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向前傾了傾,卻不敢拉,潸然欲泣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淚就這麽落了下來,她想不通到底是爲什麽,她哪裏不夠好。
大學期間做了這麽多,他還是不看她一眼,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一直沒有與那個女人親近,所以秦子月一直心懷念想。
之前江瓷在影視城拍戲,她還會悄悄跑過去看他,發現他對那些女演員和對她沒兩樣。
過了一會,周景走過來,笑容很假,連眉梢的弧度都像丈量過一樣,對她道:
“秦小姐,江總的意思是,你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是一手交錢一手交物品,從此兩清,第二就是我們走法律途徑,私自藏匿他人物品,不知道秦小姐覺得這個罪名如何?”
秦子月原本姣好的臉龐霎時沒了血色,她一直知道江瓷的狠絕,不過她也是賤,就喜歡他這種性格,對她好的她不稀罕。
隻有想到和江瓷在一起,她才會興奮。
周景微笑地等待秦子月,他不着急,反正這兩年來經他手拿捏的江瓷追求者不計其數,什麽女明星、女老闆、土豪粉絲、腦殘粉絲,什麽大場面他沒見過。
隻是這一個秦子月确實有點門路,和江瓷的親人扯上關系,不過很遺憾,江瓷對她無意,即使做得更多,也是無用功。
果不其然,沒一會秦子月就識趣了,沒再找江瓷,拿着自己的包包乖乖跟着周景離開。
阮光浩這邊在趁着江瓷和秦子月說話的空擋,把其他公司高管通通趕走了,包廂裏隻剩下他們兄弟四人,就想安靜說點私人事。
阮光浩拿着球杆,墊着腳坐在台桌邊緣,這個好奇心趨勢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那個,瓷哥,你昨天晚上突然在群裏發紅包,是有什麽大喜事嗎?比如……”
“嗯,确實是大喜事。”江瓷微笑道,似乎回想起什麽,看起來很輕快。
章武和石邵軒面面相觑,不禁張大了嘴巴,最不近女色的、最清心寡欲的江瓷居然真追到了那個傳聞中的林小姐。
他們沒見過,但如雷貫耳。
還感歎過這個林小姐的身份背景之強大,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江瓷給拿下了。
這難道是因爲顔值嗎?
畢竟根據他們的體會,江瓷根本就不是什麽溫柔體貼、溫情小意的好男友,平時話少像塊冰一樣,人家林小姐圖什麽?
隻能圖臉了。
最後阮光浩不确定問道:“你真跟林小姐在一起了?”
江瓷冷峻地瞥他一眼,道:“你說呢?”
石邵軒擡手就給了阮光浩一個大逼兜,笑話他:“說你腦子裏裝的全是代碼你不信,咱們瓷哥除了對林小姐有興趣,還對哪個女的有興趣?用腳指頭想…啊……”
話沒說完,自己屁股被章武揣了一腳。章武甚至還嘴上補了一刀:
“你也一個屁樣。”
最後阮光浩和石邵軒兩人坐在地上扭打哀嚎着,沒有形象可言,像兩個幼稚小學生。
江瓷完全不被他們影響,彎腰,手肘用力,非常優雅地打了一杆球,章武站在一邊觀看,然後豎起一個大拇指。
石邵軒和阮光浩還在胡鬧。
“閉嘴。”
“啊?!”阮光浩還揣着石邵軒的腰,被江瓷一兇,頓時老實了。
江瓷蹙眉,丢下杆子,往沙發那邊走去,手機丢那裏了。
見江瓷走開,章武也跟上,石邵軒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有本事明天拳擊館見,看誰拳頭厲害。”
阮光浩也不是吃素的,抓了抓頭發,眸光如炬:“來就來,誰怕誰。”
這正和石邵軒的意,伸出拳頭和他撞了一下,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輸了别哭爹喊娘,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切。”阮光浩不屑,自己爬起身直接就往江瓷那邊去。
“瓷哥,什麽時候帶嫂子過來讓我們認識認識啊?”阮光浩笑嘿嘿道。
江瓷拿着手機,低頭給林星橙回複信息,她剛才給他發了一張照片,粉紅色的蘋果,滿園都是,林星橙自己摘了一籃子。
還問他想不想吃,說很甜。
江瓷自然回了一個“想。”
信息發送過去後,見阮光浩湊了過來,江瓷直接把手機覆蓋,那眼神看得阮光浩腳底發涼,這太恐怖了。
立馬擺手:“我什麽都沒看到。”
阮光浩有個臭毛病,就是從小到大不長記性,經常性皮癢,明知道江瓷是大魔王,還非要去摸老虎的尾巴。
“我記得,去年年底是不是有個F州的通訊項目嗎?”江瓷突然道,眸中帶笑。
可是這笑啊,讓人有點不寒而栗。
章武覺得不太妙,說道:“是的,當時你和他們老闆還見了一次面,一直有跟進,隻是還需要去一趟,實地考察才能估價。”
江瓷颔首,随後淡道:“這事就全權交給光浩吧,正好讓他去F州曆練一下。”
輕描淡寫,就這麽下了決策。
“額??啊!”阮光浩蒙了,原本他還在想着怎麽才能讓江瓷帶女朋友過來聚餐,他好奇得長多漂亮才能讓江瓷念念不忘。
然而還沒來得及撺掇,就已經被當事人裁決了,直接發配到地球另一邊。
石邵軒原本在喝酒,聽到江瓷的話,又看到阮光浩生無可戀的懵逼狀态,頓時笑到嗆喉嚨,一邊捂肚子一邊咳笑。
“你也想去?”江瓷友善地看向他。
石邵軒頓時收住,非常果斷地搖頭:“不,光浩一個人就行,我相信他。”
江瓷輕笑不語,早已經習慣了這幾個人的行爲做派,就三個字,不靠譜。
隻是和他們一起,不會顯得孤寂,挺好。
手機震動,把江瓷拉回了神。
林星橙:【可惜你吃不到,嘿嘿。】
江瓷:【我今晚有空,可以開車去。】
林星橙拒絕:【不行,我二哥在,你想被他打嗎?】
【這樣吧,我讓人送過去給你,你現在在紅楓嗎?】
江瓷看着林星橙發來的信息,嘴角微不可聞地上揚。
另一邊,章武手擱在石邵軒肩膀上,看着眼裏已經沒有光亮的阮光浩,吹了一個口哨,幸災樂禍笑道:
“嘿,祝你一路順風,兄弟。”
“順風個屁,是兄弟就跟我一塊去啊。”阮光浩咬牙接受現實,沒道理,隻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形成了。
“不。”兄弟倆一同給他發來了拒絕邀請。
阮光浩癟着嘴嗚嗚咽咽,捶胸頓足,拿起紅酒,一副要大幹一場、一醉解千愁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