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話裏話外的客氣之意，就連謝肆都聽出來了。
他回頭望向謝星野，卻見到這個将近四十歲的冷漠男人，眼底露出歡喜的神情。
像是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
謝肆抿了抿唇，徑直打開了車門，胸口悶得慌。
他是很不理解謝星野的。
天底下的女人那麽多，何必非要揪着一個沈清棠不肯放手？
可是潛意識裏，他又覺得沈清棠确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不光漂亮，還識大體懂大局，能力也強。
一個出身平凡的姑娘，要在這世上混出頭，是很不容易的。
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車門重重地被關上。
謝星野坐在駕駛座，側過臉來提醒他：“注意安全帶。”
“嗯。”
謝肆不情不願的。
他在此刻不得不承認，盡管謝星野沒能給他許多許多的愛，但是卻給了他許多人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他是應該知足的。
再斤斤計較下去，就顯得矯情了。
高中的最後一年，謝肆依舊沒能成功跟江攬月成爲朋友。
江攬月的警惕心太強，尤其她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傅雲衣。
那一肚子的壞水，謝肆是比不過的。
但是好在還有沈清棠的善心，謝肆憑借這份善良，安然地在謝星野的冷漠下維持了一年。
高考結束，回學校領取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
教學樓上懸挂的都是慶賀江攬月成爲省狀元的紅幅。
她最終還是選擇在國内念大學，有需要的話再出國。
她完完整整地繼承了沈清棠的蘇繡天賦。
最好的老師，已經在她身邊了。
“江攬月，好巧。”
謝肆的睫毛顫抖了，快步迎上正面走過來的兩個人。
江攬月怔了怔，還是笑着點了點頭：“謝同學，好巧。”
經過沈清棠的調解，她對于謝肆的觀感好了許多。
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半大青年，實在沒必要跟他多計較。
何況謝肆眼底對她的不懷好意，早就煙消雲散了。
傅雲衣的手臂不動聲色地虛攬在江攬月的肩頭，目光充滿了敵意。
謝肆頓時失笑。
若說最開始還奇怪，那麽現在對于傅雲衣的心思，他是清清楚楚的了。
“傅哥哥，”謝肆故意拖長聲音，叫得粘膩，“我有話要對你說，可以換個地方嗎？”
凡是謝肆要做的事情，傅雲衣都要反對。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他早就習慣成自然了，想也不想地說道：“就在這裏。”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以讓攬月知道的。”
江攬月忍不住别過頭望他，神情專注又自然，隐約還有一絲的嗔怪。
江攬月剛高考結束，傅雲衣就不再遮掩了。
顧南衣同沈清棠是好友，傅斯年又在替江清晏工作。
他賣身給江家這個心願，根本不會被家裏阻攔。
有顧南喬那樣的母親在，她巴不得傅雲衣早點入贅給江家，知根知底的最好。
落得個清淨！
“好啊。”
謝肆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冷笑着說道：“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可瞧不上江攬月。把你那小心思收一收吧，真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