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不懂什麽是吃醋,是占有欲,将秦婳視爲所有物的占有欲。
她入了他的眼,動了他的欲,她就該以他爲首,該忠于他,不得二心。
可在她心裏,多的是人比他這個丈夫更重要。
若将她當做所有物,那等同背叛。
可她不是物,她是活生生的人。
他嫉妒,嫉妒那些能讓她笑得那麽開心的人,嫉妒她對着别人笑,那樣的笑容該是他的。
太子不懂什麽叫愛,但他想要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想要她眼裏隻有他一人。
在秦婳看來不過是短短幾息的時間,卻不知從演武場回來到此刻見到她期間太子想了多少。
全身細胞都在叫嚣着殺了她,不忠者殺之,背叛者殺之。
他想過殺了她,每一道殺意都是發自内心,振聾發聩,仿佛下一刻就要沖破桎梏的枷鎖。
可他最後也隻是握住她的手,告訴她自己疼,非常的疼。
一分的貪戀壓住了九分的殺意。
秦婳想笑來着,笑這麽高傲冷酷的太子爺居然會吃醋,還會撒嬌。
又不是孩子,都比她大,好意思麽?
可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理智也是很理智,但心不聽話啊。
明明還生氣的,剛剛感覺都涼透了,現在卻軟得一塌糊塗。
不該是這樣的,但……
秦婳扶額:“隻是練練拳腳,你想太多了,況且……”
秦婳停頓一下,有些難爲情的别過頭:“咳,他們沒你好看,也沒你厲害。”
狂暴的怒氣突然間就平息了下來,眸子詭谲邪氣的上挑,他發現了,太子妃心腸軟,還好色。
她讨厭他的人,但喜歡他的臉,嗯,也許不僅僅是臉.
把摁在心口的手緩緩放到臉上,也不說話就這麽望着她。
秦婳讀懂了那無聲的語言:疼!
剛剛她打得很用力,真是發了狠的,現在太子一張臉都腫得老高了。
明明是他欺負人,所以她才出手的,怎麽搞得她滿心愧疚,好沒道理。
哄人嘛,秦婳就哄過哭唧唧的雪玲,猶豫着湊過去吹了兩口氣。
“呼呼……”
吹玩,瞬間整個人老臉通紅,不想做人了。
楚雲绛卻愉悅極了,他愛極了這别扭又害羞的太子妃。
雙手捧起她的臉頰,低頭,濃情凝聚在眸中,眼尾浸染的血紅妖冶,不壞好意:“孤可不是孩子,愛妃不能用哄小兒的方法來哄。”
低頭,含住那觊觎許久的紅唇,終究那破裂的衣服還是沒能保住。
浪潮沉浮中的秦婳腦海中閃過一個絕望的念頭:她這算不算以身飼虎?
他無緣無故發個脾氣,還想殺她,結果三言兩語她就昏了頭,還是沒能逃脫被拆吃入腹的命運。
就離譜!
修長有力的手臂上淌着汗水,一把撈過纖細柔韌的腰肢,低頭吻落,複又輕咬:“愛妃不專心,該罰!”
“唔……”
這個男狐狸精,沒羞沒臊,要命了。
太子爺不喜歡太子妃跟将士們比武,舍不得殺、舍不得打,最後終于找到了個完美的辦法。
在床上消耗掉太子妃全部的體力和精力,讓她再也起不來去練武。
完美!
“呃……”
秦婳躺在床上,無語往天。
骨酸、肉痛、火辣辣,脖子僵硬,全身宛如被輾軋一般,沒一個舒坦的地兒。
莫說擡手指頭了,眨眼皮都累。
肉體被掏空,魂兒也出竅了。
她大概得死了吧。
緩緩閉上眼,安息~~~~~
“噗呲!”
秦婳從睜眼到安息的過程被一旁的太子爺看在眼裏,明明是一臉絕望、生無可戀,但是偏偏就是能在他眼裏看出花兒來。
忍不住親了一口,在人即将生氣之前一手将人抱入懷中,手掌貼在她後背,以内力舒緩筋絡。
他想多了,秦婳現在才懶得生他的氣。
片刻之後他以内力爲腹給她按摩手腳,最後才是替她時擦藥油。
秦婳是真累,甚至都顧不得羞恥,閉着眼任由他,不過确實舒服了不少,直到他的指尖刻意的碰到她的傷疤,清涼涼的似乎是在上藥。
秦婳緩緩睜開了眼,看着窗幔處垂下的珠簾不發一言。
她身上傷口不少,深深淺淺,到處都是疤痕,她覺得太子會嫌棄的,可除盡衣衫,他身上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應該有用極好的藥,久遠的疤痕消失無蹤,但新傷留下還未消除的痕迹比她還多。
滾燙的柔軟落在後背,他在親吻她的傷疤。
想想還挺奇妙,她這一身傷但凡換個膽子小的看了怕是會吓得退避三舍。
美人如玉,女兒家更是追求完美無暇,可她一身卻千萬道傷痕。
她知道自己不是男兒們喜歡的姑娘,所以少年初慕也不過一瞬心悸就被自己拍死在心中,卻不想竟然以這傷痕累累的身軀入了天家,而這人還不嫌棄。
楚雲绛親完什麽也沒說,靜靜的爲她把祛疤痕的藥抹勻,敷上一層紗布防止沾染,然後占有欲十足的把人再次撈回自己懷中。
睡意沒了,但不想起床,就這麽抱着人,十指緊扣。
貪婪的惡龍隻想守着自己的寶藏,誰都不能觊觎。
——
太子紅腫的臉頰不要太明顯,上了藥卻也沒那麽快消。
半邊臉頰紅腫發紫,手掌印清晰宛如墨染,太子沒覺得如何,但卻刺傷了不少人的眼睛。
驚蟄和驚霜爲了控制住不去多看,直接把掌心掐流血。
尚青書沒有多看,純粹是怕自己忍不住大笑被太子爺抓去剝皮。
然後曲瑯來了:“殿下,皇上口谕,傳殿下入宮。”
說完不經意的擡頭,然後驚了:“殿下你的臉怎麽傷得如此嚴重。”
尚青書轉頭憋笑,耳朵卻高高豎起,想聽太子爺怎麽回答。
太子爺一臉泰然自若、處變不驚:“哦,嗑到了。”
“噗!”尚青書瞬間破功,連忙拱手,頭也不擡的自覺滾了。
曲瑯也是一言難盡,太子殿下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那明晃晃的五掌印,但凡長眼睛的都知道怎麽來的。
所以呢,太子淡淡的眼眸掃過去,威脅之意明顯。
曲瑯不蠢,猜得出可能是太子妃打的,也自然看得出太子爺的威脅。
“微臣明白了。”人嘛,不能慫,但得審時度勢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