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套出了汪玉嬌的秘密,知道汪玉嬌來自四百多年後的現代世界。
對于汪玉嬌寫給他的那些現代理論知識,在蕭汜啓登上皇位前是至理,登上皇位後将對他大不利。
蕭汜啓認爲,坐穩皇位需要的是強權,對萬民不需要教化,隻需要愚化,再輔以鐵血手腕,他的皇權就能緊握手中。
他讓最忠于他的暗衛假扮刺客,明面上是刺殺蕭汜啓,實際上是刺殺她。
蕭汜啓繞了這麽一個圈子,沒直接弄死她,或讓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是蕭汜啓不想被其他追随他的人懷疑到他,怕那些人認爲他在卸磨殺驢寒了心或生出異心。
給她很大的死後榮光也是基于同樣的考慮。
愛她?僅有那麽一點基于欲的喜愛,汪玉嬌想要那種真心愛,蕭汜啓沒有,他隻愛權柄和他自己。
蕭汜啓對她隻有利用!
“蕭汜啓!我要殺了你!”汪玉嬌拔出手裏的劍,舉着向蕭汜啓刺去,“是你殺了我,你欠我兩條命!你該死!”
汪玉嬌不喜歡運動,靠着少吃保持身材,沒多少力氣,看着氣勢洶洶,沖過來被蕭汜啓輕松地隻手抓住了她拿劍的手腕。
蕭汜啓眼裏的戾氣一閃而過,“有什麽事等回頭我們再談,該去正殿了。”要是在大梁朝,汪玉嬌已是個死人了。
要說他當了皇帝後,偶爾會懷念汪玉嬌,但穿到現代後,查了查汪玉嬌是什麽樣的人,他對汪玉嬌存着的那點喜愛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想讓汪玉嬌說出穿越的秘密,他怎麽會跟她續什麽前緣。
他是年老時被他兒子逼宮殺死的,然後他穿到了後世子孫身上。
如果他掌握了穿越回去的方法,那等他在現代世界衰老了之後,再穿越回大夏,這等于他有了另一種的長生。
他對穿越的方法勢在必得。
汪玉嬌無論經曆了幾世驕縱的性子沒變過,隻有她能對不起别人,不能容忍别人對不起她,蕭汜啓這句帶着警告的話,更是激怒了她,她大叫道,“蕭汜啓!你敢做不敢承認!我恨你!”
蕭汜啓的耐性是有限的,他把劍從汪玉嬌手裏奪過來,“你要乖乖地聽話,就還是王太子妃。”
“你别不承認!你沒想到吧,我死了後沒立即穿回來,而是做鬼跟在了你身邊好長時間,我全知道了!是你安排暗衛扮成刺客殺了我!我隻恨當鬼時殺不了你沒能爲自己報仇!我要殺了你!”汪玉嬌對蕭汜啓拳打腳踢。
蕭汜啓一把把她推開,眼神冰冷,“死,跟繼續做太子妃,自己選一個。”
汪玉嬌被推出去好遠倒在地上,頭上價值百萬的珠翠摔了出去,翠面斷裂,可見推力有多大。
“你有本事殺了我!”汪玉嬌氣瘋了,“我就是當太子妃也不當你的!沒有我你想當皇帝?我呸!我一定要再穿回去,把給你的東西都收回來,你想當皇帝?做你的春秋大夢!”
果然汪玉嬌知道怎麽穿越回去。可惜汪玉嬌在這事上口風太緊,上一世連她是個異世之魂的事都告訴了他,關于怎麽穿越過去的,隻字沒提。
蕭汜啓拿劍指着汪玉嬌,“告訴我你是怎麽穿越的。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别忘了,這個現代社會不是你那時的社會了,我想讓你生不如死,不會有人替你說話。”
汪玉嬌哪裏不知道蕭汜啓說的是真的,改了曆史的現代社會,财閥當道,他們能隻手遮天,梁王府是最有權勢的财閥之一。
汪玉嬌從地上爬起來,“你等着,我這就穿越過去,揭穿你想謀反的事,讓大夏皇帝把你殺了,讓你永遠永遠當不成皇帝!”她用毒蛇一樣的眼光盯着蕭汜啓,嘴裏念動起來。
她是胡亂念的,爲是蒙騙住蕭汜啓。她跟蕭汜啓已撕破了臉,她不說出穿越的秘密,會被蕭汜啓關起來折磨,她說出來會被蕭汜啓殺了滅口。
可怕的是,蕭汜啓關了她殺了她都不會有事。
她想活下去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穿回去。
隻要蕭汜啓用劍殺了她,她就能穿回去了。
“那你給我死吧!”蕭汜啓一劍刺過去。他沒有得到蕭司烨的記憶,仍是做皇帝時的思維方式,不容汪玉嬌一再挑釁他的權威,也不容汪玉嬌穿回去再改變了他的生平。
即便他不能穿越回去,他在這裏有個王的頭銜,有财有勢,仍處于萬民之上。
怕一劍殺不死,蕭汜啓連刺了好幾劍,汪玉嬌死的不能再死了。
汪玉嬌的魂魄飄在上方,傻眼了,她沒有穿越!“快帶我走啊!”她往劍上撲去,結果隻是穿劍而過。
有妉華在,怎麽可能汪玉嬌再穿越過去。
妉華已發現汪玉嬌能穿越的原因了。
打造那把劍的材料裏,混入了一點虛空星砂。虛空星砂在仙界都是好東西,帶有時空規則之力。
虛空星砂隻生成于虛空,應該是附在隕石上落到了這個世界裏。
劍柄上的花紋,恰巧暗合了部分天地靈紋,相當于啓用規則之力的法陣。
因爲隻是部分暗合,所以法陣不完整,是以數百年來劍隻是普通的劍。
那把劍曆經幾百年,劍柄磕磕碰碰,劃痕巧合地補全了法陣。
汪玉嬌用劍捅傷自己,以血爲引,啓動了劍上的法陣,把她的魂魄帶回到了那把劍打造之初的年代。
汪玉嬌在大夏朝死了再穿回來跟天道規則有關了,天道規則的修複性,讓汪玉嬌這個未來靈魂歸位了。
妉華從劍裏抓出了那點虛空星砂,劍隻是把普通劍了。
“不!快帶我穿越啊你這個破劍!”汪玉嬌不斷地往劍上撲着大罵着。
妉華剛才送給汪玉嬌的大禮,是灌輸給汪玉嬌了那些記憶。
那些記憶裏的事全是事實,是從天道意識凝成的那本《一劍定緣》裏提取出來的,隻不過改成了以汪玉嬌的魂魄視角。
汪玉嬌和蕭汜啓都是秉承“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想法的那類人,兩人能立即翻臉不奇怪。
妉華不會厚此薄彼,祂再送蕭汜啓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