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也不看電視了,開始一邊喝酒一邊聊張小溪的八卦。
“真是……”張小溪失笑自搖頭,拿上衣服去衛生間洗漱。
她明天一早就要去海城,可不能跟她們熬。
*
翌日清晨,張小溪早早便起來,簡單洗漱完吃了些東西,陸景明的微信就來了。
陸景明:【我在樓下等你。】
還挺準時。
張小溪把東西帶好,下樓,果然在小區門口看到了那輛黑色邁巴赫,沒有司機小王,今天是陸景明自己開車。
“走吧。”
兩人直本高鐵站,按理說陸景明每次出行都是坐私人飛機,要麽有司機開車,但張小溪想盡量低調,畢竟這件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陸景明也順着她,做高鐵而已。
陸景明把一整節商務車都包下來,全程隻有他們兩人。
看着安靜的車廂,還有專門服務的乘務人員,張小溪默默轉過頭。
“怎麽了?”陸景明靠車窗坐下,他已經很多年沒坐過高鐵了,這種感覺還挺稀奇。
“沒……沒什麽。”
到海城時正好中午十二點,兩人吃了午飯直奔秦莊,在村門口和私家偵探會合。
李準是陸景明的老朋友了,如果這次不是陸景明親自開口,他也不會重出江湖。
“景明,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張小溪跟李準也通過幾次電話,他聲音沉穩雄厚,原來以爲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沒想到竟然是跟陸景明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你好,李偵探。”張小溪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哎,别偵探偵探的叫,太中二了,叫我李準就行。”
三人從村口進了秦莊,李準早在兩人來之前就把路探好了,因爲事先有些事要交代,便帶兩人先去了村裏有名的茶室。
“秦莊因爲臨近外貿港口,大大小小船隻車輛都從這兒經過,所以這裏的人也是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許多事調查起來也相對困難。”
李準一邊說,一邊給兩人倒了茶,因爲說的話比較隐秘,他便沒讓服務員來。
張小溪點頭表示理解,她确實不希望這件事太多人知道。
“先前我跟張小姐通過話,也說了,當時溫家的保姆夥同歹徒把真正的溫家小姐帶到秦莊,之後的兩個小時都不知道做了什麽,孩子是正要被賣走時在港口的船上找到的。”
“嗯,這個我知道。”事到如今張小溪也不想隐瞞什麽,陸景明和李準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藏着掖着。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來海城旅遊,無意中見到了溫夫人,我們兩個長得極爲相似,不管是五官還是臉龐輪廓,至少有八分像,最重要的是……我身上還帶着和溫夫人一模一樣的玉佩,聽溫夫人說,那玉佩是她和自己親生女兒的母子佩,全天下就那一對。”
聽完張小溪的話,兩人都是一怔,李準猜到一點,但陸景明卻完全不知情。
他眉頭緊鎖着,“你的意思是……”
張小溪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溫夫人也覺得不妥,當時還找我單獨聊過天,問了一些我家裏的情況,但是我沒跟她說我不是父母親生的,以及關于玉佩的事。”
張小溪是個謹慎的,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把所有底牌都亮出來,而且這件事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隻能先暗中調查。
李準點了點頭,對張小溪的做法很贊同,“溫家在海城的勢力很大,如果真如張小姐所說,如今的溫家小姐是假的,恐怕……事情會鬧得很大。”
陸景明沒說别的,隻是緊緊握住張小溪的手,他不在乎沒什麽張小溪是什麽身份,更不在意什麽家世背景,他在意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麽多年受的委屈。
這麽想着,陸景明的手握得更緊了,愧意湧上心頭,真想把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彌補給她。
感受到陸景明的情緒,張小溪沖他安慰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跟他說“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
三人把事情聊開,李準便帶着他們出去。
“秦莊雖然是個村子,但内裏的豪華程度勝過許多縣城,村上最多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旅館和飯店、超市,當然修車的也能很多。”
“不過據我調查,二十多年前那些人這些地方都沒去,而是去了一個賣漁具的小店。”
“漁具?”張小溪皺眉。
“因爲毗鄰大海,當地也有許多靠海爲生的漁民,我的消息應該是準确的。”
一邊說着,三人就到了李準口中的漁具店,那是一間很小覺得店鋪,門框上的牌子灰撲撲的,玻璃門上都是刮風下雨淋的水漬,店門口拴着一條狗,正趴在地上打瞌睡,見到人也不叫,隻是站起來好奇的朝三人看。
進店就聞到一股陳年發舊的味道,張小溪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店裏許多東西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可見平時沒什麽人打掃。
李準長得親和,見人先笑,和誰都能溝通起來,看店的是個白頭發老頭兒,他走到櫃台前敲了敲。
“老爺子,你這兒有台釣的杆子嗎,我出門忘帶備用的了,自己的那個又壞了,還有魚食,有的話也給我來兩袋。”
那老頭兒正在看電視,聞言扭頭看了眼,上下打量了下他們三個,又轉頭繼續看電視。
“你三就是外地來的吧,這店裏的東西你們随便看随便拿,看着給價,無所謂。”他呵呵笑,末了又補了句,“不過魚食啥的就算了,早就過期好幾年了。”
話裏的不對勁三人都聽出來了,李準呵呵笑,“我們确實是外地來的,聽說秦莊這邊魚大,這不放假特意來放松放松,不過老爺子怎麽知道我們是外地人?”
李準操着一口純正海城口音,張小溪和陸景明都沒開口,按理說不該知道。
老爺子卻笑了,“哈哈,秦莊人誰不知道我這個店是個擺設,壓根不賣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