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武會的人站出來回應了,說跟他們無關。也有說是血宗的人幹的。”提到血宗,鄭午撇了撇嘴,很不待見的樣子。
“又是血武者,”蘇方則忿忿然,“這些魔頭怎麽就除不盡。不是他們,我武道怎會沒落,連個玄級功法都難得到。”
鄭午拍拍蘇方的肩膀,以示贊成,“誰說不是。聽說血宗如今有五位武王,勢力又起來了,但願不要重蹈幾千年的覆轍。”
妉華則在想一件事。
幾年前,她殺了血宗的芮煙,知道了血宗的來曆,血宗的宗主原本是歲武天的弟子葉晟。
當時血宗隻有宗主葉晟一個武王。幾年過去,血宗多了四個武王?按各類勢力都會留有底牌的定律,血宗的武王會比五位更多。
縱然血武者的功法修煉的速度較快,但修煉快指的是宗師以下的境界,宗師以上的境界想晉階仍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血宗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
妉華放出了意念。
到了武神境之後,她的意念能外放到五千米方圓。
這一看,她有了新發現,清玉城裏的高階武者的數量比幾年前多多了。
在她的意念範圍内,足有十位大宗師。按這個比例算,清玉城的大宗師得按百位計數。
除了十位大宗師外,還有兩位武王。
武王都要遍地走了?
妉華想起了天瀾子記憶裏的棋局。
天瀾子愛幹把天驕從天上踩進泥裏的事,滄雲子喜歡在滄雲界裏找存在感,昆武子喜歡殺戮。
蒼梧子跟古炎子喜歡下棋,兩界的蒼生是兩人的棋子又是兩人的賭注。
武者強大,是兩人最愛用的棋子。
可惜天瀾子進入沉眠太快,她讀取到取的相關記憶不是很多。
滄雲子對兩人的棋局不感興趣,知道的也不多。
昆武子更不關心了,他之前一直在沉睡,不知道棋局具體是怎麽的。
昆武子總是沉睡,是因爲他不得不沉睡,昆武界的規則被搞的漏洞百出,他沉睡了,規則會進行自我修複。
不過,妉華能确定,武王紮堆的出現,應該跟蒼梧子和古炎子的棋局有關。
稍改動一下規則,讓世界内的武者修爲大漲,身爲天道的兩人能做的到。
既然他們在兩界裏下棋,那她也是他們的棋子之一。
她的異常可能已被他們發現了。
天瀾子和滄雲子幾年沒有消息,已讓蒼梧子有所感知了。
昆武子的一去不回,會讓他們起警覺。
隻是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呢。
她很期待蒼梧子能親自上場。
……
次日,妉華來到了清玉城的禦獸閣。
禦獸閣的業務是出售租用馴化的妖獸,也有飛獸乘坐的業務。
妉華過來,是想乘坐飛獸回南萱城。
從清玉城到南宣城,路途遙遠,即便她是個武神了,靠着自身飛行也不劃算。
首先,規則所限,武神的飛行速度,跟修仙側的禦劍飛行沒辦法比。
再則,武神境的氣血補充起來,需要的能量可以說是海量。
到了武神境,丹丸補氣血的效果變小,主要靠高階的妖獸肉來補充氣血。
雖說她不缺高階的妖獸肉,但妖獸肉總得做熟吧,做熟了總得花時間吃吧,那她花半天趕路,得花半天的時間在吃上。
禦獸閣的管事迎上前,“前輩,您需要點什麽?”
“有去興武府的飛行獸嗎。”妉華隻放出了大宗師的氣息。
管事回道,“回前輩,去興武府的飛行獸是十天後啓程。”
十天,不算長不算短。妉華心裏合計着,是在清玉城等十天呢,還是她去附近的山林裏抓一隻飛行妖獸呢。
從外面匆匆忙忙走進來一個人,沖着管事說道,“劉管事,老祖沒出去吧?”
