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翻身将人壓住,伸手掐着太子脖子惡狠狠道:“幫我個忙,不然掐死你。”
兩人此刻還在被窩裏,她臉色白皙透粉,宛若桃花綻放。
哪怕她表情惡狠狠的,手上力道也不小,但實在是讓人……
無視脖子上威脅到生命的手,楚雲绛伸手攔着那纖長勻稱的腰肢,一寸寸撫摸,流連忘返。
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眸中欲色蕩漾:“愛妃好兇啊~~~”
秦婳差點兒給他整岔氣兒了,這人好生不要臉。
威脅也是沒用的,索性往他懷裏一趴:“我想要陳戌獲罪,要你幫個忙,你幫是不幫?”
楚雲绛一手再她後背流連,一手挽着她的青絲,低頭輕嗅着她的幽香:“那愛妃可知是誰殺了李霖?”
秦婳:“這我哪兒知道?這幾天你們查案子我都沒跟去。”
楚雲绛輕笑一聲,笑意有些冷:“孤就一點兒不值得婳婳信任?”
這是詐她?還是真掌握了什麽證據?
秦婳懷疑是後者,太子的能耐她可沒了解透徹,但絕對是有些手段的,若非知道了什麽,他也不至于那來問她。
但他知道又如何?就算他有證據證明是嚴磊下的手,可隻要嚴磊不開口,這件事情就與她無關。
“你有話就直說,不必跟我在這裏彎彎繞繞。”
楚雲绛雙手托起秦婳的頭,似乎想從她眼裏看出點兒什麽,可她眼裏隻有一片坦蕩。
指尖撫上她的眉眼,描繪她的神情,清清楚楚的看着她騙自己。
嚴磊爲何而來,她這幾日奔波爲何,又爲何想要陳戌獲罪。
種種迹象早已露出痕迹,可她偏說自己不知。
不過是不信任他罷了。
“想讓孤幫忙,總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太子要的誠意:坦白,信任。
秦婳理解的誠意:真金白銀。
突然就肉痛了,想了又想,算了又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實在是難以瞞住太子,既然讓他幫忙來,那幹脆一步到位,與其讓他猜忌懷疑,還不如把他徹底拉進來。
“嚴大哥找到一處藏兵谷,準備一起搞它,算殿下一份如何?”
楚雲绛目光一下子就幽深了不少。
“藏兵谷?在哪兒?”
“河間谷分支中段無人山谷,據說有座金礦,很富有的,殿下入股不虧。”
秦婳又是肉痛又是坦誠,當真是滿滿的誠意。
看清楚她眼神裏的内容,太子戳了戳她額頭:“你讓我想想。”
“哦。”事情很大,要考慮考慮嘛,正常。
秦婳還有些失望:“那你要快點啊,時間不等人的。”
太子眼皮一抽,扯了被子把她裹住,将她摁到一旁去。
不解風情的木頭。
——
早膳之後秦婳就準備出門,想到昨晚太子發脾氣,她主動報備。
“我出去一下下,跟磊哥嚴大哥商量下事情,很快回來。”楚雲绛沒有應聲,隻是涼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卻看的秦婳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奇怪,明明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爲什麽要逃啊?
秦婳離開沒一會兒尚青書就來了,還沒來得及向太子彙報什麽,太子卻先開口問道:“魯王的藏兵谷在哪裏?”
尚青書下意識的回答:“河間谷。”
“殿下怎麽突然想起這事兒來了?”
楚雲绛掀了掀唇角,一臉玩味:“嚴家人摸到了藏兵谷,想吞了它,拉着太子妃入了谷,太子妃還跑來請孤,你說孤是吃還是不吃?”
尚青書:“.”
還真是巧了。
“我們摸到了藏兵谷在河間谷裏,但河間谷渺無人煙,沼澤、毒林遍布,未免打草驚蛇并未深入,沒想到嚴家居然摸進去了。“
楚雲绛:“嚴家今年的軍饷被克扣,物資又被人偷梁換柱,開戰之後死傷慘重,朝廷并未有補給的意思,若是自己不想辦法怕是撐不了多久。”
尚青書忍不住感慨:“虧得西北這幫忠誠良将,若非他們死守,怕是國門早就破了,可恨他們抛頭顱灑熱血,以血肉之軀駐守國門,卻連最基本的補給都得不到,這些将領還得想方設法去弄銀子。”
尚青書自诩不是好人,他要是好人也就不會跟着太子混了。
可他再壞也明白道理,尚且有良知,辯是非。
神都裏那幫屍位素餐的貴族官僚哪兒管邊關屍骨成山,唯有去過邊塞,見過那屍山血海,方才明白什麽叫做敬畏和敬佩。
不是所有的武将都值得敬佩,但駐守西北的武将絕對值得。
馬上就要過年了,卻不知道有多少将士死在年前,風雪埋忠骨。
“殿下要幫他們嗎?”
楚雲绛是太子,是大夏儲君,但絕對不是一個心懷天下、仁德賢明的太子。
他心裏裝不下天下江山,也裝不了所謂的天下子民。
涼薄、冷血、無情,冷眼睥睨衆生,不同情,更不可能共情。
若是以前,尚青書可以肯定太子不會幫任何人,他隻會在後面看戲,随性而爲,煽風點火。
但現在.這不多了個太子妃麽,兩人感情極好,如膠似漆,别人且不說,總得給太子妃幾分面子。
楚雲绛斜他一眼:“你似乎很期待孤出手?”
尚青書連連搖頭:“不敢,一切聽憑殿下吩咐。”
他比别人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誰,效忠的是什麽樣的人,從不自作聰明。
楚雲绛敲了敲桌面,許久才道:“也罷,孤也想看看這藏兵谷裏到底藏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