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她真能做些什麽呢。
不過,還是先找個地方躲一陣子吧~
說起來,上次來的那兩個小朋友還挺有意思。
紅霁想着,頓時來了精神,駕着跑車飛馳而去。
低沉的轟鳴聲從身後響起,林祖祖擡起頭看着面前這棟奢華得有些過分大樓。即使是巨魔别墅那也是不及十一。
小白啊小白,你應該很機靈的吧?爲什麽會惹上這樣的有錢人啊?
拿着紅霁給的業主門禁卡,再加上可疑的佩刀已經離身,林祖祖很順利地進入了大樓。守備的保安雖然覺得少女面生,他們從來不敢幹涉業主的事情,畢竟住在這裏的那叫一個非富即貴,總會有點不爲人知的秘密。
這邊公共區域的監控設備覆蓋完整,林祖祖沒有時間能找到監控死角再見機行事,她硬着頭皮走進電梯,按下了去往頂樓的按鈕。
所幸她通過一樓大廳的構造看到了緊急通道的位置,而這條通道絕不可能移動,所以她準備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盡自己最快的速度閃身過去。
然而,算盤就是用來打碎的。
電梯門開,兩個誇張的“雙開門冰箱”就這麽一左一右立着,墨鏡阻擋不了他們兇狠冰冷的目光。
原來這一層都是那位大佬的。
6。
“哎呀,好像走錯了。”林祖祖尴尬一笑裝作自言自語道,随即狂按關門鍵。
小白,人各有志,我先回去,之後再想辦法來救你。
假設不知道組織身份的情況下爲他們做事要判幾年?她盤算着還是得找11隊坦白案情。
電梯門緩緩關上,她剛想松口氣,一陣勁風從一拳寬的門縫中吹了進來,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隻戴着白手套的手。
手的主人輕巧地撥開了電梯門,一位執事裝扮的男人出現在電梯外。他身姿挺拔,樣貌雖不算出衆,但配上沉靜的氣質和金絲單片鏡顯得十分可靠。
好快!
這個人……很強。而且是那種和嚴哲、師父不相上下的強。
不,也許……要更強?
“林小姐,我的主人邀您入内一叙。”男人的聲音一如其人十分沉穩,他向一邊讓開了路,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祖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
白久并沒有細問禁制究竟是什麽。
因爲在戴上鐐铐的第一時間,他就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幾乎被榨幹,全部注入了這個法器之中。雖說他并非以精神力總量見長的類型,但到底是個A級,如此輕易地就被剝奪了一大半作戰能力。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個用來剝脫力量,将人圈養在身邊的物件。
這樣的寶物你都能弄到手……玄夜,你的執念已經成長得如此可怕了嗎?
“主人,正如白先生所說那樣,有一位并非大樓住戶的小姐出現在了一樓大堂。”
來了!她來了!
倚靠在沙發中的白久激動地直起身,玄夜見他如此不免蹙起秀氣的眉。
“她已經往頂樓來了,需要将她攔住嗎?”
對啊,若是太輕松讓她到達這裏會不會……白久有些犯愁。
“把她請進來,就說是我要見她。”玄夜垂着眼,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是。”葉蒼淵恭敬地退出門,繼而眼神一凜,提氣閃身前去“邀請”客人。
“玄夜,你……”白久不解。
“老師——”玄夜冷冷擡眼,一把扯住狐妖腕上的鎖鏈将他拉向自己,此刻的狐妖和普通人類沒太大區别。
兩雙美目近距離相視。
一雙冷漠,一雙震驚。
“您也不想自己這個淺陋的局太快被戳破吧?”玄夜的嘴角爬上一抹譏諷的冷笑。
***
在經過雙開門保镖的時候,林祖祖認出了他們就是曾經在「Paradise」内場守門的豹妖。
下崗再就業?
