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關上房門,她熟練地拿起手上的煥顔草,開始煉丹。
她煉丹是跟着師姐學的。
但是很神奇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煉丹的方式和她師姐完全不一樣。
她有天生的植物親和力。
能夠一眼就看出各種植物的藥性生機,甚至能夠直接從植物裏面萃取精華。
所以,她手上的廢丹才特别少。
等到她自己的實力上去了,便是天級丹都不是問題。
趙青将需要的藥草靈植一個個放入丹爐。
爐火燃燒着。
很快就有藥香飄了出來。
額, 不對,是苦味——
趙青已經盤算好了,他要把這個賈峪給治好,這便是她揚名的第一步。
她之前本來是想着要低調——可是現在,她後悔了。
去她的低調,在這以實力爲尊的世界,低調可以, 但是容易受委屈。
她可不想再憋屈地生活。
賈峪在雲城還是有一定的聲譽的。
有一定的地位的。
畢竟他的嫡親姐姐是未來的城主夫人。
未來城主夫人爲了這個弟弟, 都願意将陸羽的事情告訴他——
陸羽他不行啊——
趙青突然就高興起來了。
之前那些憋屈一瞬間就消散了。
罷了,原諒他好,畢竟他不行啊。
果然,快樂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趙青愉快地想着,手上掐訣掐得更快了。
花了三天的時間,趙青将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賈峪也上門了。
就如同趙青所說的那般,帶了一百塊的上品靈石。
還有不少稀罕的靈草靈植。
“姑娘,這些都是孝敬你的。”
賈峪搓着手,咧着嘴說道。
這神态這樣子,完全看不出世家公子的風流來。
還是一樣猥瑣。
倒是一旁站着淺笑的兩個婦人,身上氣度矜貴,穿着也不一般,其中一個的五官倒是和賈峪有幾分相似。
應該就是他的姐姐了。
至于另外一個面色更顯緊張的,應該是賈峪的妻子陳碧舸。
“趙姑娘,我是賈寶珍, 是賈峪姐姐, 賈峪就麻煩姑娘了。”
賈寶珍給趙青行禮,趙青避開,回了半禮。
“夫人不必客氣,這是銀貨兩訖的事情,賈峪付錢了,我自然會治好他。”何況,賈峪還孝敬了這麽多的好東西。
當然,這些東西,她也都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賈峪身上的問題諸多。
他不行不過就是其中比較明顯的問題之一。
他全身不少靈穴都被堵住了。
包括那個地方,靈氣無法正常通過,自然是無法修行,也無法站起來。
煥采丹能夠沖擊人體堵塞的地方,也因此,它才能夠增加人的修爲,才能夠讓賈峪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不過治标不治本。
還需要将其堵塞的地方全部疏通才行。
趙青讓趙蝶燒了一大鍋的水,在水裏放了不少靈草藥物,讓賈峪坐進去。
又喂給賈峪一顆丹藥,這才走出房間,關上門。
她是女子,也非賈峪親人,她在房間裏面,賈峪自然不習慣。
再說了, 陳碧舸也在,她倒也不用親自上。
所以她将藥物的順序告知陳碧舸,讓她一一放入。
每隔一天,就要過來取一粒藥丸。
“你要撐着一點兒,醒着的時候,藥效才最有用的,當然,非常疼。”
“疼有什麽好怕的,爲了能夠給碧舸幸福,再疼我也忍得住。”
賈峪神色極爲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
趙青點頭微笑,道,“好——”
趙青再三提醒他會疼,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疼成這樣。
簡直是疼入骨髓啊。
賈峪想要哭了,隻是眼神落在了一旁,一臉惶恐擔憂的妻子身上,那些淚水又忍住了,就是想要狂叫的心思都歇了。
他努力地扯出一個微笑來。
“你别笑了。”
陳碧舸淚眼汪汪,“笑得太醜了。”
賈峪:“······”
“是不是很疼?”
“還行。”
賈峪咬着牙說道。
在自己的媳婦面前,在怎麽樣,都要保持住氣度——
“那你要忍住,千萬不要功虧一篑。”
自己男人,陳碧舸還是了解的。
非常怕疼又有些廢。
好在他疼她,喜歡在她面前逞英雄。
哪怕痛得不行,也會努力地在她面前表現自己。
這也是她爲什麽要跟過來的原因。
然而,實在是太疼了,他還是忍不住喊了出聲。
賈寶珍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眼底是滿滿的心疼。
趙青咬着雞翅膀出來查看的時候,賈寶珍突然就開口了。
“其實,我一直都虧欠了賈峪。”
趙青:“?”
這是在跟她說話?
“賈峪出生沒多久,我娘就和我爹和離了,說來也好笑,本來在外人眼中特别恩愛的人,竟然會因爲她之前喜歡的鄰居哥哥而和離了。”
說到這裏,賈寶珍臉上閃過幾分厭惡。
她真的很看不上她娘,當然,她也不太喜歡她爹。
她娘和她鄰居哥哥本是青梅竹馬。
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極好,兩家人見狀,便給二人定了娃娃親。
初時,這竹馬還會拉着她娘的手,對着她娘許下山盟海誓。
隻是到了兩個人可以成親的年紀,這個竹馬轉頭對其他姑娘一見鍾情,喜歡上了其他人,就和她娘退親了,娶了别人,還生了兩個兒子,速度非常之快了——
她娘心灰意冷,轉身嫁給了她爹。
之後,兩個人倒是恩愛有加。
很快就生下了她以及她的弟弟。
可惜,這幸福不過假象。
她娘那個竹馬的妻子,因病過世了。
這不是,竹馬想要找個妻子,照顧他的兩個兒子。
竟然找上了她娘。
最讓賈寶珍不可思議的是,她娘竟然同意了,就猶豫了一刻鍾的時間,就和她爹和離了,收拾了包袱,扔下了親生的孩子,去照顧其他人的孩子了。
“寶珍,你要理解我,他們真的是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親娘。”
“娘,你可憐他們,那我們姐弟呢?我們姐弟不也失去了親娘?”
“可是你們還有爹——”
“你的意思是,他們爹死了嗎?”
“啪——”
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将她們母女之間的情誼徹底斷了。
“那是我娘第一次打我,爲了一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