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這個叫鈴蘭的,不知跟誰學了三腳貓的道法,想憑着長相攀上她哥這個高枝。
她一見這個鈴蘭就覺着讨厭,穿一身緊身的機車服,畫着紅嘴唇,明擺着想勾引他哥。
“鈴小姐,你過了吧。”張懷山看着妉華的眼光不善。這話要是傳出去,他們龍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聞皎月抿緊了嘴沒說話,她的心頭跳的厲害,抓着羅盤的手指節發白。
在抓那隻幽物的時候,她曾經起過一個念頭,感覺抓的一點難度都沒有,她随即轉念一想,他們四個配合了很多次了,彼此默契,所以能輕松抓到。
鈴蘭的話,如同落了個大錘,敲在她心頭,讓她那個懷疑的念頭閃現回來。萬一,她是說萬一……她該怎麽辦。
刑炎對妉華疾言厲色道,“從頭到尾都是你的算計,對嗎!你到底是什麽人,誰讓你這樣做的!”
他手掌裏暗扣了一張炎火符,對方敢妄動,他不會對她客氣。
晁來興大吼了一聲,他發抖到佝偻的身體猛的一伸,大吼了一聲,“你們都住口!”
他猩紅的雙眼太吓人,場面爲之一靜,晁來興伸直的身體再度佝偻下去,死盯着妉華,“你你你告訴我,我兒子怎麽了,你再說一遍。”
妉華毫不躲閃地與他對視,“你心裏不是已經有數了嗎,那個身體裏活着的,不是你兒子,是個幽物。”
她往刑炎四人掃了一圈,先是在張懷山身上停了下,“我說的是實話,怎麽叫過了。非得跟你們一緻,把鬼當人,把人當鬼,才叫不過?”
再停在了刑炎身上,“你有什麽值的我算計的,我半點沒看出來。你是被害妄想症犯了吧。“
至于刑淼,她懶的理會,聞皎月看樣子在自我懷疑了。
能自我懷疑,說明之前是起過疑,可惜了。
“啊!”二樓窗口傳來一聲尖叫。
窗戶前站着一個女子,雙手捂着臉,驚恐地望着晁剛。
妉華認得,這個女子是當時跟晁剛坐一輛車的晁剛的女朋友,跟那時相比,她的眼窩凹陷,雙手骨瘦如柴,生氣被吸食走不少。
“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心裏有數,我不信。”晁來興卻是退後了幾步,離晁剛遠了點,他近乎乞求地望着晁剛,“剛子,你是真的剛子對吧。”
刑炎四人不得不承認,晁剛的反應不大正常。
正常人被人說成是個怪物,早上脾氣了,有性子不好的,直接動手都有可能,據他們所知,晁剛不是個性子多好的,晁剛這會身體虛弱動不了手,反駁一通總能的吧?
可晁剛到現在爲止,還沒說一句話。
在衆人的注視下,晁剛的雙手使勁拍了下輪椅的扶手,怒氣沖沖,“爸,這你都信,我不是誰是。”
“你走吧。”刑炎目光淩厲地看向妉華,“以後不要再以玄門中人自居。”
刑淼一撇嘴,“哥,你也太心軟了,對這種人那麽客氣做什麽。我看,她不會聽的,以後還會糾纏過來。”
張懷山氣的臉通紅,“是鬼是人也不是你說是就是的,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妉華說道,“證據我有,隻是你們最後别不認。”
不用張懷山說,妉華也是要拿出證據的,她問晁來興,“我有手段讓幽物現形,你同意嗎?”
看了看妉華,再看了看晁剛,晁來興嘴唇不住的哆嗦,“……好。要是你……害我了兒子,我跟你……拼命。”
妉華點點頭,拿出一張定身符,向晁剛走去。
暗中,她的精神力向羽幽的本體傾壓過去,隻見晁剛猛地從輪椅上蹦起來,以快到拉出殘影的速度往門外沖去。
“定。”妉華手裏的定身符扔出,晁剛被定在了十多米外,不是晁家的院子大,晁剛都跑出院外了。
從晁剛跑到被定住,一兩秒鍾的事,晁剛前一刻還虛弱地隻能坐輪椅,下一刻進行百米沖刺了,誰再說晁剛是個正常人,那不是眼瞎,是心瞎。
晁來興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刑炎沉着臉握緊了拳頭。
張懷山難以置信的表情定格。
聞皎月面白如紙。
刑淼不願意相信眼睛看到的,搖着頭,“這不是真的,是你用了什麽手段拉晁剛過去的。”
“這是開天眼符。”妉華再拿出一個道符,摧動。
符紙自燃。
開天眼符能讓一定範圍内的人,在短時間内看到鬼等陰物。
幽屬陰,能被看到。這是在幽進入這個世界的情況下,如果幽還處于另一個緯度空間裏,開天眼符就沒有用了。
她伸手往晁剛的身上一抓,一隻灰白色的怪異蝴蝶從晁剛的身體裏拉了出來。
“剛子!”晁來興凄慘地大叫一聲,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萎靡地坐在那裏,雙眼直愣愣地望着晁剛,“我……我兒在哪。”
妉華并沒有把怪異蝴蝶全拉出體外。晁剛的身體裏已沒有了晁剛的魂魄,她把羽幽拉出體外,晁剛的身體會馬上死去,從表像上看,那她不成了殺人犯了。
她反手一推,怪異蝴蝶再被塞回進了晁剛的身體。
刑淼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大叫起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你用了障眼法,我們殺了好幾個幽物了,它們都是幽物,我們沒殺錯。對,我們不會犯這種錯誤。都是你的錯!”
聞皎月失了力氣般,靠在牆上才不至于滑落到地上。刑淼說出了她最爲恐懼的事,他們四個清除了那麽多鬼物幽物,都清除的很順利。他們一點都沒體驗到長輩和前輩們所說的,幽物難以找到和清除的經曆。
如果這隻順利清除的幽物是假的,那他們以前清除的,是真還是假?
上上回那個幽物,大叫着說它才是黃傑,拼命地想上黃傑的身,如果它是黃傑,那他們所做的,是幫了幽物占了黃傑的身體,然後讓黃傑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