓秦飛瑜夠着。
看到冼融泛紅的臉,秦飛瑜憋笑了下,“有什麽不好意思,這都馬上公開了。來,讓我搭搭肩膀。”
他硬拉過冼融,把手肘搭到了冼融的肩頭上,然後對裴安淩一擡下巴,自得的樣子,“長的好看吧。”
不僅把手肘搭在冼融的肩頭,一條腿還颠颠地顫着,不知道的,以爲他在排練什麽舞蹈的前奏動作。
裴安淩很認真的問秦飛瑜,“三哥,你的傷藥買好了嗎,如果沒買,我那裏還有不少,我一會拿給你先應個急。
一會我讓張姨先給你炖上骨頭湯備着,雞蛋也煮上幾個,對消臉上的腫很有效。”
三哥上趕子要找打,沒人阻止得了。
她一個當妹妹的,隻能做好被打後的後勤安排。
“裴安淩。”秦飛瑜的手肘搭不下去了,倏地放下,又舉起抓抓頭發,頗像是抓狂,“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專來拆三哥台的不是。我在跟你說很正經的事。”
來時他已有了被老爸打一頓的準備,但被裴安淩說出來,他心裏起了些羞恥感。
特别是當着冼融的面。
冼融的嘴唇失了血色,全身都緊繃起來。
他的視線落點更低了,不自在的神情變成不安。
“三哥有台讓我拆嗎。”裴安淩給了秦飛瑜一個正經臉,“我也是很正經的問三哥的。
三哥既然做好了被打的準備,要爲你偉大的愛情做出犧牲,我一個當妹妹的不能做你如此可歌可泣的行爲的攔路虎不是。
三哥,你的勇氣和敢于承擔的膽氣,是我所不能及的,令我心生佩服。”
“啪啪。”
大門口有人鼓掌。
是秦飛峻,他慢條斯理地的拍了三下手,然後說道,“安淩說的好,老三,你就去洗洗等着挨打吧。洗幹淨了方便塗藥。”
這對他是個好事啊。
老三出的事比他的大多了,有老三在前面頂着,他的事很快會被忘到一邊去了吧。
讓他看看……哈,裴小乙的鄙視眼對的不再是他了。
秦飛瑜以前就覺着二哥常挂着的自認風流倜傥、他看着是不懷好意的笑的臉很欠扁,這會看着更覺着二哥欠扁了,他揮了下拳頭,“二哥,想打架嗎。”
秦飛峻不爲以意地擺下手,“打架的事不忙。”他看向冼融,“冼融是吧,你想嫁到我們秦家來,沒問題,估計等飛瑜被打個半死後,我家老頭肯定心軟。
到時候苦肉計就能生效了,到那時你們想怎麽在一起就怎麽在一起。”
冼融擠出一個尴尬的笑來給秦飛峻,但沒說話。
“今天這麽熱鬧。”安素涓從外面走進來,“飛瑜回來了,怎麽沒提前說一聲讓司機去接你?”
她看到了冼融,“飛瑜帶朋友來了?”
“涓姨,你少說了一個字。”秦飛峻伸出手做介紹,“這位冼融是老三的‘好’朋友。”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安素涓,訝異地眼皮連眨了幾下。
她很快調整過來心緒,“……還是你們年輕人敢想敢做。”
“涓姨,你會祝福我們的吧?”秦飛瑜又想拉同盟。
安素涓上前拍了拍秦飛瑜的手臂,“我上去幫你準備一下傷藥。這兩年你都沒挨過打了,家裏治跌打損傷的藥不怎麽常備了,我去看看過期了沒有。”
秦飛峻很愉快地笑起來。
不愧是兩母女,說的話都差不多。
他心理平衡了。
不隻有他被涓姨看笑話不是。
“……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不跟你們玩了。”秦飛瑜抓起冼融的手臂,“走,咱們上樓去。”
冼融倉促地對安素涓點頭施了個禮,就被秦飛瑜拉上樓了。
安素涓、秦飛峻、裴安淩,三人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方,才都收回了視線。
秦飛峻“啧”了一聲,“老三對自己還真狠。”
安素涓的神情變得凝重,“飛瑜這次做錯了。”
她一般不怎麽去評判秦家三兄弟的行爲是對是錯,畢竟她不是三兄弟的親媽。
即便是爲了三兄弟好,由她這個繼母說出來,都會讓人多想一層她的目的。
好在她嫁進來的時候,三兄弟都大了,不用她來親自撫養。
但該她盡的責任和義務她也都沒推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