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小聲道:“雖然不知道父親母親會給什麽……但你想想我的嫁妝,便能知曉他有多少。”
黃姑娘眼睛一亮,“是哦!你嫁妝好多啊!”
五姑娘拉着她的手,“正氣,我母親是什麽性子,你也是知曉的。你看看我二嫂嫂,就算不靠我四哥哥,靠我母親也能過好日子。”
黃正氣姑娘十分意動,但也很是猶豫,“可你四哥哥……跟你二哥哥差不多吧?”
她撇嘴,“你二哥哥冷冰冰,要是你四哥哥也如此,我是要悶死的,我多喜歡說話啊,你四哥哥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我跟誰說?”
五姑娘就歎氣,“所以我們兩家都沒有說死,還是要看你和我四哥哥的意思。要是你們實在不喜歡彼此,那就算了。”
她相信黃老夫人也知曉了甯國公府的意思,今日能答應過來,也是存着然孩子們自己相處的意思。
否則就自家祖母那一封請帖,還請不動黃老夫人。
黃姑娘唉聲歎氣,“長大了真不好,婚事是一個煩心事,名字也是煩心事。”
盛宴鈴聞言馬上道:“你不是已經爲自己取了蘭時之名嗎?這個名字多好啊。”
黃姑娘瞬間耷拉着腦袋,“我爹不同意,他說已經給我取好名字了。”
盛宴鈴:“叫什麽?”
黃姑娘搖頭,“不知道,說是等我十五歲那日再說。”
五姑娘擔心得很,“那你還是早早問好吧,要是不喜歡還能反抗反抗,不然等你及笄那日,賓客衆多,他當衆宣布,便沒有機會後悔了。”
黃姑娘顯然沒有想到此事,立馬點頭,“好,我今晚回去就以死相逼問!”
盛宴鈴笑起來,“何至于此。”
然後一轉身,便見三表兄帶着周皓過來了。
他手裏提了兩盞燈,一盞是兔子,一隻是老虎。盛宴鈴眼睛亮起來,自然而然的接過了那隻老虎燈,“表兄,多謝你!”
五姑娘也覺得很是歡喜,“謝謝三哥。我很喜歡兔子燈。”
黃姑娘很是豔羨,“我家兄長就從來隻會使喚我挖地。”
如此一想,便覺得甯三少爺也是可以嫁的。她拉着五姑娘說,“你家三哥哥不是也沒有定親麽?不若嫁給你家三哥哥吧!他是嫡子,銀子更多吧?”
這可不行!
眼見宴鈴跟三哥哥在一塊說花燈了,五姑娘連忙拉着黃姑娘的手到一邊,“我三哥哥太老了!”
黃姑娘不介意,“我十四,他十八,正好吧?”
五姑娘便使出三寸不爛之舌,“正氣,我父親是要等我三哥哥有功名之後才給他說親的,可他……要等到哪一日呢?是吧?還不如我四哥哥,他正年輕,你等幾年再成親也恰好合适。”
黃姑娘聽到這裏倒是頗爲認同,“是,你家規矩嚴,我可不等他。”
她便歎息,“好吧,待我回去問問祖母和阿娘的意見,你家确實不錯的,你四哥哥容貌才學也好,特别是你母親,和和氣氣的,我嫁過去應該比你二嫂嫂更好。”
五姑娘便歡歡喜喜的道:“正氣,别的不敢說,但你嫁過去之後,便沒有那些彎彎繞繞。而且……我祖母也回睦州老家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嘿嘿笑出來。誰都知曉甯國公老夫人總愛磋磨小輩,如今她走了,甯國公府确實是個絕佳的好去處。
黃姑娘動起心眼來,“而且我聽聞你二哥哥沒有妾室吧?”
五姑娘:“沒有的,二哥哥一心爲朝廷辦事,沒有心思在女色上。”
但這也有不好,他也不太稀罕二嫂嫂。
都是有利有弊的。黃姑娘道:“那我也喜歡你二哥哥這般的人一些,不然那些左一個妾室又一個1妾室的,多可恨!”
這般說着說着,越發覺得甯國公府不錯,她是個急性子,馬上就要回去問問祖母和母親,五姑娘一瞧,計上心來,對甯朔道:“我要送正氣回去,三哥哥,你幫我照顧宴鈴吧。”
盛宴鈴忙道:“我跟你一塊回去吧?”
五姑娘擺擺手,“我待會還來的,你就跟着三哥哥吧。”
見盛宴鈴還是堅持一塊走,她幹脆故作玄虛,“我們有事,你别跟着了。”
盛宴鈴就隻好眼巴巴的看着她們走了。
甯朔總覺得五姑娘的神色和舉止有些奇怪,像是要故意留着宴鈴在這裏似的。但又來不及細想,就見她失落的垂頭,像恹恹的幼貓。
當然,他知曉宴鈴不喜歡貓。她年幼的時候瘦弱得很,徐媽媽就愁,總愛說她跟瘦貓崽子一樣。然後告訴她要強壯。家養的貓遲早要亡,會胖,還不如抓老鼠的土貓。宴鈴不喜歡抓老鼠,徐媽媽就哄她,“那你就做虎!母老虎!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
後來他到了嶺南,她還深信不疑,跟他道:“先生,太講道理了是要被罵的,還不如做徐媽媽說的母老虎。隔壁的阿嬸做母老虎罵人,她家裏人不敢吭聲的。”
但她這般的性子,跟人多吵嘴幾句就要回來尋他哭,哪裏能有母老虎的威風,便隻能買些虎的裝飾回來人假虎威,比如虎爪子撓背,虎燈籠照明。
在嶺南的時候,每逢花燈節,她都要買些虎燈回來,今日他一瞧見這燈,便覺得她一定會喜歡的。
果然,她眼睛冒光,瞬間就過來了。但顯然,如今小老虎也拯救不了她的不高興了。
他好笑問,“這麽想跟着曦曦回去?”
盛宴鈴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也不是想要跟着五姐姐回去……”
她委屈巴巴的道,“表兄,她們瞞着我有秘密了。”
甯朔:“……”
他好笑道:“那你就直接問她,别在心裏瞎想。”
看着長大了,其實還嫩得很呢。
盛宴鈴就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提着小老虎燈問,“表兄,咱們現在往前面走嗎?”
甯朔:“可以。”
在一邊的周皓:“……”
所以,都看不見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