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傳端親王妃善妒,看來是彪悍才對。
江庶妃跟一衆妃妾弄槍舞棒的,也是好生彪悍。
江似雲那句,“敢犯我親王府者,打他丫的!”原樣傳揚了出去。
彪悍,太彪悍了。
衆人不禁對端親王報以了一絲同情。
也讓盧昌在京城裏出了名了。
夠膽大,夠小人。
騙婚不說,還想謀命。
盧昌放任馬氏搓磨謝又真的那點小九九,是男人誰看不出盧昌是怎麽想的?
隻是大部分人沒盧昌的心狠。
……
秦斐氣沖沖地找上了妉華。
“你是不是早知道謝又真跟盧昌有私情,才讓本王放她出府。本王自認對你不薄,處處對你忍讓,你竟如此輕慢于我,你笃定本王不敢拿你如何!”
他怎能忍受如此恥辱。
他别的能忍,戴綠帽子的事不能忍。
自解毒一事在皇兄那裏過了關後,他自認對伏水蓮更爲寬容,有求必應,伏水蓮對他多少該有些誠意,誰知他想錯了。
如果伏水蓮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他會另想辦法對付伏水蓮了。
妉華面色平靜,瞥了眼秦斐,“在這件事上,你該感謝我才對。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侍妾,讓她走了不是更好?留她在王府裏,萬一時間長了,對你産生了怨恨怎麽辦?
産生了怨恨對你下手怎麽辦?打不過你,還不能對你下個藥下個毒?趁她沒對你産生怨恨之前讓她離開,她隻會對你對端親王府産生感激。
你看,她出了事,連謝家都不去求救,而是求上了王府,證明她對你是心生感激的,相信端親王府會爲她做主。在這事上,你不該感謝我嗎。”
謝又真心裏有愧,哪敢向王府求救,念桃也不敢。
所以念桃甯願來角門這裏等她,都不敢到王府正門那裏讓人幫着傳一聲。看門的願不願意傳是一回事,敢不敢是一回事。
念桃求上的是她,她住在王府,四舍五入是求了王府。妉華會用春秋筆法。
秦斐聽着這話是有道理。
來這裏之前,他去見了見謝又真,謝又真對他直叩首謝罪謝恩。
他當時隻顧起怒了,沒理會那麽多。這會想來,謝又真對他的謝恩就是出于本心。
不對,差點又被伏水蓮給糊弄過去了,他臉上怒氣又起,“你既已發現謝又真跟盧昌有私情,爲何替她瞞着本王。”
妉華道,“那算什麽私情,隻是個小人想騙錢,膽子大到騙到了王府裏,還給騙成了,從謝又真那裏騙走了兩百兩銀子。謝又真跟盧昌在一起,是離開王府之後的事。
這事隻能論迹不能論心。而且,謝又真已經爲此吃夠了苦頭,你就當是對她的懲罰吧。你最該生氣的人是盧昌,他敢對你曾經的人下狠手,這是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裏。”
成功讓秦斐的怒火目标轉移,“哼,讓他在牢裏呆個夠,功名?别想要了。”
“這事本不算壞事,弄的好了還會變成好事。”妉華的主要目的是不想讓這事變成大事。不勸好了秦斐,他大發作一番,可能會讓當前的局勢産生大的變化。
“變成好事?”秦斐狐疑道,“你做了什麽?”
“不是我做了什麽,是我們。”妉華道,“在去救回謝又真之前,我跟王妃已經商量好了怎麽把壞事變成好事。
京城裏傳的都是謝又真離開王府後,被謝家拒進家門,帶着一個小丫頭不慎财物外露,被盧昌算計上了,騙婚搶錢,怕事情敗露還想謀命。不是嗎?”
秦斐微微颌首。謝又真曾在王府裏跟冒充她大哥的盧昌見過面的事,是暗衛查出來的,沒傳到外面去。
外面傳的是伏水蓮說的那個版本。不然他哪會好好的過來向伏水蓮要個解釋。
他仍沒看出來,“好在了哪裏?”
“這顯得端親王府對府裏的侍妾多有情有義,哪怕侍妾自己選擇離開了,王府也會庇護她們。這對王府對王爺的名聲都有利。”
秦斐的怒氣消了七七八八了,問妉華,“你什麽時候跟王妃的關系這麽好了?我不信你不知道王妃曾想去母留子。”
“我知道,王妃隻是想做還沒能幹出來,我跟她之間就有得談。做這事對王妃也有好處。”
秦斐怎不知道他的王妃在京城裏是什麽名聲,心眼小、善妒,這事一出,王妃除了彪悍的名外,還得了個胸襟寬廣的名聲。
“再說,你一個妻悍妾也悍的王爺,隻會做一些争風吃醋的事,皇宮裏也放心不是。”
這話把秦斐剩下的怒火滅了,“你以後再做此類的事之前,須得通報于我。”
“可以。”通報一聲不算什麽。妉華對秦斐執著于形式上的尊重不是很懂,但這種順便的事,對她無所謂。
秦斐滿意地離開了。
他眼下當緊的是讓盧昌閉緊嘴,别往外亂說。
把秦斐忽悠走了,嗯,說服走了之後不久,妉華接到了杜今汐派人送來的信。
是關于謝又真的去留的。
對此,杜今汐讓謝又真自行決定。
謝又真可帶着念桃自行離去。盧昌占去的财物收回了三成,但也足夠謝又真過一輩子尋常生活。
也給了謝又真另一個出路,去端親王府在京外的皇莊裏,等養好了身體之後,在皇莊裏幫着打理一些事務,但要簽下契約。這契約是活契,謝又真想離開了,解了契約就行。
隻是一旦離開,跟端親王府再沒有關系了。
謝又真選了第二種。
……
“哈哈。”懷慶帝聽說了這事後,大笑了幾聲,“朕的這位五弟,總是做出讓人忍俊不禁之事。”
他當初知道姜家的姜姝雁是個心口不一的,爲了補償秦斐,把有着美名的沈家之女給五弟做了側妃,
不曾想,多年過去,姜姝雁的性子越發的兇悍,他這個五弟在家有得受了。
又愉悅道,“妻如此,妾也如此,真不知道五弟怎麽選的侍妾。”
“來人,去朕的私庫裏選些東西,賞給端親王府的那幾位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