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交情不深,但徐行對她是沒得說,盡管可能隻是因爲裴時的要求,但她還是心懷感激。
成年人的世界,相别就很難再見面,等找個合适的機會,她還是想跟徐行說一聲謝謝的。
眼下,她還是不放心裴時的事業,他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被人欺負,好像不問問,心中永遠不安甯。
隻可惜酒店離酒館太近了,她再想開口,已經沒機會了。
江照給她打開車門,目送着她到酒店的中庭與同學們會合,才倒回車上。
…………
酒會的大堂裏,一群人聊的火熱,酒水也去了大半。
光影籌措間,衆人捏着高腳的酒杯,圍在裴時附近,話裏的橄榄枝一個接一個的甩向他。
大家自覺把這場酒會的中心目标定爲裴時,争先恐後地朝他敬酒。
即便如此,裴時還是一邊應付着,一邊看着手機上的消息。
【雲軟軟:我回到酒店啦,在中庭裏跟同學們喝點茶。】
【雲軟軟:你一會兒會來嗎?我想去吃夜宵。】
裴時擡手看了看表,眼神望向窗外,到了嘴邊的酒一飲而下,而後放下杯子,不再拿起
……
雲軟枝在酒店中庭裏,看着院内設置的人工小橋流水,滴滴答答的流水聲格外悅耳。
寒冷的空氣與溫水觸碰,冒出絲絲向上的水汽。
高欣喝的最大,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剩下幾個人在這樣的意境下,都喝起了熱茶。
雲軟枝本意是想坐在這裏等裴時回來。
但月亮已經高挂于空,也沒見到裴時的身影,反而醉意上頭,暈暈沉沉。
今天的那個男生也沒走,盡管在掩飾下,雲軟枝還是察覺到了他時不時投來的目光。
她覺得不舒服。
大家都喝了酒,酒精上腦人都沖動。
于是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與同學們打了聲招呼,才上樓往房間去。
她拿出房卡打開門,忽而一直手從背後探過來,抵住門闆。
雲軟枝低頭看去,那隻手不算白皙,沒有裴時的手修長。
在他探過來的一瞬間,雲軟枝下意識側開的身子。
而男生沒有被她的反應吓退,任然扶着門框,喘着粗氣。
是今天在清吧裏對她示好的學弟,叫程朗希。
雲軟枝看見他擋在門口,想必是剛剛一路追上來的,半點沒有邊界感。
遇上這樣的事,她忍不住心中一陣煩悶,語氣也不耐煩了,“你要幹什麽?”
程朗希也喝了酒,一身酒氣,眼睛半眯着,似乎一副迷離的樣子。
他嘶啞着聲音,與剛剛腼腆的樣子反差極大,“雲學姐,給個機會好嗎?我真的很想和你相處試試看,我是個不錯的人,你了解過後肯定會喜歡我的。”
雲軟枝抓緊自己的包帶,無奈的搖搖頭,“你清醒一點,我有男朋友了。”
說罷,她上前想去再開門,但程朗希鐵了心的不讓開,頗有一番酒醉耍無賴的感覺。
“雲學姐,真的沒有機會嗎?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也很有錢,那個男人能給的,我保證一樣不少。”
怎麽就說不聽呢?
雲軟枝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抱歉,我不認爲一個好人會半夜堵在女孩子的房間門口,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她一向是脾氣軟軟的,對誰都是和顔悅色好好商量,但對于死纏爛打并且讓她感受到危險的人,她也不會給什麽好臉色。
她拒絕的冷漠又決絕,程朗希覺得心中難受極了,又怕她真的走了,伸手想抓住雲軟枝的手。
“啪——!”
雲軟枝一把拍開他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氣,以至于他的手紅了一片。
雲軟枝張了張嘴正想要罵,忽而聽見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沉重
而又急促。
雲軟枝很熟悉……
她還沒準備好該怎麽跟他解釋,這突然出現的男生是誰。
裴時已經上了樓。
他闊步走來,帶着屋外冷冽起的氣息,揮開程朗希再想探過來的手,探過雲軟枝的腰肢,把她往懷裏帶。
雲軟枝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身體便已經靠上了裴時,鼻尖傳來男人壓迫感的香氣,冷清的檀木香,就是沒有了薄荷的味道,帶着酒精氣息侵略而來。
裴時隻斜了一眼程朗希,甚至都沒跟他說一句廢話。
低頭垂眸看着少女星星點點的眼睛,“出去?”
雲軟枝點點頭,任由裴時握着她的腰肢。
誰也沒有再管身後的程朗希。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打心底裏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他不知道兩人是要去做什麽,但那個男人明明也喝了酒,但雲軟枝也沒有推開他。
對比太強烈,他不甘心的離開了長廊。
……
裴時牽着她的手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跟之前那輛有着細微的差别,應該是新的。
司機還沒來。
車窗開着,空氣卻有些擁堵。
雲軟枝眉眼彎彎的湊近他,本意是想看看裴時喝醉沒有。
卻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
裴時皺了皺眉。
他連鋪墊一下都不願意,帶着濃厚的酒氣的吻不由分說落下來。
一改往日的溫柔,托着雲軟枝的後腦,帶着酒精的氣息一股股的灌入,極具侵略性的攪動她的唇。
一下又一下,接吻的聲音傳到耳中。
僅僅一窗之隔。
從樓上追下來的程朗希,在街上尋找着兩人身影。
視線一轉,就活生生的看到了這個無比精彩的畫面。
不僅如此。
他甚至看到男人擡眸正望着自己,挑了挑眉梢,透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壓迫感,仿佛恭候他多時。
轟然打破了他的所有希望。
親眼所見永遠比想象中的駭人。
雲軟枝被他吻的迷醉,整個身體都在發軟,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