不過,既然大佬是圈内人,那麽自己這個「劍聖」徒孫的身份應該還有點用吧?總不能駁斥了人老人家的面子不是。
不長的路程中,林祖祖反複做着心理建設。隻是在看到白久慘兮兮地坐倒在鋪着名貴地毯的地闆上時,她還是差點忘掉先和大佬打招呼。
“你好,林小姐,我姓玄。”擁有着不輸于狐妖容顔的玄夜舉止大氣而優雅。
“玄先生,您好。我是政府對異族特别行動隊的隊員林祖祖。身爲賞金獵人的狐妖白久牽扯進我現在正在調查一樁案子,所以追蹤至此,隻是不知您因何……率先抓捕了他。”林祖祖調整着措辭,沒有說出“非法監禁”這個詞。她掏出了自己的初級隊員證以示身份。
“這個異族昨晚擅自闖入我家,被我的管家抓到了。”
“既然如此,那麽剛好将之轉移到特别行動隊手中,政府會給玄先生一個交代的。”
“若我不願呢?”玄夜似笑非笑地問道。
“但您沒有權利……”
“我有,林小姐。”玄夜打斷了少女的話。“你那麽聰明應該明白吧?我有。”
是的,玄夜擁有着這樣權力。
少女沉默,她知道他說得沒錯。
他那龐大的資産、通天的人脈、煊赫的名聲就是他的權力,是他能對着這個世界冷笑的資本。
林祖祖歎了口氣,她不過就是嘗試着掙紮下罷了。從對方的管家一見面就叫出“林小姐”開始,她就知道很難靠自己救出狐妖了。
“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啊?小白。”她無奈地問狐妖。
不管最初小白布了什麽爛局,現在他也是真的掉入了黑暗中。可即使對手是強得離譜的男人,小白要是一心逃跑總也是能跑掉的。
“啊,輕敵了。”白久無奈地揉了揉頭發淺笑着說道,他注意到她的周身空無一物,那柄形影不離的刀已然不見了蹤影。
“再說我跟你說過的,幻術師遇到精神穩定的古武者,一旦被近身……可讨不到好。”
“可讨不到好。”
他們異口同聲,然後相視苦笑。
見狀,玄夜的臉色越發冰冷,他問道:“老師,這就是住在您心裏的人?”
白久臉上的笑容隐去,他撇開臉沒有回答。
老師?這是要往禁忌之戀的發展?
心上人又是怎麽回事?真的和之前自己猜的一樣嗎?
小白他……
“葉蒼淵,送客。”
“是。”執事走到少女身邊,仍然是禮貌沉穩的模樣。
然而,就在玄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祖祖突然想起了什麽。
不會這麽巧吧?但是……
算了,總要搏一搏才能知道是單車還是摩托。
“玄先生,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了他?隻要我能做得到的,我都可以試試。”
“哦?”玄夜似乎是提起了一些興趣,手指點着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
“那麽,要你的命如何?”
這個答案并不出人意料。
所以,林祖祖笑了。
玄夜眉頭鎖得更緊,無聲地詢問道:“你笑什麽?”
“沒想到這麽容易。”少女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
什麽?葉蒼淵蹙眉,這個女孩是個瘋子?
“啊,抱歉,可以選擇死法嗎?如果可以,我想用利刃自刎呢。不過我沒帶刀,所以……”說着,林祖祖環顧四周,視線落到了葉蒼淵腰間的佩劍之上。
對、對,就是這樣的。小白的表情逐漸興奮。
她愛我!
她是愛我的!這樣付出一切的才是完美的愛啊!
林祖祖擡頭看看男人,似乎是在詢問可以嗎?
葉蒼淵有些遲疑。
“把劍給她,葉蒼淵。”
“是。”男人連着劍鞘一起将整柄劍遞給了少女。
這是一把做工稱得上精巧的劍,劍鞘和劍柄裝飾着漂亮的美玉,也不失爲一柄好劍。
林祖祖冷靜地閉上眼,扶上劍柄。
玄夜面色不佳,葉蒼淵則冷靜地注視着事态的發展。
惟有小白瞪大雙眸,身體不住地前傾,似乎要把這個場景深深刻入腦海中。
林祖祖猛然睜眼,拔劍出手,閃過的銀光并沒有向着她自己的脖子,而是朝着劍的主人襲去。
「極意·心斬」
葉蒼淵一驚,閃身躲開,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劍奪回來。
哎?
白久臉上的笑容僵硬。
林祖祖站定,微笑着轉向白久,一如在「Paradise」的賞金獵人館那樣。
“沒有爲你去死,你很失望嗎?”
“可是小白,你的心跳聲……未免也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