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饒有興緻的看着黎子茶,“别的鑒寶師都是幫我鑒别真僞,你爲什麽想跟我做買賣?”
黎子茶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你都能猜出來,還挺聰明的。”
他輕咳兩聲,“是這樣的,我叔叔家呢有一副傳世真迹的字畫,因爲我叔叔的女兒得了急性心髒病,家裏面急需用錢,所以才不得以把這字畫買出去。”
“原來是這樣。”張小溪點頭,又問道:“那你怎麽覺得我能出得起這個錢,我雖然對古玩不了解,但也知道這種程度的真迹至少要上百,甚至上千萬。”
黎子茶嘿嘿一笑,“你渾身上下都是低調又價格不菲的牌子,跟那些裝作很有錢的收藏家可不一樣,是真正的有錢人。”
張小溪是從不吝啬在自己吃穿上花錢的,在股票和期貨裏賺了錢,她就把身上的行頭換成自己前世喜歡穿的牌子,這些品牌都不是世俗人們眼中常見的名牌,但卻不便宜,每一件都是純手工制作,所以穿起來很舒服。
張小溪正奇怪黎子茶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多,對方就提前解答了她的疑惑。
“我雖然不知道你身上這些牌子都叫什麽,但是我們大學有好些富二代身上穿的衣服都跟你一個标志,所以我覺得姐姐你一定很有錢!”
這句話倒是成功把張小溪逗笑。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黎子茶叔叔家。
鋪面不算大,位置也很偏僻,張小溪去的時候店裏也沒客人。
黎子茶把紗門推開,進屋便揚起聲喊道:“叔叔,我給你帶貴客來了!”
足足過了三秒,堂屋裏還是沒人出來,黎子茶朝她抱歉一笑,又朝裏面喊道:“叔叔,快出來,你還要不要賣你的字畫了!”
又過了将近半分鍾,隻見一個走路打着晃的男人從堂屋裏出來,他眼窩發黑,眼神迷離渙散,頭發淩亂,神情還有些木讷,顯然是好長時間沒休息好了。
見來的是個孕婦,他連忙把手上的煙掐掉。
“咳咳,不、不好意思啊,煙瘾十多年了,就好走哪叼着。”男人抹了把臉,盡量讓自己顯得精神點,“小姐想買什麽?”
沒等張小溪說話,黎子茶就搶先一步道:“叔,這姐姐可是大客戶,你快把那副字畫拿出來,她肯定能相中!”
男人看了眼黎子茶,沉沉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一個封閉的櫃子前,打開鎖頭,拿出一個布滿灰塵的盒子。
但他卻沒先拿到張小溪面前,而是放在自己手裏看了良久。
“唉,造孽啊!”男人搖了搖頭,才轉過身來,愁苦道:“要是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把這幅傳家寶的字畫賣不出,這位小姐,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小女兒今年才三歲,就查出先天性急性心髒病,光是手術費就五十多萬,還不包括以後治療的錢,我……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男人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從眼角落下,他的語氣無比沉重,“隻希望老祖宗在天有靈,能原諒我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