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在張小溪的預料範圍内,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上面會這麽積極,畢竟往常審批個東西都要一周一上,這次竟然這麽快就下來了,還是親自送過來。
可見這個縣城真的很貧困。
張小溪看了下許大牛拿來的文件,兩人一邊看一邊讨論。
“你的意思是把工廠設在這兒,但總公司在帝都,是這個意思嗎?”許大牛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張小溪點頭,“因爲我人在帝都,而且相比之下帝都顯然要更發達一些,你說對吧?”
許大牛緩緩點頭,心中還是有些遺憾,他以爲張小溪要把所有東西都開在許家村呢,如果是這樣的話,短短幾年内村子就會變成鄉鎮那樣的規模!
不過這是人家的企業,他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跟許大牛聊的差不多,張小溪便起身準備回去了,但回去之前,她還是把兩張機票給了趙二妮,悄悄的那種。
“二妮,這是海城飛往帝都的随心飛機票,我知道孩子快放假了,如果你在家憋的煩悶,想出來散散心,我随時歡迎你。”
趙二妮怔了下,看了眼那機票,又看向張小溪,忽然覺得掌心的溫度有些燙。
“小溪姐,我……”
“我以前跟你也一樣,因爲家庭的瑣事讓自己過的非常不開心,但是現在不同了,我覺得整個人都非常自由,最終要的是過上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讓你能放松放松,别整天繃着。”
“小溪姐,我真的……”趙二妮已經泣不成聲,她聲音哽咽,“謝謝你能理解我,真的!其實我原來不是這樣的,明明挺開朗,挺活潑一個人怎麽就變得每天悶悶不樂的呢。”
張小溪笑笑沒說話,隻叫她有空一定要來帝都玩。
從許家村離開後,張小溪又坐車回了海城,到民宿時已是傍晚,星光搖曳,出來已經好幾天是該回去了。
舒森莉已經醒了,張小溪進門時這人正捧着一大碗面條吸溜吸溜吃得香的不行。
“小溪,你回來了!”舒森莉放下手裏的面,“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要忙,沒打擾你。”
張小溪笑着坐到她旁邊,看着這小妮子氣色還可以,便道:“都想明白了?”
舒森莉神色漸漸暗淡下去,抿了抿唇,良久才道:“想明白了,反正這個世界沒有誰都一樣活,爸爸也好,男朋友也好,沒有他們我又不是活不下去。”
她下定決心,“小溪,我想明白了,等去了帝都我先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不管怎麽樣也要先養活自己,但可能要先麻煩住在你家一段時間,因爲我……付不起房租。”
張小溪被她氣笑,“随便,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而且你也不用自己找工作,我另有工作交給你。”
看着張小溪挑眉,神秘的樣子,舒森莉耐不住好奇心趕緊問是什麽工作,但前者就是不松口,可把小妮子急壞了。
晚上的時候劉大山打來電話,說紀監審查的結果已經出來,盡管沒有馬樹波說的明顯的違規,但還是存在工作中不合理的地方,可能要罰三個月的基礎工資。
張小溪欣然接受,内心毫無波瀾。
“奶奶的,我不知道總部這些人腦袋裏在想什麽,是你憑一己之力拿下CM的合作案,把你得罪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還是說這些老登真覺得CM的福利能好到你不被外面的人挖走?真是有病,說查就查一點情面不給!”
劉大山替張小溪不值,更是氣的要死,罵了一大堆,等轉過頭來卻發現張小溪跟沒事人一樣,甚至一句憤怒的話都沒說。
劉大山:“你一點不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張小溪聳肩,語氣裏滿是不在乎,“他們想罰我三個月的工資?我也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不就得了。”
劉大山語氣一頓,聽出幾分不對。
“你要辭職?!”
張小溪沒明說,隻語氣淡淡的道:“劉總,就算我現在不辭,你覺得總部的人會讓我在公司裏幹長久嗎?今天是一點小毛病就找我茬,那明天呢,明天會變成什麽樣誰能預料?”
張小溪的一番話仿佛醍醐灌頂一樣,劉大山覺得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好像有了結果。
對啊,按理說張小溪這樣手上既有大客戶資源,又能掌控CM集團合作案的人才,公司應該捧着才對,别說這些小錯誤,就是犯了天大的錯,在利益面前公司也會極力幫忙彌補,可現在呢?
“所以說……有人在故意整你?”劉大山試探性問了一句。
張小溪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
“真有人整你啊!”他驚聲道,“現在這年頭真不容易啊,不幹活要讓領導罵,幹活還要讓領導陰,唉……小溪啊,但凡有一點辦法都别出來打工,我現在覺得在路邊擺地攤都比在公司上班快樂。”
聞言張小溪沒忍住笑出聲,上輩子她也是因爲打工的環境爾虞我詐太煩,所以選擇創業,好在最後是成功了。
在某種意義上劉大山算自己的伯樂,所以把自己要離職的事告訴他張小溪也不擔心。
*
翌日清晨,兩人起的很早,收拾收拾就去了機場,直奔帝都!
兩個小時後,落地帝都。
熟悉的幹燥氣息迎面撲來,喧嚣的街頭人人都在低頭往前走,生活節奏很快,這就是帝都。
海城臨海,帝都在内陸,舒森莉一下飛機就感覺皮膚幹幹的,有點不适應。
但她沒說,這是自己選擇的生活,初到一個陌生城市,肯定有很多很多不适應。
兩人出了機場,張小溪正準備打車,卻在機場門口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陸景明。
他還是穿了經典的一身黑,盡管帶了墨鏡,但還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張小溪。
他在朝她招手。
“咦,小溪,那個人是不是認識你啊?”舒森莉狐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