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呂勇清擦了額頭上的冷汗，試圖解釋：“我隻是想說和安林合作的企劃有點不合理，張小溪……”
“張小溪怎麽樣？”陸景明擡眼看他，一雙眸中全是冷厲，“是我允許她作這次合作企劃，案書我親自過目，有問題？”
呂勇清一怔，滿肚子對張小溪和張睿明的不滿愣是說不出半個字，他雖然是陸靖身邊的人，在公司裏人人都買他幾分薄面，可也沒硬氣到敢跟陸景明對着幹的地步。
“沒問題，沒問題。”呂勇清心虛一笑，舔了下發澀的嘴唇，“陸總的決策怎麽會有問題，這次是我糊塗了，沒研究明白企劃案的内容就找您來反映，真的很抱歉！”
他原以爲張小溪隻是把市場部的人維護的好，所以才能得到和CM的合作機會，誰承想這女人的後台居然是集團老總陸景明。
早知道這樣，打死他都不會拿趙啓明那三十萬！
陸景明的眼神太具壓迫感，看得呂勇清心裏發毛，他心虛笑了笑，不自覺的往後退。
“那個什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不打擾您工作。”
呂勇清剛想轉身走，卻被身後涼薄冷淡的聲音叫住。
“我允許你走了嗎？”
呂勇清隻覺得心裏猛地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聲音有點抖，“陸總，還有什麽事嗎？”
陸景明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
“誰叫你來找張小溪茬的？”
呂勇清渾身一顫，陸景明的話一針見血，他好像被利刃穿透了心髒，血液一點點流失，手腳冰冷，臉色發白。
“沒……沒有啊，陸總您想多了。”
“想多了？”陸景明冷嗤，他纖長的手指微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聲音冷然，“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手伸得太長。”
“我知道爺爺對你愧疚，如果不是你父親當年爲爺爺擋下那枚子彈，陸家可能早就不存在了，但是愧對你的是我爺爺，不是我。”
“你在陸氏旗下的集團怎麽折騰跟我無關，但這裏是CM，跟陸家沒有半毛錢關系，懂？”
此刻的呂勇清已是冷汗直流，他吞了下唾沫連連點頭，“是，陸總教訓的對，是我不知分寸了。”
陸景明是何其精明的人，一手創辦CM集團，沒利用陸家半分資源，如今身價和總資産已經快趕超陸氏集團。
他的那點小心思被人家一眼看穿，除了承認錯誤，獲取原諒，呂勇清沒有任何辦法。
呂勇清低着頭半晌，對面才傳來低沉的聲音，“你可以離開了。”
呂勇清大喜過望，連忙笑着點頭，“多謝陸總寬宏大量，我下次保證不會犯這種錯誤！”
然而，他嘴角的笑還沒維持一秒，就被陸景明下句話打破。
“下次？”男人冷笑一聲，擡眼玩味看向他，“離開的意思是滾出CM集團，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什麽？！
呂勇清怔愣在原地，良久才反應過來，心底無端升起一股怒火，他咬着牙，不滿道：“陸總，您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地道了，我好歹也是陸老爺子身邊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吧！當初我進CM的時候老爺子跟我說過，去留他說了算，您不能這樣開除我！”
開什麽玩笑，當初進CM可是陸老爺子給他的重要任務，專門負責監控陸景明在公司的舉動，順便看看公司的女員工老不老實，若是就這樣被開除了，陸靖肯定不會再信任自己。
呂勇清絕對不能妥協！
兩人對視半晌，陸景明也沒說話。
這樣呂勇清心裏稍稍安慰，看來陸景明還是忌憚老爺子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爺爺，而且陸靖在陸家的地位極高，人脈遍布兩道，即便已經年邁，整個陸家還是沒人敢得罪他。
他神情微微緩和，正準備說些話給陸景明台階下去，然而對方下一句話，直接把呂勇清打壓進谷底。
隻見陸景明按下桌上的快捷電話，冷聲命令，“小王，叫保安來一趟，把呂勇清扔出去。”
“啊？”電話那邊的小王一怔，有點沒反應過來，但還是肌肉記憶式的服從，“好的，陸總！”
呂勇清徹底傻了，他瞪大了眼睛質問，“陸總您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老董事身邊的人！我父親爲老董事擋過槍子兒，沒有我父親，哪有你們陸家今天！”
他不能走，絕對不能，要是被陸靖發現自己收了趙啓明的錢，擅用職權，想把張小溪搞走這種事惹到陸景明，他在陸靖明面前将毫無信用，絕對不可以！
可是無論他怎麽咆哮，陸景明都不爲所動，依舊坐在辦公桌前工作，當他是空氣一般。
呂勇清真是吓壞了，他給陸景明跪下，雙手合十的哀求，“陸總，求求你行行好，我真的知道錯了！别開除我行嗎，我是王八蛋，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無心之舉，求您原諒我！”
啪！啪！啪！啪！
他連扇自己好幾個嘴巴，嘴角都給抽出血了，可陸景明連眼睛都沒擡一下。
笃笃！
不出兩分鍾，保安出現在陸景明辦公室，打了聲招呼，兩個身穿制服的壯漢便把跪在地上的呂勇清架起來。
“你們什麽東西，憑什麽這樣對我，放開！我可是國際部的經理！”
呂勇清使勁掙紮，但他常年不運動的肥胖身體怎麽可能比這些壯漢有勁，隻能任由着自己被拖出去。
“陸景明，你會後悔的，你爺爺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爲我主持公道，你就等着被罵吧！”
嚎叫的怒罵聲傳遍整個頂層，小王眉頭緊皺，叫保安快點把人拖下去，然後趕緊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陸總，您别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小王笑了笑，趕緊勸慰。
但是陸景明根本不會因爲這種人生氣，他放下手上的鋼筆，擡頭問道：“咱們和安林的合作還順利嗎？”
“順利啊，非常順利。”小王聲音肯定的點頭，“自從上次您交代過後，項目的相關人員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這個月月末，雙方合作的金融産品就能上線，現在預約的人都超過三千萬了。”
陸景明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又沉聲道：“你去調查一下安林證券，看看張小溪最近遇到什麽麻煩事沒。”
又是張小溪。
小王心底意味深長的一歎，面上連忙點頭應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