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很富有,庫房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物,但這個富足程度還在情理之中。
很顯然這隻是明面上的庫房,若是見不得光的不義之财,怕也不敢大刺刺的放在這裏。
秦婳轉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要的就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她沒着急離開,而是在庫房周圍找個房梁躲起來,手裏打開剛剛得到的陳家地圖。
他們盯着陳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陳家活動的範圍、手中的産業,明的暗的都查得差不多,都沒查到陳家藏大筆銀子的地方。
排除其他的,那最後就隻剩這龐大的陳家府邸了。
地面上的房間太明顯,除卻庫房,其他的都太容易被發現。
不在地上,那……地下呢?
陳家占地那麽寬廣,可以動的地方可就多了。
明天找人打探打探這陳家可有大規模動土的情況。
不過她覺得想查有些難,陳家在這裏四五十年了,要是早些年動的土,誰還記得清楚?
秦婳是一定要追到那些被貪污的饷銀,恨不得把陳家掘地三尺,但又不能真的拿鋤頭去挖陳家。
等不了那麽久啊。
秦婳離開,出去換了自己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從偏門回來。
踏着夜色慢悠悠的回住處,追查的銀子沒有蹤迹,眼看着要過年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看看老爹,愁啊。
“吧嗒。”
腳下踢到什麽,咕噜噜的滾了出去。
像是石子,但聲音不對。
思緒還有些恍惚的秦婳下意識的看過去,漆黑的路上躺着一塊拳頭大小的東西,像石頭,但更像是泥塊,不過這泥塊怎麽這麽有光澤?
彎腰将塊東西拿起來,是泥,但重量不對,而且還有點發光。
秦婳将上面的泥塊捏開,露出中間堅硬的白色物體,這光澤讓她心口一跳,已然有了預感。
一點點擦去上面的污泥,是銀元寶,而元寶中間印着‘宣政十五年、國庫三倉’的字樣,後面是宣政通寶印。
這是官銀。
饒是秦婳都忍不住心中激動。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秦婳将銀子收入懷中,手裏卻捏着上面剝下來的泥。
這泥細膩潮濕,将自己裹得很緊,一般的泥土不會有這樣的黏性。
她緩緩将目光看向了五丈之外的魚塘。
西邊風沙重,常年幹旱,嚴重的時候喝水都成問題。
哪怕是在稍微遠離邊境的南州城,也隻有陳家才那麽财大氣粗,在府中挖了一個占地寬廣的大魚塘。
魚塘裏養着不少魚類,栽種了蓮藕,不過冬日隻剩枯枝。
這叫什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兵行險招。
任憑你們這些人把陳家翻個遍,也絕對想不到他們就把東西明晃晃的藏在衆人的眼皮子地下。
銀子上的泥土還沒徹底幹透,這幾日又沒下雨,也就是說,就在這兩天,有人從這裏拿銀子出去。
周圍有家丁往來,秦婳也沒做什麽,淡定的拍拍袖子回去了。
陳家這筆黑錢她是一定要吃的,但這個地點不好把握,怎麽吃,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