劉管事忙應,“回二公子,閣主在。是那隻……”
“對,就是那隻狼鷹王又來了。”二公子說罷帶着喜色沖進了後院。
不大會,一位白發老者從禦獸閣的後面走出來,二公子跟在了老者的後面,兩人沒停步地離開了禦獸閣。
妉華心裏一動,問劉管事,“狼鷹王是怎麽回事,能說嗎。”
她想到了她當成坐騎的那隻嘯風狼鷹。在沒進清玉城前,她找過它,打了個呼哨,沒見有回應,她想着它有可能早已離開,便沒多想,進到了清玉城。
劉管事笑應,“前輩是初到清玉城吧。狼鷹王的事在清玉城不是多秘密的事。
幾年前,有一隻嘯風狼鷹出現在清玉城外,還呆着不走。清玉城一帶沒有過嘯風狼鷹,這隻不知是從哪裏飛來的。
有人打起了它的主意,後來吳家放出話來,說那隻狼鷹是跟吳家交好的一位大宗師的坐騎,不得傷害。
吳家的面子要給的,前兩年沒人去抓,至少是明面上沒人抓。後來,沒見有所謂的狼鷹主人出現,開始有人明着去抓它了。
有大宗師出手,吳家的面子也不好使。
那隻狼鷹速度極快,沒被人抓到。這時有人發現了那隻狼鷹的不尋常,有可能是王獸,或是進階成了五階妖獸。
這下很多人都動心了,引來了好多位的大宗師。狼鷹也不傻,見這裏不安全了,逃到了其他地方。
不過,那隻狼鷹隔一段時間會飛回來一趟。”
在劉管事提到吳家時,妉華已經确定,狼鷹王是她帶來的那隻嘯風狼鷹。
劉管事沒說,打那隻狼鷹主意的,一定有禦獸閣的陳家人。
陳家人靠着禦獸吃飯,遇上這麽一個不尋常的狼鷹王,能放過才怪。
妉華不用合計了,狼鷹還在,她自然乘着狼鷹回去。
“前輩……”劉管事不明白這位前輩怎麽突然轉身離開了。
難道是想去打那隻狼鷹的主意的?
他搖了搖頭。
對方都來禦獸閣乘坐飛行獸了,是個禦獸師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禦獸師,想降服一隻四階王獸,沒什麽可能。
王獸性子孤傲,甯死不願受約束。
陳家是千年禦獸世家,隻降服過一隻二階的王獸,再高的沒降服成功過。
妉華可不管劉管事怎麽想,她趕往了城外。
那處山林離城門不是很遠,片刻功夫就到了山林外圍。
沒想到跟過來圍觀的人不少。
妉華不知道,狼鷹王在清玉城很有名,早先曾有人拿它設過賭盤,賭它多久會被人降服。
凡事一沾上錢财,引來的關注就多。
于是狼鷹王出名了。
“賀兄?”
妉華早看到了鄭午和蘇方兩人,見鄭午看到了她,她問兩人點了下頭。
鄭午問道,“賀兄也是聽說了狼鷹王現身,過來看熱鬧的?我二人剛好出城,聽說了此事趕過來了。”
“嗯。”妉華應了聲。
“昂!”
上空傳來一聲厲吼。
妉華聽聲音已認出了正是那隻嘯風狼鷹。
蘇方指着上空道,“快看,陳家的老祖出手了。”
陳家的老祖飛向了嘯風狼鷹。
妉華也縱身飛上半空。
鄭午失聲道,“賀兄是個大宗師!”他昨天被一個大宗師請了客。對他們這些低階散武者這麽平易近人的大宗師,他是頭回遇到。
“大宗師!”蘇方的嘴巴張着,好一會都沒閉上。
飛離了人群後,妉華當即打了個呼哨。
“昂!”
