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說好的,因爲是她提供的線索,刑炎答應抓到了幽物通知她一聲。
聽刑炎說他們用了拘魂符,把那隻幽物從車子上抓了下來,妉華問了句,“車子的擋風玻璃沒碎?”
“沒有。”
“好,我馬上過去。”妉華當然要去。
這個世界的拘魂符能把幽從另一個空間裏抓出來,這是她的道符做不到的。
妉華始終記着那一句,天外有天。她的道符也是跟人學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她要抓到那隻幽,隻能動用規則之力。
她當時沒動手是因爲要抓出來那隻幽,汽車擋風玻璃幾乎沒有完好的可能。
但刑炎卻做到了。
這個世界的玄門不簡單。
她也正好見識一下那隻被靈蘭稱爲羽幽的幽。
……
刑炎挂上電話,猛聽到一聲炸響,然後是幾聲驚呼。
他匆匆走回院子,隻見院子中間的地面被什麽炸開了一樣,留下一個一米見方的坑洞,坑洞裏和坑沿處一層黑灰。
院子裏的人都在往坑洞看,但都遠離了坑洞。
其中三個年輕男女看到刑炎回來,表情讪讪。
刑炎沉下臉,問三人裏個頭最爲嬌小的女子,“刑淼,這是怎麽回事?”其實他猜出是怎麽回事了,是刑淼動用了那張天雷符。
除了這張他買下來,還不知道效果到底如何的天雷符,跟他一起來的三人身上沒有能弄出這種動靜的東西。
知道他哥最吃哪一套,刑淼跑過來,抱住了刑炎的一隻手臂搖着,“哥,我錯了。我隻是想試試那張天雷符的威力,也沒白費,正好除掉了那隻鬼物。”
刑炎起了厲色,“我不是說了,鬼物的事我來處理,你怎麽能擅自作主。”玄門對外都是把幽物叫成鬼物,這樣不用向外人解釋什麽叫幽物了。
天雷符用了就用了,二十萬而已,再向鈴蘭買就是了,可殺了幽物的事讓他生氣。
他剛打電話讓鈴蘭過來,現在告訴他,幽物被炸的渣都不剩,他不是失信于人了嗎。
刑淼猛地甩開刑炎的手臂,“我怎麽就不能做主了?抓鬼物我也出了力。皎月姐和張大哥都沒說我不能做主,你這個親哥倒說起來了。”
被點名的張懷山讪讪地打着圓場,“刑炎,反正是要弄死的,早一點晚一點沒什麽要緊的。鬼物太狡猾,上上回的那個鬼物,一不溜神差點上了姓黃的身,還是淼淼手快給滅殺的。”
聞皎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晁剛父子,爲刑淼說話,“這怪不着淼淼,晁先生他們也說願意看到害了他們一家的鬼物早點死。”
“是啊,刑大師,那種鬼東西早除掉早好。小刑大師說用雷術滅殺的徹底,我們父子兩個都是同意的。”晁來興心眼也活泛,看出刑炎不是真生氣。這四位都是有真本事的大師,他有心交好。
再說了,那個鬼物吸走了兒子的生氣,讓兒子大病一場,看着它死他才能放心。
晁來興摸摸胸口,“你不知道啊刑大師,那個鬼東西亂喊亂叫,弄的我胸口有股子揪揪地疼,鬼物被雷劈沒了,我這揪揪疼的勁才過去。”
坐在一旁的晁剛咧嘴笑着,“它死的好。“
晁來興見受害最大的兒子反而安慰他,心裏喝了蜜一樣。
事已至此,刑炎也無可奈何,隻警告了一下刑淼,“以後做事不要這麽沖動。”
“知道了。”刑淼知道這事過去了,轉而爲喜,“哥,事辦完,咱們走吧。”
“再等一會,有個人要過來,等見了面再離開。”刑炎暗中歎了口氣。他已經失信一件事,不能再失約了。
刑淼剛做過錯事,心裏不樂意也沒反對,張懷山和聞皎月也都沒意見。
晁來興巴不得多跟四位大師攀些交情,上了好茶請四位大師坐下等人。
妉華開車二十多分鍾,來到了晁家。
刑炎爲妉華介紹了其他三位玄門中人。
刑淼是刑炎的親妹妹,張懷山是龍山派的人,聞皎月出身于聞家,刑家跟聞家都屬于世代傳承下來的玄門世家。
介紹完了,刑炎歉意地對妉華說道,“這次讓你白跑一趟了,那個鬼物掙紮地太厲害,淼淼怕它逃了,一急把它給滅殺了。”
妉華很是失望,但失望的原因不是刑炎所想,“我沒白跑,它還在這裏。“
刑炎皺了下眉,“你說這話有什麽憑據?”
“不可能。哥,别信她的。我親眼看着它消散的,這裏的人都看到了。”刑淼翻了個白眼,“這位鈴女士,想出風頭也不是這種出法。“
當她不知道,這個鈴蘭是沖着他哥來的,什麽想看看鬼物,借口而已。鈴蘭這種女人她見多了,爲了在她哥面前表現的與衆不同,使什麽招數的都有。
張懷山點頭,“我能肯定那個鬼物死在了天雷符下。”
聞皎月拿出一個羅盤,察看了下,搖了搖頭,“院子裏沒有鬼物。”
刑炎原本對鈴蘭的感官不錯,因爲她對他的态度始終是坦然的,他非常反感想在他面前出風頭的女子,聲音冷了許多,“鈴小姐,你怎麽說。”
妉華能怎麽說,照實說呗,隻是她一說出來,準備跟玄門結下的友誼小船,還沒結成就已經翻了。
她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晁剛,“它在那裏,這隻幽物已經替代了晁剛,而你們滅殺的,是真正晁剛的生魂。”
她不知道爲什麽玄門的人不告訴普通人,所謂的鬼物,有的是幽。幽跟鬼物完全不是一回事,鬼是人死後的魂魄,幽生來就是幽,不一個物種。
晁剛的身體裏已沒了魂魄,被幽取而代之了。妉華認出取代晁剛魂魄的幽的氣息,是她見過的那隻羽幽。
羽幽還在,刑炎四人抓住并滅殺的是誰,不言而喻。
羽幽把晁剛的魂魄變成了它本體的樣子,騙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你說什麽!”晁來興渾身抖起來,“你你你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