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西嗤笑一聲,“鬧過,怎麽可能不鬧呢?但沒用,我媽在家裏罵我白眼狼,還讓我爸打我。
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怕他們打罵,能忍就忍,忍不了就出門躲躲。
還好我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們沒在外面宣傳我不孝,隻和外面的人說我不把錢都交給家裏。
但大家們都不是傻子,他們怎麽對我和我弟的,大家都能看出來,大家知道這件事後還提醒我,讓我把錢收好。
說錢到了我爸媽手裏就要不出來了,雖然有人跟風看笑話,但大部分人都是真心實意的。”
林錦星贊同的點點頭,“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孔西煩躁的狠狠地搓了兩下頭,“他們看打罵我沒用,就翻我的屋子,那次丢了十幾塊錢,後來我就長記性了,他們再也沒得手過。”
林錦星直呼‘好奇葩’,但這是孔西的父母,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所以,你的工作最後還是他們賣了嗎?”
“沒有,我的工作是坐辦公室的,不但輕松,工資還高,我媽是紡織廠的女工,不僅累,工資還低。
我爸媽說讓我把工作轉給我媽,然後我媽把她自己的工作賣了。
她是我媽,我也想讓她輕松些,想讓家裏好過一些,就同意了。
後來聽我爸媽他們談話,說把我媽賣工作的錢都給我弟,然後他們再補貼一些。
我在外面聽了二十多分鍾,他們都是說我弟以後去了農村怎麽怎麽不容易,要給他準備什麽什麽東西,全程沒有提到過我,當是我就徹底寒心了。
我知道他們更喜歡我弟,但我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卻從來沒考慮過我。
第二天我告訴他們,因爲漠市冬天太冷,我找人訂做的厚棉被還沒做好,所以花了點錢讓知青辦通融了一下,讓我延期一個月再下鄉。”
孔西喝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澀,繼續說道:“他們聽了我的話,沒問我下鄉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也沒爲我能在京都多待一個月而開心。
他們說我浪費錢,說我不該爲了棉被花錢延期下鄉,說漠市的天氣根本就不冷,都是大家瞎傳的,說家裏的棉被就夠過冬了,根本就沒必要多準備棉被。
但他們忘了,孔北去南方下鄉,他們還給孔北準備了個十斤厚的大棉被,對我卻說漠市不冷,讓我帶那個四斤的舊被子就夠了。
說孔北還小,去了鄉下肯定不适應,我花這個錢讓自己多在京都留一個月,不如花在孔北身上,讓孔北多在京都享兩天福才行。”
林錦星尴尬的把盛糕點的盤子推到孔西面前,她該怎麽安慰下孔西啊?!~,她不會安慰人!
孔西順手拿了塊糕點,一口糕點一口秋梨膏水,根本就不用林錦星安慰。
咽下嘴裏的東西,孔西繼續說道:“可能我對他們的失望積攢的太多了吧,他們這麽說,我一點都沒感到傷心,甚至還覺得有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