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深山裏面住着一群妖獸。以一隻狐狸精爲首。
這狐狸精最喜歡相貌清俊的書生。
最重要的是狐狸精擄走這書生之後并不會對他做什麽事情,就好像要演一場虐戀情深一樣。
所以他便打上了這個主意,故意說要給他的妻子采摘藥物,進了深山之中。
最起碼還可以搏一搏。
如果他輸了,那些征兵的人就會來将他的堂哥帶走。
那時候他和他的堂哥一起死,也算值了,總好比他一個人去送死。
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哪裏提得動兵器,上了戰場也不過死路一條,他可不願意犧牲自己成全他堂哥。
幸好,他成功了。
那狐狸精果然看上他了。
他再裝模作樣地發作幾回,生幾次氣,這狐狸精就上趕着去教訓他的妻子,家裏人了。
可真是太好了——
至于那些受了連累的村民——反正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在狐淵的日子是極爲痛快的。
就是隻能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面,沒什麽自由。
倒也不是狐狸精不讓他走,隻是因爲四周都是危險,他自己慫而已!
但是他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不管是筆墨紙硯,還是那些古籍書冊,全都是最好的。
是之前的他,完全沒有辦法得到的!
他甚至想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可以在那妖精身邊多待幾年。
多撈點東西回家。
就說他身上的這件月白長衫,乃是金蠶絲所制,就這麽一件衣服,若是拿去賣的話,有價無市。
起碼能夠賣出上萬兩銀子。
還有她随手送給他的東珠,也是價值連城。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那狐狸精會不會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把他給殺了!
所以這就需要掌握一個度了——
然後,這群人就突然出現把他給帶下山來了!
狐狸精竟然同意了這件事?
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想到這裏,聞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金七的臉上。
定然是因爲這個金七的關系。
聞楚暗自咬牙。
露出一絲不忿來,隻不過稍縱即逝,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好在這一段時間,他倒是積攢了不少銀錢。
足夠讓他離開這裏,重新開始了。
“阿楚,你終于回來了?”
一道女聲響起,随即,一個女人就想要撲到聞楚的懷裏去。
聞楚卻是微微側開身子,不願意讓她碰到自己。
“喲,又懷上了?這一次,又是誰的孩子?還是我堂哥的?還是換了一個人?”
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一看就是身懷六甲。
聞楚這些日子并不在村子裏,這孩子自然不會是聞楚的。
“阿楚,你說話就一定要這麽難聽嗎?”
聞楚妻子哭哭啼啼地說道,“你一去不返,我一個柔弱的女子,哪裏有能力,獨自一人在村裏生活,自然是要尋個保障的。”
“按照你這麽說,那這事情還要怪我咯?”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并不是故意背叛你的,我是有苦衷的,所以,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我原諒了你第一次,但是我爲了你,冒險去山裏采藥,前腳才被妖獸抓走,後腳你就跟了别人——”
聞楚自嘲一笑,他甚至覺得那些妖獸都比他這個妻子來得重情重義。
趙青突然想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不是,這個地方不是以女子爲尊嗎?怎麽會有重男輕女的地方?”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一個弟子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臉上也帶出了幾分不解。
“他們黑疆大陸,一直以來都是以女子爲尊。别說這虐殺女嬰,就是重男輕女的事情,也都極爲少見。”
這村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許是因爲這裏的地域不一樣。”
金七看了看四周。
沂水山本就是一座非常詭異的山脈。
有特殊的磁場,在他們進入這沂水山脈的那一刻,他們或許已經踏入了其他的地方。
“我之前也來過這裏,但是,并未在這山腳下發現村子。”
一個女弟子也開口說道。
她當日是被人刻意爲難,才會經過這裏,但是當時風平浪靜的。
并未曾看到什麽村子?或者是異獸?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進入了另外一個時空?”
趙青:“?”
她和金七對視了一眼。
他們現在這是在幹嘛,套娃嗎?
一個時空套着一個世界?
“以女人爲尊?”
站在一旁的婦人聽到了趙青等人的對話,頓時哈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在說什麽胡話?怎麽會有以女人爲尊的事情?”
這婦人嗓門挺大的。
這麽一聲吼出來,在場的男女都笑開了。
男人笑得極爲放肆,女人笑得内斂了一些。但是仔細看去,好些女子的眼底,倒是多了幾分向往。
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世界,那就好了。
她們倒是不想怎麽虐待她們的男人,就是想要尊重,想要——活得像個人樣出來。
“世界這麽大,在沂水山外面還有其他的世界,你沒有一一見過,你怎麽就能夠肯定沒有?”
“這自古以來都是男女,男在前,女在後?”
“那陰陽呢?陰在前,陽在後,又當如何說?”
“這——你這是強詞奪理!”
“你那是少見多怪。”隻要一想到老狼所說的話,趙青對這個村子就沒有任何的好感。
“有時間,不要隻想着怎麽霍霍女人,到處走一走,開開眼界。”這村子都窮得叮當作響了,還非要兒子。
讓兒子繼承啥?
繼承他們那惡心又造孽的甕嬰嗎?
“救命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突然響起。
那是祠堂的方向。
在場所以人全都面色一變,急匆匆地往祠堂跑去了。
“到底怎麽一回事?”
“前幾日,祠堂的甕炸了。還炸了好幾個——
甕裏面裝的是是什麽,村裏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現在這甕炸了,他們多少覺得有些不太吉利。
就去請了兩道符回來,貼在了祠堂裏面,就是希望可以鎮壓住那些甕裏面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