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妉華收集的信息看,王府裏幾乎所有的妃妾都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她們的目的跟程心瑚和柳劍卿不盡相同,但有一個想法都一樣:萬一端親王出了事,有了孩子至少不會被端親王妃随意發落。
她們有想要個孩子的需求,妉華有讓她們懷上孩子的能力,這就有了達成交易的條件。
妉華沒想在衆人面前暴露出她的非常手段,對程心瑚和柳劍卿說的是,她有能提升女子懷孕幾率的藥物。
程心瑚和柳劍卿相信了她。
兩人也都聽取了她的提議,把事情告訴了相熟的人。
莫輕蕪聽程心湖說起這事,心動後過來了。
這一會的時間,莫輕蕪相信了程心瑚所說的,蓮夫人是個不喜歡繞彎子,很好說話的人,她決定不再繞彎彎了,“蓮夫人,我想要一個孩子。”
程心瑚說了蓮夫人能安排王爺去她那裏留宿的事,還說隻有按蓮夫人安排的日期走,才能順利懷上孩子。
妉華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我是要報酬的。程心瑚付出了什麽樣的報酬都告訴你了吧?”
莫輕蕪點了點頭,“告訴我了。程心瑚說她每年要抄錄兩冊書,一共抄錄十年。每年一副繡品,十年内十件。還要記錄下一些東西,不拘是文章、詩詞,還是曾去過的地方的遊記,聽說過的故事。”
她看不懂蓮夫人要這些報酬的用意。
誠然,程心瑚的繡工高超,繡品值些錢,可蓮夫人要是直接問程心瑚要錢,程心瑚拿的出來,王府裏的人誰不知道程心瑚手上有錢,而蓮夫人卻要了這些東西作報酬。
要寫下一些聽說過的故事那些,更讓她完全猜不透蓮夫人的用意。
這對她是件好事,她手上沒多少錢。
抄錄的書冊和繡品,費些工夫就成。
隻聽程心瑚說,不至于讓她相信,程心瑚和柳劍卿都已經留宿過王爺的事實,讓她相信了大半。
反正報酬是後給,如果蓮夫人辦不到她也沒有損失。
聽程心瑚說,若是一次不能成孕,蓮夫人會再次安排王爺留宿。
莫輕蕪想到這裏,臉上一紅,低了下頭。
她已經很久沒見到王爺了。她沒有多少錢打點,所以輕易見不到王爺。
哪怕不能成孕,隻是能讓王爺留宿,她也願意付出這些報酬。
妉華看出莫輕蕪在想什麽。
莫輕蕪這種的想法很正常。
王府的一衆妃妾裏,原主、程心瑚、柳劍卿這類躲着端親王的是少數派,大部分都想得王爺的寵。
端親王一進後院,偶遇不斷,衆妃妾各施手段,爲能讓王爺在自己那裏留宿,背着端王爺大打出手的都有。
妉華說道,“你要付出的報酬是,每年至少抄錄兩冊書,一共抄錄十年,每年畫一副畫給我,什麽畫都行,隻要是你最滿意的,一年一副。随筆記錄也是一樣。”
這才是妉華的主要目的。
妉華在大夏朝閑着也是閑着了。
她想給後世多留下一些文明印記。
爲了不影響到原有曆史進程,她不能對已有的物品進行過多的截留。
比如書籍,她這幾天在外面購買的書籍,挑的是較爲普通的、售賣數量較大的一類,總數也不多。
其他物品一樣是這個原則。
原有的不能截留過多,但本該沒有的物品,她截留了不會對曆史進程影響太多。
書籍是文明印記最重要的載體,所以妉華讓程心瑚她們抄書。
這要感謝端親王,有他的要求,王府裏的妃妾個個都寫一手好字。
王府裏現有妃妾八十多位,如果有五十位願意幫她抄書,一年至少一百本,十年至少一千本。
端親王的這些妃妾,幾乎個個都有擅長的東西,沒有點出色之處的女子,那些人也不會往端親王眼前領。
像是原主,雖然隻讀了一年多的書,但那一年多的時間是強化式的教學,原主到最後能寫出還不錯的一手小楷。
原主的編織天賦不用說了。
程心瑚除了從小開始讀書寫字外,還有一手好繡技。
柳劍卿寫的一手好字,詩詞都不錯。
眼前的莫輕蕪,善丹青,還是寫實派的,畫的事物逼真生動。
“好。”莫輕蕪應道。作畫是她喜歡的事,比讓她繡東西還不費工夫。
妉華又問了莫輕蕪一個問題,“你是隻想生一個孩子,還是想好好的活着?”
莫輕蕪跟直性子的程心瑚多有來往,對妉華的問題不覺着突兀,雖然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但她還是答了,“自然是兩樣都要。”
妉華道,“你現在體質太弱,最好先調養一段時間再要孩子。”
以莫輕蕪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真懷孕生了孩子,等于是拿命來生。
莫輕蕪有些失望,但她懂的這是爲她好,“要怎麽調養,還請蓮夫人告知。”停了下補充道,“我願意多付一些報酬。”
妉華道,“行。調養時間兩個月。抄錄兩冊書,兩副畫。”
……
有了莫輕蕪打頭陣,接二連三的來人找妉華求子。
每年抄兩本書是固定的,妉華再根據她們的所擅長的東西,向她們提了其他不同的報酬。
在她們看來,妉華要求古怪,不過對她們不算什麽。
而且是後給,不成她們也沒有損失。
“十二個了……”妉華算了算,加上程心瑚和柳劍卿,向她求子的有十四個人了。
她得好好安排安排。
隻聽得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再傳來端親王帶着怒意地聲音,“你們呆在這裏,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屋子。”
“是,王爺。”
很快,端親王進了屋,他自己關上了屋門。
轉過屏風,看到坐在書桌前寫字的妉華,把手裏的一頁紙拍到桌面上,“你别太過分了。你把我當什麽了。”
妉華放下筆,擡眼平靜地望着秦斐,“我有過分的地方嗎。”
秦斐太怕伏水蓮這種平靜無波的眼神,心跳不由頓停了下,來時的熊熊怒火矮化爲了氣惱,“你把我當什麽了,種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