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希望妹妹是記憶中的妹妹。
最不想看到的是，妹妹對她的玉佩空間有想法。
“它自稱什麽？你師父，還是器靈？”妉華再問。
在不确定妹妹的用意前，聶紅歡不想把妹妹往壞處想，她想了下，還是說了，“它是器靈。”
“它告訴的你，一旦你回到現實世界，你跟它的契約就會解除？”妉華從聶紅歡的表情上已得出了答案，是器靈告訴她的，“你相信它。但我不相信它。”
聶紅歡握緊了玉佩，“紅司，你想做什麽。”
“我隻是想問問它真相，你能把它叫出來嗎？”妉華秉承着和平解決優先的原則，能不掀桌最好。
聶紅歡猛吸了口氣，“紅司，它救了我。我不想跟你反目成仇。”
“沒那麽嚴重，我隻是想見一下它。它不想出來？”
“它在沉睡。”
“還是我自己來吧。”看來還得掀桌。
聶紅歡站了起來，頗有點激動地說道，“紅司！”
忽然迷霧發生了變化，朝着兩人所在陽台湧來。
聶紅歡也對這個變故很吃驚，“不是我做的。”
霧氣化成了一支支箭矢，朝着妉華飛射過來。
“鳳玉，停下。”聶紅歡喝道。
妉華則從空間裏拿出了鐵鬧鍾，往迷霧裏一扔，命令道，“鐵一，時間暫停。”
在層世界裏，特異物品的性能加倍。
當然，前提是能控制住特異物品。
“嘀！”
鐵鬧鍾懸停在了迷霧前。
不斷流動的迷霧瞬間定格，像是一副靜止的畫面。
靜止的包括聶紅歡。
妉華改造後的鐵鬧鍾的時間暫停能力，覆蓋範圍和運行時間都增多了。
她快步走進迷霧裏，從迷霧裏抓出一團灰影來。
“嗒！”
時間暫停解除。
鐵鬧鍾飛回到妉華身邊。
妉華把手裏的灰影放到了鐵鬧鍾前，“拿好了。”
從鐵鬧鍾的表盤兩側各伸出一個細長的鐵手臂，鐵手臂的末端的手，是一對鐵夾子。
用鐵夾子來夾一團無實形的灰影，看上去會做無用功。
但鐵鬧钏的鐵夾子手做到了，兩個夾子手虛環，把灰影卡在了中間。
這是妉華特意爲抓器靈改造的，是時間暫停能力的一個延伸能力，禁锢。
聶紅歡也能動了。
時間暫停時，她不能動，但能看到周圍發生的事
她看着鐵鬧鍾抓着的灰影，“你就是鳳玉？”
她此時的心情可謂是複雜。
在發現了器靈的存在後，她才知道這個玉佩名叫鳳玉佩，器靈繼承了玉佩的名字，叫鳳玉。
但鳳玉沒在她跟前現過形，她跟鳳玉是用神識交流的。
她步入了修行，以爲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超凡的人，沒想到妹妹也是，還比她厲害的多。
而且她感應到了，鐵鬧鍾是一件特異物品。
她在層世界裏呆了五六年，從沒發現過如此厲害的特異物品。
器靈鳳玉沒有回答她。
“說吧，你不想讓你的主人回到現實世界，是想做什麽。”妉華問，“如果你不回答，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凡是阻礙她完成原主願望的，都是站在她的對立面的。
如果器靈不說，她不介意搜它的記憶。
她把她的意思用意念傳達過去了，器靈會做出對它有利的選擇。
強行搜尋記憶的結果，會是自主意識消散。
“我想活。”從灰影裏發出聲音。
聶紅歡心涼地坐回座位。
原來器靈能說話。
她是簽了個假契約吧，“爲什麽你跟我交流都是用神識。”
器靈答道，“降低你的戒心。”
經曆過上一世生不如死的幾年，聶紅歡的心理足夠強大了，她很快平靜下來，問器靈，“我跟你之間真有契約嗎？”
上一世，她玩笑似的滴血到玉佩上，然後發現了空間的存在。
沒有器靈出來說話。
她跟玉佩結成了血契，是她感應到的。
她在小樓裏典籍裏也找到了相關記載，說這樣結的是血契。
血契并不牢靠，能以外力強行解除。
另外還有打上靈力印記結成的靈契，以及以魂魄爲印，結成的魂契。
但她沒有修行資質，沒辦法修行，不修行沒有靈力，結不成靈契。
于是她選了進一步結成魂契。
她成功了，讓玉佩收進了體内。
無論她跟玉佩結成了血契還是魂契，器靈都沒有出現。
她以爲沒有器靈。
結成魂契後，讓她知道了魂契的一個用途，是能以魂力爲引進行自爆。
她沒想到到最後真用上了這個方法。
更沒想到，她自爆後沒死，而是重生回了二十幾年前，一切都沒發生前。
進到了層世界找到了玉佩，器靈的聲音在她腦子裏響起，她才知道玉佩裏原來還有器靈在。
器靈說它受了傷，一直在沉睡。
是自爆喚醒了它，它帶着她的魂魄重生回來了。
器靈還告訴她，她重生後體質發生了變化，能修煉了。
在器靈的指點下，她修複了玉佩，引靈入體，步入修行。
她一直以爲自己否極泰來。
從沒想過器靈會在契約方面欺瞞她。
她想不出器靈欺瞞她有什麽好處。
“有，還很深。魂契無法解除，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湮滅。“
聶紅歡輕舒了口氣。還好她不是所有事都被蒙在鼓裏。
“所以你不惜自爆，把你的主人帶回到過去，是嗎？”妉華問。
“是。”
器靈不是在這一世才醒來，它是在上一世，聶紅歡引動魂契将要自爆的那一刻醒來的。
正如它所說，它想活着。
這個世界是個低靈世界，它一直是沉睡狀态。
聶紅歡跟它結成了血契時，它醒來過，發現聶紅歡無法修行，它又沉睡了。
不能修行的主人，最多百年後又得換。
它沒想到的是，聶紅歡跟它結成了魂契。
沒有步入修行的人，很難結成魂契，聶紅歡竟然做到了。
因爲魂契，聶紅歡一死它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