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佟石兵的魂魄,她什麽都不用做。
佟石兵和幽之間有契約,幽原打算的是把佟石兵的魂魄引到它的異空間巢穴裏,隻是它剛拿到身體,沒能完全掌控住,能力發揮不出來,所以沒能收走佟石兵的魂魄。
既然這個世界的天道承認這種契約,用不着她插手,她沒有封住幽的所有能力,爲的也是這個不插手。
她隻對佟石兵的魂魄進行了屏蔽,不讓他聽到看到他們。
最多兩天,幽就能把佟石兵的魂魄收進異空間裏。
這是因爲幽不能直接殺死身體的主人,不能吞噬身體主人的魂魄,如果它這樣做了,會立即被這個世界抹殺。
但要是身體的主人被其他人滅殺了,幽不受影響。
上次刑炎四人找上晁家,占了晁剛身體的羽幽進入身體不久,沒能把晁剛的魂魄引到巢穴空間裏,便把晁剛的魂魄變幻成了它本體的模樣。
幽的這種變幻能力,能做到十分的惟妙惟肖,但有時間的限制,隻能維持一天左右。
刑炎四人看到晁剛身體裏,是跟晁剛身體一樣模樣的人的魂魄,想當然的認爲趴在汽車前擋風玻璃上的怪異蝴蝶是幽物,沒另行進行甄别,把怪異蝴蝶給抓住了。
晁剛的魂魄自然要反抗,但他是普通人,魂魄是普通魂魄,反抗隻能是徒勞,還更讓刑炎四人認定他是個幽物。
沒有刑淼自作主張把怪異蝴蝶給用雷滅了,他們也是要滅殺的。
晁剛的魂魄消散了,羽幽不僅沒事,跟身體的聯結度還加深了。
“你的傳承覺醒了幾次了?“妉華問假佟石兵。
幽的傳承不是一次到位的,成長晉級一回,傳承覺醒一次。
那隻羽幽覺醒了一次,被易聖宏煉制進魂體的那個幽也是覺醒了一次,靈蘭覺醒了兩次。
假佟石兵答道,“三次。”
妉華問,“你們幽爲什麽會進入這個世界?”靈蘭不知道她來自哪裏,以後又該往哪裏去,隻知道她需要進食,然後成長,通過不斷的覺醒,她才能知道何來何去。
林瓊英忙說,“你們在這談,我去屋裏換身衣服。”
妉華看穿了林瓊英的想法,“這是你的家,你有權利聽我們說的話。你不想聽也可以,在你。不過,我們接下來談的事未必跟你無關,你能聽聽最好。”
“哎,好。我進去換身衣服就過來。”林瓊英原想的是進卧室換了衣服後,會一直呆在卧室裏,把客廳留給大師。
她想聽嗎?想聽的,她以後要跟這個假佟石兵相處好一段時間,想多知道些他的事。
隻是以往家裏來了客人,她出現在客廳裏會被佟石兵趕的。
當然,佟石兵不會直接趕,會說“你做飯去吧這裏有我”、“我們大老爺們說的話你不方便聽”、“上次你煮的那種糖水好的很,去煮點讓某某嘗嘗”,時間長了,在有客人上門時,她會自覺地不出現在客廳。
她不想讓大師不高興,所以自覺地避開。
這會,被尊重感讓她淚意再上湧。
多久了,她沒能在認識的人裏得到過尊重。
不怪别人不尊重她,她現在天天呆在家裏,幹着永遠幹不完的家務,穿的是地攤貨,護膚品最貴的不到五十,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沒有收入。
多年來,佟石兵總是得意地對人炫耀,她是被他養着的,聽起來她像是個寵物,也因此讓人對她看不上眼。
她幹的活,從做飯洗衣服打掃,到生孩子養孩子,再到修水管通下水換燈泡、甚至她還學會了用電鑽、鋸子,會維護空調、洗衣機等電器。
這些全都因她沒有收入而被抹殺了。
如醍醐灌頂,讓真正的她全然蘇醒。
當年的她,好看,自信,十七歲考上的大學,父母都爲她驕傲。
畢業後,她找到了一份讓同學都羨慕的工作,隻可惜走錯了一步,因懷孕辭了職。
一步錯步步錯。
還好,現在,她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
“謝謝你大師。”林瓊英抽了抽鼻子,讓淚意逼了回去,她内心裏是高興的,“我昨天煮了糖水放在冰箱裏了,一會大師嘗嘗。“
“我去拿。”假佟石兵獻殷勤道,“以後這種家務事都歸我幹了。”
假佟石兵一臉的谄媚相,讓林瓊英在意識上把他跟真的佟石兵分隔開來了。
她沒跟佟石兵争,去卧室很快換了衣服出來。
假佟石兵已把糖水盛上了,一共三份。
等林瓊英坐好了,假佟石兵才繼續說了下去。
“可能是因爲這個世界上有吸引我們幽的食物吧。大師别誤會,我們幽最喜歡吃的不是人的魂魄,人的魂魄能讓我們加快成長,可味道實在不怎麽樣,雜質太多。
我們幽最喜歡吃的是魔氣,魔氣不僅能讓我們進化,味道還一級棒。嘶。“假佟石兵吸溜下口水。
妉華道,“所以你挑中了佟石兵,因爲他身上的魔氣?”
佟石兵是個人這點不作假,隻是他的魂魄發生了一點變異,一般人的魂魄隻能産生出比如怨氣、戾氣之類的由魂力轉化成的能量體,佟石兵的魂力則轉化出了一絲魔氣。
妉華見識過不少修煉體系裏的魔氣,非修煉體系裏世界裏,由普通人産生出的魔氣,她是第一次見到。
佟石兵的魂魄在急的跳腳時,魂體泛紅,是那一絲魔氣作怪,這種魔氣具相出來呈紅色。
假佟石兵再吸溜下口水,“是。佟石兵産生出的魔氣美味極了,隻可惜太少太少了,我将将能嘗到味道,打算養養再吃的。”
可能是今天被驚吓過頭了,又有前面佟石兵被一個幽搶了身體打底,林瓊英聽到佟石兵身上有魔氣,沒感到多少惶恐,還有種果然如此感。佟石兵做的那些事,有正常三觀的人都做不出來。
他能産生出魔氣,是個真的惡魔吧?
林瓊英把這話問了出來。
妉華道,“不是。佟石兵本質上是個人。”
“對,他是個人,他要不是個人,我還不能進到他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