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志澤還想再掙紮,但警察怎麽可能是吃素的,直接就把人押回去。
那身材魁梧的警察本來都走了,但似乎又覺得不妥當似的折返回來,從口袋裏拿出紙和筆,寫下自己的電話号。
他遞給舒森莉,“這個你留着,像盧志澤這種人報複心是很強的,他的罪責很難構成刑事拘留,萬一回去對你進行報複行爲,你有事随時聯系我,我叫張凱。”
舒森莉慢慢接過那個小紙條,又緩慢的點了點頭。
“好,我、我知道了,謝謝張警官。”
“行了,這麽晚了快回家吧。”張凱擺了擺手,便回頭往警局走。
看着張凱離開的背影,舒森莉抿了抿唇,珍之重之的把紙條收好,當然,這些張小溪都看在眼裏。
好男人這不多得是。
兩人從警局回了舒家,張小溪本來要回民宿住房,但舒森莉硬央着她一定要在自己家睡,沒辦法她就隻能留在舒家。
兩人一覺睡到隔天中午,要不是傭人上來叫估計還能再睡上個把小時。
笃笃笃——
“小姐,該起床了,老爺和夫人在樓下等着,說有事要跟您說。”
女管家把舒森莉叫醒,連帶着張小溪也跟着起來了。
“頑固老頭和那個死女人?”舒森莉眉頭皺得極緊,臉瞬間陰下來,“我爸就算了,那個賤人憑什麽進老宅,這是我媽媽住的地方,她也配來?!”
女管家一陣長籲短歎,舒森莉媽媽性格溫和友善,生前待這些在家裏幫忙幹活的人都很好,雖然他們也心有不平,但這畢竟是雇主家的事,管不了太多。
“大小姐消消氣,老爺還在樓下等着呢。”
舒森莉騰地一下爬起來,起身就要往外面沖,還是被張小溪拽住自。
“等會兒,你冷靜一下。”張小溪上下打量着她,歎氣道:“你打算就穿成這樣去?”
啊這……
舒森莉抿了抿唇角,有點尴尬,“先換衣服吧。”
快速換好衣服,簡單把頭發梳一下,爲了讓自己氣場看上去足點,舒森莉還特意塗了個正紅色的口紅,她深呼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勁似的。
“小溪,你先等我一會兒,等我把那個賤女人趕出去就回來!”
張小溪淡淡應了聲好。
不過,不是她給舒森莉潑冷水,就憑舒家這麽多年發生的這些事張小溪就知道,沈柔這個人不簡單。
舒語堂好說歹說在海城也是富豪,身邊莺莺燕燕肯定不少,而能把這樣的男人掌握在手中多年,還能讓男人如此嬌慣的怎麽能沒點手段。
尤其沈柔這些年無所出,換做一般女人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舒森莉想把沈柔趕出去,恐怕沒那麽簡單……
樓下。
舒森莉剛下樓就聽見一陣暴怒的呵斥聲。
“舒森莉,你瞅瞅你幹的好事!”
隻聽啪的一聲,舒語堂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甩到沙發上,他瞪着眼睛指着舒森莉,“這裏面全是關于公司的負面新聞,什麽不管窮人死活,說我們舒家玩弄别人感情,還有一大堆網上舉報我們舒家的産品有問題的!”
“今天早上各個分公司的經理都跟我訴苦,說因爲你的事,全國各地的商品銷售直線下滑,很多公司都跟我們取消了合作項目,舒森莉你除了能給我惹事,還能幹什麽,你說,你還能幹什麽?!”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直接把舒森莉罵蒙了,她也是受害者啊,昨天還被威脅了呢,而且她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舒家的損失降到最低,爸爸非但沒安慰自己,反倒大早上來興師問罪!
舒森莉終究是沒忍住,一下子紅了眼眶,她緊咬着牙,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時,沈柔走上前,輕撫着舒語堂的胸口,柔聲寬慰道:“老公啊,别生氣,小心氣大傷身,醫生說什麽你都忘了?”
她轉過臉看向舒森莉,幸災樂禍的獰笑在嘴角一閃而逝,轉而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嘴臉,苦口婆心的道:“莉莉啊,我知道這件事你也不想,但是你畢竟是舒家千金,就算是談戀愛也要跟和自己在同一個階層的人談啊,像盧志澤這樣的窮小子,從小苦慣了,野心大的很,稍微抓住機會就會不擇手段的爬,你啊還是太單純。”
“單純?”舒語堂冷笑,指着她罵道:“她哪是單純,分明就是傻,我舒語堂一世精明,怎麽就生出來這樣一個蠢貨女兒?!”
沈柔歎氣,聲音更加柔和了,“老公,消消氣,消消氣……”
舒森莉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撲簌地流下來,聲音哽咽道:“爸,你隻知道罵我,可你有了解過事情的真相嗎?明明做錯事的事盧志澤,爲什麽要來責備我?我隻是要一份真摯的感情,我有錯嗎?!”
那畢竟是自己的其女兒,舒語堂瞥見舒森莉眼角的淚,别過頭去沒說話。
“知道盧志澤要在公司樓上跳樓,我和張小溪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連哄帶騙把人從天台上弄下來,争取把舒家的損失降到最低,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哦,對了。”舒森莉抹掉臉上的淚,笑得十分嘲諷,“盧志澤這個王八蛋,爲了從我身上撈到好處,甚至偷偷拍了我的照片威脅我,這些你都知道嗎?!若是别家女兒遇到這種事,爸爸肯定是第一個沖到前面的,而我呢?我身邊隻有一個好朋友!”
舒語堂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半句話,他哼了一聲,故意不看舒森莉。
沈柔看了看舒森莉,又看了看身邊的舒語堂,馬上開口緩和氣氛。
“哎呀,這是幹嘛,都是一家人吵什麽啊!”沈柔何其精明一個人,見狀立馬走上前扶住舒森莉的肩膀,“莉莉啊,阿姨理解你,哪個女人不希望遇上個真命天子,但是這個過程肯定是要磕磕碰碰,你爸也是擔心你,說話重了點,昨晚擔心一宿呢,你快跟他道個歉,父女哪有隔夜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