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怪的角便是它的命門,讓他頭上的兩根牛角都被砍斷的那一刻。
牛角怪整個人抽搐了幾下,便停止呼吸了。
随後,便化作一陣煙霧,消散不見了。
趙青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現在已經好多了。
剛剛那灼燒的痛感也都消失不見了。吞服了靈藥,便是受傷的地方也在慢慢地愈合。
“雙兒——”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傳了過來。
楊雙一擡頭,整個人就被聶鑫攬入了懷中。
“太好了,雙兒,你沒事,沒事。”
聶鑫一邊說着,一邊在楊雙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楊雙用力掙開他,臉上帶着幾分厭惡。
“你别碰我。”
“雙兒,我,我是誤會了,我現在知道錯了,雙兒,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還是算了吧,就當我已經死在這裏了,如你所願。”
“不是,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可以解釋。”
聶鑫伸手去拉她。
他是喜歡楊雙的。
所以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很痛苦糾結。
他想要對她好,但是隻要一想到她娘,他這心裏就特别難受。
他過不去心裏那一關。
這才一直彷徨,糾結,甚至痛苦。
如今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被騙了。
雙兒的娘并非他的仇人,他——更痛苦了。
畢竟他折磨了雙兒那麽多年。
甚至将她送到了這裏來。
最重要的一點兒是,他以爲自己大仇得報,以爲雙兒肯定會死在這裏,還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給說了,他的本意是想要讓楊娟母女更加痛苦。
但是現在才發現,痛苦的是他自己。
“雙兒——”
“你别說了,我不想聽,什麽解釋我都不想聽。”
楊雙往後退了兩步,“在你那樣地折磨我以後,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有什麽借口,我都不想聽。你的痛苦不是我造成的,但是我的痛苦,卻是你刻意爲之的。我希望以後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兒,我們和離吧。”
楊雙滿臉都是淚水。
毫無疑問,她是深愛聶鑫的。
即便是讓她爲聶鑫去死,她也不會多猶豫一秒,但是前提是,聶鑫必須以同等的愛意回報她。
現在,她已經知道聶鑫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哪怕是因爲誤會,哪怕聶鑫已經後悔了。
但是插入她心上的那把刀,即便拔除了,留下的疤卻永遠都愈合不了。
她受不了這些。
所以,她要和他和離。
“雙兒,這件事情是我錯了,是我誤會了,我跟你保證,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地對待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這件事情過不去了。”
楊雙還是搖頭。
突然,她眸光一亮,迅速地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往聶鑫身後跑去。
楊娟就站在聶鑫的身後,沖着她攤開了雙手。
“娘——”
因爲聶鑫的關系,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娘了。
每次,她想要會山上看她娘,聶鑫一家子——哦,現在是那些假的一家子就開始作妖,各種不舒服,不适。
而她也曾經寫過信給她娘,希望她娘能夠來看看她。
可是那些信寄出去了,卻是遙遙無期,從來沒有收到任何的回信。
她想她娘許是生氣了。
卻不曾想過,她寄出去所有的信件都被人給扣住了。
甚至是她的下落都被人遮掩過去了。
以至于阿羅下山多次,都未曾尋到她。
她還以爲她再也見不到她娘了。
楊雙投入楊娟的懷裏,狠狠地哭了一場。
這一場鬧劇,幾乎就到此爲止了。
聶鑫是聶郎的親兒子,便是看在聶郎的份上,他們都得留他一條性命。
當初聶鑫之所以會被尋到機會抱走,正是因爲他的爹娘都在前方對抗那些猛獸——
不過,楊娟和楊雙卻始終不肯再原諒他了。
說什麽都不願意讓他進門——
至于賴甯也終于回到了他師傅的身邊。
看到師傅幾個人,感動得都要哭了。
“師傅,你們可算是來了。”
“你的銘牌一直都是正常的,想來并未生命危險,所以我們才不急。”趙青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看到他并未受到任何的傷害,臉上這才露出幾分笑意來。
“師傅——那個——”
“什麽?”
“沒什麽。”
他其實就是想要問問他師傅,有沒有看到霍絲絲?
趙青看了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臉都有些漲紅了都沒說出口,眼珠子一轉,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我沒有看到霍姑娘。”
“這樣啊——”
賴甯有些失望,趙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她有她師姐在呢,不會有事情的。她師姐武功高強,人又穩當細心,定然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
趙青等人又在山上待了兩天。
主要也是這山上總讓她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但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她卻又是說不上來。
當然,還有賴甯的請求,賴甯請求金七幫忙看一看明瑤,畢竟明瑤從那日昏迷至今,卻還未醒過來。
金七細細檢查了一遍,又往她的嘴裏塞了一粒丹藥。
“你給她吃了什麽?”
阿羅一臉提防地看着明瑤。
“自然是你沒份的好東西。”
“我才不稀罕。”
阿羅撇了撇嘴巴,要不是楊姨一直讓他陪着這些人,他才懶得理會他們呢。
“明瑤有救嗎?”
“這位姑娘傷得并不是很深,很快就能夠醒過來了。”
果然,就在當天晚上,明瑤就清醒過來了。
她迅速地将之前的事情都跟族内的幾個人長老說了。
而且強調了一句。
那攻擊她的鬼族裏面,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面孔。
楊娟看了她一眼,便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最後還深刻地歎了口氣。
“我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聶鑫帶頭,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還就是個烏龍。”
他們南嶺一族傷了不少人,聶鑫簡直是罪孽深重。
可是他是聶郎唯一的孩子了。
聶郎和她的丈夫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族裏的人有多敬重聶郎,就有多厭惡聶鑫——
蠢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