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馮依依明白了,有些人就不能太慣着。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眼看着天将黑,馬上九點鍾,張小溪進病房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回家了。
坐公交到家附近的站點,她準備慢悠悠的走回去,正好消食。
快到小區門口時,要路過一個比較了綠化做的很好的公園,平時這裏都會有大爺大媽跳廣場舞,可今天不知道怎麽,公園裏格外安靜,幾乎沒有人。
張小溪沒多想,覺得可能是人家今天休息呢,誰承想走到花園中間時,兩邊的樹叢突然傳來窸窣聲,下一秒三個黑西裝豆豆鞋壯漢攔住她的去路。
爲首那個光頭男站得靠前,手上拎着個鐵棍,痞裏痞氣的道:“美女是張小溪,對吧?”
喲呵,這熟悉的情節,這熟悉的配方,又是哪個仇家來堵自己了?
對于一個經曆過被綁架的人來說,面對這種場景已經輕車熟路,張小溪也把腳撇成八字,揚起下巴來看他。
“是啊,怎麽大兄弟有事嗎?”
“喲,這姐姐還是道上的!”光頭男笑着對身後兩個小弟說,三人一陣哄堂大笑。
笑什麽?笑張小溪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光頭男都笑出眼淚了,他轉頭看向張小溪,輕啧一聲,“可惜啊美女,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碰見我們哥幾個,就别想平安回家了。”
張小溪嘴角還是輕勾着,笑容慵懶又輕松,仿佛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心裏卻在揣摩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高欣?秦言心?孟蘭英?還是……她的親媽曹美蘭?
沒辦法,她仇恨值拉得太滿,得罪的人有點多。
不過也不急,這些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應該能套套話。
張小溪對三人展顔一笑,撩了下自己的大長腿,眨了眨眼,聲音好像巴黎貝甜的小蛋糕,軟軟糯糯,讓人垂涎欲滴。
“哥哥們說的什麽話,我壓根沒想回家啊,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最喜歡穿黑西裝和豆豆鞋的精神哥哥了,怎麽樣,有興趣和我約會嗎?”
說完,張小溪還沖他們wink了一下,昏黃燈光下,女人卷曲的長睫在眼睑下投下剪影,明澈動人的眸中閃動着微妙的異樣情緒。
“去小樹林嗎?”
三個壯漢齊齊打了個哆嗦,怎麽說呢,嗯……美女撒嬌是福利,但是七月盛夏,他們怎麽感覺背脊發涼呢?
“大哥,這人設……不太對啊。”一個壯漢吞了下口水,心有餘悸。
另一個壯漢也跟着附和,眼裏有忌憚,“對啊,高欣姐不是說她這個前嫂子爲人正經又保守,碰見咱們一定會吓得雙腿發軟,大喊救命嗎?怎麽……”
害不害怕不知道,反正這人跟“正經又保守”不沾邊。
光頭男心裏也犯嘀咕,但是管他的呢。
他小聲道:“你們怕個屁,咱三個老爺們還怕她一個女的不成?再說,管她保不保守,今天咱哥幾個都得辦了她!”
也是。
這麽一想三個壯漢就有膽子了,光頭男朗笑一聲,一拍大腿,“哈哈哈哈,老妹,哥就喜歡你這樣的,走!”
說着,他闊步上前,摟住張小溪的腰,表情十分油膩。
“走吧,妹妹!”
張小溪微微一笑,“走。”
三男一女往公園深處走,因爲綠化做得好,公園内除了廣場上幾組健身器材外,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再加上地方偏僻,平時基本沒人來。
四人到了最深處一棵比較粗的樹後,光頭男把張小溪一甩,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色,“老妹,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麽花招,但是你想拖延時間報警是沒有用的,爲了堵你,我們早就在周圍安好了信号屏蔽器,隻要在這個公園裏,你連信息都發不出去!”
光頭男也不是傻的,哪有女生碰見壞人還主動服務的,他思來想去覺得張小溪隻有一個目的——拖延時間報警。
不過還好他們技高一籌,提前裝了信号屏蔽器,如今的張小溪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地不靈啊!
聞言,張小溪卻聳了聳肩,好像完全無所謂的道:“哥哥說什麽呢,我挽留你們還來不及,怎麽會想報警!”
月光昏沉,張小溪那雙眼睛好像狐狸似的會勾人,明亮又清澈,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
她聲音略微沉了些,透着幾分魅惑,“我不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但那個人絕對不了解我,我平時很open的,這樣的環境,完全能接受啊!”
光頭瞪直了眼,結結巴巴的道:“不可能!高欣說你跟她哥一起生活兩年,家裏連個公蚊子都不會放進來,怎麽會……”
意識到自己把高欣的馬甲爆了,光頭趕緊捂住嘴。
原來是高欣啊。
張小溪心中了然,然後一邊脫外套一邊道:“啊,原來是我前小姑子派你們來的,但是有句老話不是這樣說嗎,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哥跟我一起生活,又不是她,你說對吧?”
光頭聽的半信半疑,但看見張小溪脫下外套後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仿佛冷玉一般,真的很難讓人不心動。
沒準……是真的呢。
光頭男開始上頭,慢慢靠近張小溪,眼底的目光逐漸放肆,“哈哈哈,沒想到老妹是性情中人,可以,我喜歡!”
他一邊走還不忘朝身後兩人示意拿出攝像機,兩人暗暗比了個OK的手勢。
臨來前高欣特意囑咐了,一定要把張小溪的照片拍下來,這樣日後好拿捏。
三人雖然不知道張小溪爲什麽得罪了高欣,但人家價格給的高,他們才不在乎,有錢拿,又能和美女共度良宵,何樂而不爲呢?
“我先來,然後我兄弟們再來,美女沒意見吧?”
張小溪微微一笑,“怎麽會呢,人多才熱鬧嘛。”
光頭笑得越發放肆猖狂,“哈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然而,他的手剛要放到張小溪肩上,僅離一寸,忽然女人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幽深的夜裏,那輕柔的聲音仿若鬼魅。
“光頭哥哥聽說過斷子絕孫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