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馬樹波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有點慌,難道張小溪手裏還有自己的把柄?
他有點害怕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且先不說自己來安林比張小溪早,即便是兩人共事接觸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他怎麽會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想到這兒馬樹波又覺得安心,看着張小溪往樓下走的背影不由冷笑。
呵,強弩之弓罷了!
這邊,張小溪到樓下辦公區時看見總部紀監的人已經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全部封箱,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都要帶到總部去審查。
張小溪走到那個戴眼鏡的男人面前,“你剛才不是問我有什麽要主動交代的嗎。”
眼鏡男先是眉頭一皺,繼而停下手裏的工作,點頭道:“所以,你想主動交代什麽?”
“舉報同事違規操作算吧?”張小溪看了眼身後剛從天台上下來的馬樹波,刻意放大聲音到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能聽到,“我實名舉報馬樹波交易違規,其中包括同一部手機登錄多個交易賬号,以及異地開戶和買戶等行爲,除此之外他還涉嫌幹擾客戶的股票買賣,這些你們一查他的聊天記錄就能知道。”
馬樹波:!!!
他人都傻了,一下樓就聽見張小溪說這些,最重要的是她說得還都是對的!
可是這些事她是從哪知道的?!
“張小溪,你!”
馬樹波指着就要罵人,可髒話還沒出口,紀監部戴眼鏡的男人已經走上前,面色嚴肅的看向他。
“馬樹波先生是吧,方便跟我們進行一個談話嗎?”
他瞬間就蔫了,雙腿忍不住的打顫,張小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不是啊,因爲那些事都是馬樹波實實在在做了的!
之前的安林不過是個登不上台面的小證券公司,證監會和總部都懶得管,所以這些老員工爲了完成業績,私下裏動動手腳也無所謂,查下去沒一個人的手是幹淨的。
可現在……
“先把手機和設上任何的電子設備沒收。”眼鏡男命令道,身後的兩人立馬跟上把馬樹波的手機拿走,他一點脾氣沒有。
“跟我們走一趟吧,小會議室。”眼鏡男面無表情的道。
馬樹波自知自己已經逃不掉,隻能垂下頭乖乖跟着對方走,可臨走時他還是狠狠瞪了眼張小溪。
無盡的怨恨與憎惡,全辦公室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張小溪也不怵,願意瞪就瞪去吧,反正這是最後一次,馬樹波數罪并罰,這麽多項違規操作聯在一起,再加上本來對公司就沒什麽貢獻,開除是跑不了了。
辦公室裏一時間都炸開了鍋,同事們互相看了看彼此,此刻的沉默振聾發聩,八卦群裏已經聊瘋了。
總有幾隻豬在笑:【卧槽卧槽卧槽這是什麽劇情,狗咬狗一嘴毛嗎,我喜歡看,我是土狗!】
阿水今天開戶了嗎:【張小溪不知道,馬樹波肯定沒跑了,他上次還給我介紹從外面買戶的渠道呢,一看就知道是老手子了!】
相信男人倒黴三輩子:【也不一定啊,我不信張小溪這麽快當上營銷總監手上能幹淨!紀監部門查的這麽嚴,我不信她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青青草原:【你們這樣說話未免有點過分,要不是小溪姐這段時間猛查業績,總部的人來考查,你們有幾個能合格的?!】
相信男人倒黴三輩子:【顧青青你想當張小溪的舔狗我們可不想,這件事跟她有什麽關系,上下嘴皮子一搭,跑客戶推銷基金還不都是我們完成!再說她一個營銷總監,抓業績不是指責内的事嗎,在這炫耀什麽呢!】
總有幾隻豬在笑:【是啊,顧青青我看你真是被張小溪洗腦了,這件事她能出什麽力,她要是能把手上的高端客戶分幾個給我們還行,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我可不領她的人情!】
看着群裏的信息,顧青青快要氣爆炸了,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一點感恩之心!
顧青青正要在群裏開罵,忽然群主說話了。
人事部—小芳:【@總有幾隻豬在笑@相信男人倒黴三輩子你們倆這個月的考勤有問題,扣基本工資百分之三十,另外到我辦公室一趟,例行談話!】
總有幾隻豬在笑:【生氣.jpg不是吧小芳姐,我就遲到了兩天,都是遲到一分鍾,你不至于這麽嚴格吧?再說扣工資這事不該歸财務管嗎?你來通知什麽?】
相信男人倒黴三輩子:【是啊,财務還沒通知呢!】
人事部—小芳:【我代财務通知,不行嗎?給你們三分鍾,趕緊來我辦公室!】
忽然,人群中響起兩道抱怨聲,就見兩個女人垂頭喪氣的出了辦公室。
好!
顧青青可算解氣了,私聊小芳姐給她發了兩個強的表情包!
再叫這些長舌婦背後說小溪姐的壞話,活該!
群消息是屏蔽了張小溪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紀監部門的核查讓張小溪的工作都處于停滞狀态,繼續留在公司也沒什麽意思,索性就跟劉大山請了假,打算出去溜達溜達,就當散心了。
張小溪從公司出來,烈日當頭,外面也沒什麽逛的她想直接回家。
但臨回去前,她還是在陌生街道打開那部手機,給秦言心發了兩條威脅短信,然後再打車回家。
孕婦外出能逛的地方很少,危險項目做不了,太累的地方也不能去,看看海,感受一下自然風光最好。
所以回家當天她就做了海城攻略,買了晚上那一班的高鐵票。
下午在家好好補了一覺,張小溪起來收拾完行李,便拉上行李箱趕往高鐵站。
帝都到海城原本飛機隻需要一個小時,但因爲孕婦不能坐飛機,張小溪隻好改乘四個小時的高鐵。
她到海城時已經是晚上七點,打車去了事先訂好的民宿,把行李放下,就倒在床上。
忙碌了一天,她隻想趕緊洗漱躺下,可這時電話突然響了,是個陌生号碼。
張小溪想了半天也沒記起來這是誰,但還是接了。
“喂,你……”
“好”字還沒等說出口,張小溪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歡脫的聲音,還有點熟悉。
“小溪,你到海城了嗎?”
額……
她撓了撓頭,“請問你是?”
“哎呀讨厭,我啊,舒森莉你都忘了,虧得大學的時候我還總請你吃好吃的,連我的聲音都能忘,你還是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