嘯風狼鷹的身形猛一頓,之後快速向下俯沖過來。
“啊!快跑。”
看到嘯風狼鷹往下沖來,膽小的人四散逃去。
看熱鬧的人大都是氣血境的武者,哪時抵得過一隻四階王獸,人群四散逃開。
有的人膽大,也有腦子,看出來嘯風狼鷹不是沖他們來的,是沖天上的人去的。
“畜牲哪裏逃。”天上的陳家老祖朝着嘯風狼鷹追來,手裏的玄階捕獸網朝着嘯風狼鷹網去。
妉華也出手了,一刀斬去,把玄階捕獸網斬落。
陳家老祖精通禦獸,哪裏不清楚,這隻狼鷹是聽了她的忽哨過來的,卻裝做不知道,想先下手爲強,趁機把狼鷹先抓住。
“哼。”妉華對陳家老祖冷哼了聲。
聲音在陳家老祖的腦子内炸開,讓他差點氣血失控,從天上摔落下來。
武王!陳家老祖心頭大跳,什麽心思都歇了,吳家說這隻狼鷹王的主人是個大宗師,他才敢出手搶,要早知道是個武王,他哪敢打它的主意。
他飛快地遠離了妉華,遠離了嘯風狼鷹,落到了地上,對二公子說道,“走。”
挾帶着二公子頭都不回的走了。
嘯風狼鷹飛落到了妉華身邊。
“獎勵給你的。”妉華扔給了它一個妖元丹。她也沒想到,這隻嘯風狼鷹能進階成王獸。
嘯風狼鷹歡快地張嘴接住,吞了下去。
地面上的人都看出了端倪。
狼鷹王跟這位大宗師的互動太說能說明問題了。
“賀兄是那個大宗師。”鄭午意指的是吳家所說的狼鷹王的主人。
妉華并沒有立即乘着嘯風狼鷹離開,她指了一個方向,吩咐嘯風狼鷹,“你先飛到那邊等着。”
嘯風狼鷹叫了聲,飛了過去。
猛地,一個巨人從山林裏飛到了空中,巨人有兩三丈高,從頭到腳都是鋼鐵組成,手裏拿着一把兩丈多長的巨劍,巨劍上覆蓋着一層耀眼的紅光,紅光從劍延伸出去,形成一個丈多長的紅光劍尖。
鋼鐵巨人飛到空中後,沒有半點的停頓,巨劍朝着妉華斬去。
“那是什麽怪物!”直到鋼鐵巨人的巨劍斬出去,下方看熱鬧的人才驚呼出口。
“跑啊。”
這下不光是膽小的,膽大的也趕緊跑遠了。
妉華認得鋼鐵巨人是什麽,是天瀾界的戰傀。
這種兩三丈的戰傀,在天瀾界的戰傀裏屬原始版的。
她在剛過來時,已發現了埋伏地山林裏的戰傀,猜着是沖她來的。
讓她猜對了。
戰傀的外殼有防意念的功能,但防不了她的,她看到了操控戰傀的人,是個武王。
實錘了,武王遍地走。
她沒等着被斬,巨劍斬來時,她手裏的刀已斬出。
“轟。”
白色刀氣跟紅色劍光對上,卻撞擊出了如雷般的大聲響。
半空中升起了千米的氣浪,朝着四處推去。
下方山林裏的樹的樹冠,被氣浪吹的齊刷刷斷裂。
妉華把修爲壓制在武王境,跟鋼鐵戰傀交上了手。
即便不暴露出武神的修爲,對付一個初入的武王境也輕輕松松。
兩三個回合後,她一刀劈開了戰傀外殼,沒給戰傀發射炮彈的機會。
“啊!”
戰傀裏的武王從裏面飛了出來,被妉華的一記刀氣劈成了兩半。
妉華打了個呼哨。
嘯風狼鷹飛來,她跨上了狼鷹的背,狼鷹旋即飛入高空離開了。
從鋼鐵巨人現身,到鋼鐵巨人被劈開,到鋼鐵巨人裏的人被斬,隻在短短幾個呼吸間。
發生的太快,讓人來不得反應。
直到妉華乘着狼鷹離開,衆人才都反應過來。
鋼鐵巨人是個機關傀儡,在這裏伏擊了那位狼鷹王的主人。
“他是個血武者!”有人看到了死不瞑目的被劈成兩半的人的眼,眼白全成了紅色。
無論血武者平時隐藏的多好,一旦身死,眼裏的紅意全都會顯現出來。
“嘶,是個武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紅色的圓形物體,從屍體裏滾落出來。
那是武王的氣丹。
“嘶。”鄭午也倒吸一口氣。原來賀兄是個武王!爲免沾了麻煩,他沒說出口。
跟蘇方對上眼,“走。”
血武者的武王明目張膽地在這裏殺人,一會官府的人肯定會來,他們兩個作爲跟賀兄喝過酒的人,肯定會被盤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都是散武者,沒有大背景,還是避開的好。
兩人本來就是準備離開的,現在是照原打算的離開罷了。
……
妉華讓嘯風狼鷹朝着北方飛去。
她原打算回家看看的,現在不得不取消了打算。
她跟這個血宗武王沒有任何交集,他會來殺他,隻能是受到了血宗宗主葉晟的指使。
葉晟也不會是替芮煙報仇。
從芮煙的記憶看,兩人的關系不是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