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夠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
“是我錯了。”
趙青點頭認錯。
許是因爲趙青認錯的态度不錯,在場不少信衆也都跟着恢複了神色,不再怒目而視。
一個小姑娘拎着一個小籃子走到了供桌面前。
她的籃子裏面裝着一隻烤雞,還有三個雪白的大饅頭。
她将這烤雞和饅頭放在了供桌上。
随即跪在了蒲團上面,雙手合十,極爲虔誠地合眼祈求。
“狐仙保佑,希望我阿娘能夠恢複健康。”
她話音剛落。
供桌上的烤雞就消失不見了。
小姑娘大喜過望。
烤雞消失了,就說明狐仙收下了她的烤雞,聽到了她的祈求。
“多謝狐仙——”
然而下一刻,供桌上的饅頭卻突然沖着趙青二人而來。
趙青眼明手快,迅速地接住了這大饅頭。
大饅頭夾雜着不小的力道,若是普通人的話,指不定會被這饅頭給砸傷。
“這是?”
“你們的狐仙拿走了燒雞,但是又不想吃饅頭,就用這饅頭來砸我了。”
“肯定是你剛剛說話不注意得罪狐仙了。”
“可不是,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
“光用饅頭砸你已經很客氣了。”
大堂的其他人忍不住出聲諷刺道。
他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兩個姑娘了。
進來求神,竟然空着手來的。
哪怕順手随兩根香都顯得有誠心一點,何況竟然還敢在人家的地盤上說這樣的話。
“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一個嬸子皺着眉頭道。
“我要找人,我不能夠走。”李珠連連搖頭,她是來找她夫君的,哪裏能夠這麽輕易地離開這裏。
“找什麽人?既然來求神找人,那就誠心一點兒,怎麽能夠用這種态度來?”
“這道觀的觀主擄走了我的夫君,害得我差點兒就家破人亡,還要我用什麽态度?”
李珠原本秉持着甯可信其有的态度,倒是想要誠心一點兒,但是,看到這狐狸雕像的樣子,那心真的誠不起來。
她倒不是對狐狸有什麽意見,她曾經聽聞,在其他城池,也有像這個道觀一樣,專門供奉狐仙的。
隻不過,人家那個狐仙是正經狐仙,人類供奉他們,他們守護一方水土平安。
而眼前這個狐狸雕像——
一看到它,就會想到那個想要吃了他們的那隻狐狸精。
“你别胡說。”
李珠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蒙了。
随即,所有人都怒了。
“你這個女人簡直不知好歹。”
“就是,竟然跑到狐仙面前說狐仙的壞話了?還說狐仙擄走你的丈夫,你的丈夫莫不是貌比潘安?”
狐狸喜歡俊俏男人,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别逗了,這是李珠啊,是王三家的媳婦,她丈夫不就是王三嘛,就王三那副樣子,别說狐仙了,就是普通姑娘家都看不上。”
“李珠,該不是你又勾搭了另外一個俊俏男人吧,這一次,可是爲了這個俊俏男人過來的?”
“好了,我們都别說了,怎麽能夠在這裏說這樣的話。”
最初開口的那個男人眉頭緊鎖地說道。
“有什麽問題,還是到外面去解決,莫要在這大殿之中。”
“觀主,你還不願意出來詳談嗎?”
趙青突然沖着後面喊了一聲,“你若是還不願意出來處理的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小友打算如何個不客氣法?”
一個中年男人從後面緩步走出。
他面容俊雅,頭戴道冠,身着白色道袍,在袅袅檀香之中,徐徐而來。
氣質絕塵。
“将王三交出來。”
趙青也不想和他多廢話,直接開口道。
“這裏并無王三。”
這觀主搖了搖頭,“當日王三尋來這裏,直言他的日子不好過,其妻子也不是真心實意跟着他的,這不是,心灰意冷,便入了我觀門,成了我門中道人。”
“你胡說八道,你丈夫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是你們想要吃了他,故意胡謅出這樣的話來,就像胡白一樣。”
聽到胡白二字,這觀主的眼神微微眯起。
“二位小友,對貧道誤會甚深,不如這般,咱們到後院去,貧道定然爲二位解惑,也可以讓王三親自和二位解釋解釋。”
李珠看了趙青一眼,見趙青點頭,這才跟在了這觀主身後。
三人同時離開了大殿——
“觀主在幹什麽?爲什麽要帶他們兩個人離開?”
“我們平時都沒有資格去後院?”
“肯定是因爲王三了,不是說王三當道士了嗎?”
“也是——”
這些人甚至不用觀主親自解釋,自己都給自己解釋清楚了,給觀主尋了借口——
這道觀别有洞天。
趙青拉着李珠跟在了這觀主身後。
才剛剛轉過一個門,繞過了另外一個月亮拱門,她們所在的地方就有了天差地别的變化。
亭台樓閣成了荒山野嶺。
四處溢滿了煞氣。
“趙丹師——”
李珠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趙青的手。
“别怕,雕蟲小技而已。”
她仔細看了看這荒山野嶺。
似曾相識又有幾分不同。
在東南西北各有一個柱子。
這柱子撐着天地。
“若是真的是荒山野嶺,怎麽可能會有這柱子撐着,不過就是幻境而已。”
金七教過她,若是被困在陣法當中,無法脫離,那就要想辦法破壞掉這個陣眼。
若是尋不到陣眼,那就直接暴力破陣,總能夠離開這裏的。
隻是不等趙青動手,四周的鬼怪升騰而起。
尖叫着沖着她過來了。
趙青擡起長劍,一劍過去,這些碰觸到她靈劍的鬼怪全都化成煙霧,消散不見了。
趙青将李珠放在一個陣盤内。
直接操着長劍就沖着那四個石柱子而去。
路上的鬼怪不停地靠近她攻擊她,然而卻沒有一隻能夠逃得開她的長劍。
等到她觸碰到那石柱子的時候,正想要一劍過去。
就聽到一聲嘶吼,“等一下,不要——”
四周的環境一下子褪去了,露出了原來的樣子。
她們此刻就在這道觀的後院之中——
而在前面的不遠處的亭子裏,王三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