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幾個晚輩滿臉着急,真怕歐陽洪有個三長兩短。
蘇甯汐又給歐陽洪做完檢查出聲說道“歐陽老先生不用擔心你這個病問題不大。”
“蘇大夫确定?”歐陽洪的長子出聲詢問,問完又忙解釋道“蘇大夫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隻是好幾位醫生說我父親這種情況想治愈幾乎不可能,我就是擔心……”
說白了,還是在懷疑,蘇甯汐嘴裏的問題不大,到底是指老爺子的病在她眼裏問題不大,還是單純的她自己覺得問題不大。
“歐陽先生或許我說這種話你會覺得我很自大,不過既然你對此有所懷疑,我也隻能跟你們說明白,相信你們也找過不少大夫幫忙看過歐陽老先生現在的情況無論是找中醫還是西醫都會覺得棘手。”
衆人忙點頭,要不是所有大夫都這麽說,他們也不會懷疑蘇甯汐,畢竟蘇甯汐的醫術他們是聽過的。
或許連蘇甯汐自己都不知道,她治好雲子傑的病以後,她的名字已經在帝都傳開了,私下大家都在說蘇甯汐的醫術絕對在上官景天之上,相信不久的将來蘇甯汐一定能代替上官家成爲帝都醫藥世家的頂流。
蘇甯汐笑了笑“但這種病在我眼裏隻是普通的老人病,當然因爲病症太多,治療起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不會立馬就好。”
蘇甯汐的這份自信,别說是歐陽家的人就是陳二叔都驚到了。
老年病,陳二叔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每次遇到也覺得棘手,通常也會直接告訴病人家屬沒有治療的必要。
像是這種各種病症及其一身的情況,确實不好治,你需要一種病一種病去治療,但你在治療肝腹水的時候加入的藥物很有可能會加重别的病症。
到時候肝腹水還沒有治好,就會因爲其他病症加重,導緻身體無法承受,等你把其他病症壓下來的時候,很有可能又會加重肝腹水的情況。
這就像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局,不管怎麽做都沒有辦法治好病人,甚至會讓病人的身體越來越差。
半晌有人出聲問道“蘇大夫真的能治?”
“自然,中藥配合着針灸最多半個月就能看到效果。”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試試又不敢真的做這個決定,歐陽洪沉思了一會兒出聲說道“那就麻煩蘇大夫幫我治療。”
蘇甯汐點了點頭,低下頭寫了一張藥方。
“師傅,我能知道這個病應該先治什麽嗎?”
“爲什麽要單治。”
“啊?”
“一起治就是了。”
“……”陳二叔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蘇甯汐,一起治,這種病真的能一起治?
“你先給歐陽老先生把把脈,等會兒我在和你說我開這副藥的意圖。”蘇甯汐交代了一句站起身去藥房抓藥。
歐陽洪還算是配合,由着陳二叔幫他把脈,卻也不往開口詢問“你是蘇大夫的弟子。”
陳二叔把脈把的認真沒有立即回答歐陽洪的問題,師傅這是又要教他們醫術,他得好好學,不能辜負師傅。
做完檢查,陳二叔才開口回到歐陽洪的話“我大哥才是給師傅行過拜師的弟子。”
“我不在意那些繁文缛節。”
蘇甯汐瞥了一眼陳二叔,她很清楚,陳二叔特别強調這一點,不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她的弟子,隻是擔心她不承認他這個弟子,他們這些人思想相當保守,在他們看來陳叔給蘇甯汐行了拜了師送了束脩,那就是蘇甯汐的親傳弟子。
他即便是學到了她的醫術,也喊了她師傅卻不能算弟子,因爲蘇甯汐沒有要求她拜師。
陳家每一個人都很好,明明都比她大很多,卻真心實意的尊敬她,她自然不介意給他們弟子這層身份。
“師傅您不在意,做弟子的卻不能不遵守規矩。”陳二叔又不傻,當然明白蘇甯汐這是承認他也是她的弟子,心裏已經在盤算回去後趕緊去看一個好日子,準擺好束脩過來正式給師傅行拜師禮。
歐陽洪的孫子歐陽景業痞裏痞氣帶着幾分嘲諷道“蘇大夫年紀輕輕都有弟子了。”
一大把年紀給一個小姑娘當弟子,這位陳大夫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聽出歐陽景業嘴裏嘲諷十足的話,蘇甯汐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這弟子在一巷開了一家保和堂,保和堂專治各種不具,歐陽少爺以後要是有需要可以抱我的名字,至少也能打個七折。”
“噗嗤!原來風流病是能看出來的,蘇大夫果然厲害。”歐陽茉莉幸災樂禍的給歐陽景業補了一刀,她突然覺得這位蘇大夫挺順眼,挺能處。
剛才還一臉痞氣的歐陽景業頓時就像是吃了死蒼蠅臉色難堪的要死,當然常年在花叢中飛的花蝴蝶又怎麽可能被人一句話就刺的說不出來。
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歐陽景業在一起吊兒郎當的站起身走到藥房前趴在藥櫃上一臉欠揍的看着蘇甯汐“我還是比較信任蘇大夫,蘇大夫來你這裏看不具,你能給我打幾折?”
“我師公心眼比較小,不允許我師傅給男士看這種病,歐陽少爺要是真有需要還是來保和堂看,看在你家長輩是我師傅的病人的份上,我可以直接給你打五折……師傅時間到了,我想去取針。”
陳二叔一本正經的說完這句話去了針灸室。
陳二叔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徹底讓歐陽景業笑不出來了,更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丢人現眼的東西。”歐陽洪被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個孫子沒法要了,丢人,太丢人了。
“歐陽少爺給你一個忠告。”蘇甯汐這邊也已經抓好了藥,她一邊包藥一邊道“不要随意和大夫開玩笑,不然吃虧、丢臉的隻是你自己,另外,這種玩笑還請歐陽少爺别在開了,我丈夫比較傳統,要是這些話傳到他耳裏就算你是歐陽家的少爺也免不了挨一頓揍。”
上官景業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堂堂歐陽家的少爺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對待過,可爺爺已經生氣了,他也不敢當着爺爺的面在說什麽,隻能憤憤不平的閉上嘴不敢在多話。
“蘇大夫,你丈夫很能打嗎?我三哥他練過的。”歐陽茉莉滿臉好奇,一臉單純,仿佛是在擔心蘇甯汐的丈夫會被揍一樣。
但她這幅模樣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就是嫌事不夠大還想把事情鬧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