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原本失神的目光逐漸清明。
怎麽能忘了呢，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搞錢搞錢搞錢！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男人什麽的都去死吧！
好在張小溪陷得不深，那些許好感在看到兩人親密的照片時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沒什麽比賺錢更重要。
整理好心情，張小溪開始處理今天的工作，剛把手頭上的東西弄完，手機忽然響了。
是孫開。
張小溪想了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是張小姐嗎，我是孫開啊！”
張小溪唇角輕揚，語氣淡淡道：“孫先生啊，什麽事？”
“張小姐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孫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咱不是說好了幫我們打廣告的事嗎，視頻下面挂小黃車，五千萬，您忘了？”
張小溪怎麽會忘呢。
她朗聲一笑，打趣道：“當然沒忘了，我就是跟孫先生開個玩笑，不過在拍廣告之前我得先參觀一下孫先生的工廠，你也知道，我之前從沒接過廣告，我是很注重商品質量的，不想因爲這個把我好不容易起的号毀了。”
“那是當然，理解理解！”孫開聲音頓了下，似乎在掂量着什麽，過了幾秒才道：“這樣吧張小姐，你下午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參觀一下我的工廠，雖然不大，但是我們公司生産出的衣服品質絕對有保障！”
張小溪秀眉微挑，眸中笑容逐漸深沉，她笑應道：“好，我下午就去。”
送上門的機會，不好好利用豈不是辜負了孫開的一片好意。
挂斷電話，張小溪剛想收拾一下東西離開，手機又響了。
是陸景明發來的微信。
陸景明：【之前照顧我的月嫂叫華柔琪，這是她家的地址，帝都市老城區東環國際小區八号樓三單元101室。】
看見陸景明三個字時，張小溪心裏本能生出一股排斥，但轉念一想不用白不用，她要做的是徹底把對陸景明的好感忘記，而不是要和他斷絕關系，所以他介紹的資源該用就用，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臨出辦公室前，張小溪回了兩個字“謝謝”，然後就把手機丢包裏沒再管。
張小溪打車來到南郊城中村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半，孫開老早就來路邊接她。
兩人穿過幾條小巷，終于來到孫開口中的工廠。
三間大約一百多平的廠房，最簡單的磚瓦結構，其中兩間是生産包裝，另外一間是孫開的辦公室。
院子不大，牆角處還堆滿了垃圾，門口養了一條農村土狗，算是保安。
這環境……
張小溪不悅的皺起眉，廠區内彌漫着濃重的化學燃料味道十分刺鼻，張小溪不由捂住鼻子。
孫開看了張小溪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什麽張小姐，雖然咱們這個廠區的環境不怎麽樣，但是成本都用在成衣上了，不管是料子還是做工，都是相當好，你來看看！”
張小溪似信非信的看他一眼，跟着進了那兩間生産的房間。
嗡嗡嗡——
巨大的廠房内放置了十幾台正在運轉的機器，每台機器旁都有工人在守着，而且還穿着統一的工作服，那些機器看起來有些年頭，但隻是陳舊，卻不髒。
“怎麽樣張小姐，這廠房内的環境不錯吧，這些工人都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工作非常謹慎！”孫開臉上滿是自豪的介紹。
他側身讓開，“這邊是負責包裝發貨的廠房，走，我帶你去看看另一個制作衣服的。”
“好。”張小溪笑着應道，目光不動聲色的将廠房看了一遍，十分仔細，沒遺漏半點。
幾步路的距離，孫開又帶張小溪來到制作成衣的廠房。
這個廠房的規格跟前一個差不多，裏面放置了三十多台縫紉機，不過……其中隻有六台是開着的，剩下都是關閉狀态。
張小溪指着裏面，問道：“爲什麽沒有全部開始工作？”
孫開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似的，早早準備好了答案：“當然是因爲現在的單量不大了，可如果張小姐幫我們拍個短視頻，打上廣告效果就立馬不一樣了！”
他大刀闊斧的一揮手，仿佛江山盡在自己手中一般，“到時候整片廠區的機器都會開啓，工人的數量更是比現在多一倍，哦不對……不止一倍，是好幾倍！沒準廠房不夠用還要擴建，張小姐您說呢！”
看着孫開說的豪情壯志的樣子，張小溪隻是淡淡一笑，沒多應他。
她目光從廠房裏掃過，越看越覺得這地方不對勁，既然那些閑置的縫紉機因爲沒有客單沒開啓，爲什麽旁邊會有那麽多廢布呢？而且那些工人做工的時候動作死闆僵硬，像是被人精心訓練過一樣。
太不正常了。
兩人出了廠房，張小溪剛要往最後一個比較小的辦公室走，卻被孫開攔住。
張小溪狐疑看着他，就見孫開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哈……哈哈，辦公室裏亂七八糟什麽都有，還沒收拾，也沒什麽好看的，今天就先不參觀了！”
張小溪看着那間破舊辦公室的目光沉沉，旋即笑了笑，“那就不看了吧，反正重要的生産環節已經看完了。”
孫開如釋重負長出了口氣，連說好幾個對，笑道：“既然張小姐覺得沒問題拍視頻的事盡快提上日程，我保證，隻要你小黃車一挂上，這邊就把傭金打過去！”
“五千萬？”
“五千萬！”
孫開又想說什麽，忽然聽見負責包裝的廠房内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着是工人們吵架的哄鬧聲。
張小溪眼底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孫開暗罵了一聲娘，“真特麽不讓人省心！張小姐我就不送你了，咱們電話聯系，廠房裏出了點事，先這樣啊再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跑到廠房裏。
張小溪确定孫開走遠，并且看不見自己後，沒有離開，果斷選擇折身進了那間小辦公室。
一推開門，一股濃重的化學染料的氣味直沖天靈蓋，嗆得張小溪眼睛都疼，而眼前的一幕差點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