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想了想,這麽好的兒子,必須要有個好聽的名字,他摸遍了全身,才尋到了三文錢。
想要請老和尚給他起一個漂亮的名字!
他現在倒也不計較他兒子摸了一個窩窩頭給老和尚了。
老和尚卻搖了搖頭,沒有要錢。
隻說這水和窩窩頭已經足夠了。
之後原名狗蛋的弟弟就有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李招南搖了搖頭。
怎麽突然想起這些陳年往事來了!
在傍晚的時候,她拿了一籃子的雞蛋,想了想,又拿了一塊粉紅色的布。
這塊布還是弟弟給她買的。
真是荒唐,她都二十來歲了,哪裏能穿這麽粉的衣服!
還是李珠更适合一些。
她和丈夫打了一聲招呼,就拎着這些東西到王家去了。
王家距離她家不算遠,就在後面兩條街,穿過一個胡同,就到了。
是一個二進的小宅子。
别看這房子倒是挺新,挺好看的,但是王家人多。
雖然他們一直說妹妹嫁給了王家兒子,但是王家兒子可不隻有一個。
開糧油鋪子的,也就是她的親家,确實隻有她妹夫一個兒子。
但是王家的老太太還在。
她可是生了三個兒子。
最大的那個,兒子也都成親了,便是孫子都有了。
就這麽一大家子,擠在這麽一棟宅子裏面。
吃喝都在一起,着實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她也曾經非常委婉地提議李珠,要不要搬出去住。
有她和檀溪幫忙,很快就能夠把日子過起來了!
隻是他們都拒絕了。
李招南有些心疼地看着籃子裏面的雞蛋。
這一大籃子的雞蛋都被王家老太太給收起來了。
“老太太,那個雞蛋不能存放太長時間,還是盡快煮了吧!”
這樣她妹妹多少也能吃上幾口。
“親家姐姐,這是擔心我不給李珠吃啊!你放心好了,這些雞蛋我都留着給她吃,其他人都别想嘗上一口!”
“我倒不是那個意思!”
這個老太太說的是什麽話?這麽多人都在這裏盯着她呢!
就在她剛說完的那一瞬間,這些人的眼神就都變了。
“放心吧,都留給李珠吃,我們也不是那麽饞嘴的人!”
“祖母,要不然,你幹脆把那個雞蛋交給李珠收起來好了!”
“人家都已經跟你們說了,她不是那個意思。”李珠的婆婆開口說了一句,“我們還沒有分家呢!這家裏的東西自然是所有人都有份的!親家姐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些雞蛋原本就是送給你們家的,你們想要怎麽分都可以。”李招南扯扯嘴角,“隻要能夠讓我妹妹沾到蛋味就可以了,要讓她知道我這個姐姐心裏是有她的!”
李招南直接開口說道。
她本就不是那種會受委屈的女人!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和她的父母鬧成那樣子。
王家人想要拿捏她,也要掂量掂量。
之前她妹妹還讓她爲了她委屈求全幾分,她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因爲她足夠硬氣的話,王家人早就把她捏得死死的!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得寸進尺的主。
“不過這一塊布料,我就不給你們了,我也就這麽一塊,我妹妹前兩天去看過的時候還穿的破破爛爛的!我想拿這塊布給她做身新衣服,應該沒太大的問題吧!”
“這是自然。”
老太太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也就是看在那些雞蛋的份上,才忍住了将這個人趕出去的沖動。
“珠兒在什麽地方?”
平時她過來的話,第一個沖出來的就是她妹妹!
倒也不是說有多想她,就是想她帶過來的東西而已。
“她在後院!”
老太太煩躁地揮了揮手,她現在完全不想看到李招南。
“那我就到後面去找她了——”
“等一下。”
王家孫媳婦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喊了一聲。
“親家姐姐,還是讓她出來吧,我現在就去叫她!”
“等一下,你這個孫媳婦當真是沒有教養,那是你的小嬸嬸,你怎麽能夠用這樣的态度喊她,我倒是想要去你娘家看看,你娘家姑娘對待長輩是不是都是這個态度。”
“我就是一時口誤,其實我對嬸子可尊重了。”
這李招南要是真的鬧到了家裏,壞了她娘家姑娘的名聲,她娘家人會将她給撕了。
想到這裏,這王家孫媳婦迅速就認慫道歉了。
“李嬸子,我這就去喊人。”
“别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看到這孫媳婦這般态度,李招南就知道其中定然有貓膩。她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嬸子——”
孫媳婦大驚失色,連忙追了過去。還沒有追上兩步,就被她婆婆給拉住了。
“她都來好幾次了,識得路的,倒也用不着上趕着,惹她厭煩。”
“不是——我——”
孫媳婦欲言又止,臉上的慌張,明顯得讓她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是對李珠做了什麽?”
孫媳婦正想要怎麽說,就見李招南端着一盆衣服,怒氣沖沖地跑了出來。
“親家姐,這個——”
不等這王大媳婦說什麽,李招南已經将整盆衣服倒在了這個孫媳婦的身上。
“你們這一家子,也真是奇葩,竟然叫當嬸子的,洗孫媳婦的衣服。甚至連小衣都要幫着洗,我當真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我就是今日不太舒服才會讓嬸子幫忙的。”
“你婆婆在那裏呢,你便是不舒服,也應該讓你婆婆去洗,萬萬沒有讓隔房的嬸子去洗。”
李招南氣呼呼地罵道。
随後又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李珠的腦袋。
“你平時在家裏不挺蠻橫的嗎?讓你幫個忙,遞個東西的,都要推三阻四的,怎麽到了這婆家,被人如此欺負,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李珠沒有開口說話。
一雙眼睛暗淡無光。
靜靜地看着李招南。
“李珠,你說話啊——”
李招南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不僅是她的樣子有些古怪,她剛指頭戳到的地方,也硬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