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福朝着甯汐彎下身“甯大夫對不起。”
何嬸在一旁勸着“小汐,好了,别生氣了。”
甯汐站的筆直,說什麽也不肯點頭,而周大福也是個狠人,就那麽彎着身子,說什麽也不肯起來。
兩人就這麽堅持了好一會兒,甯汐才面無表情的說道“看診費500,紮一次針300。”
“沒問題。”周大福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他是知道的,甯汐昨晚已經說了紮針的價格和陳大夫收一樣的就好,今天會突然獅子大開口無非是因爲家裏那個蠢娘們兒把人得罪了。
貴點算什麽,隻要能治好他兒子,傾家蕩産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明天下午開始紮針,每次過來的時候穿一條齊膝短褲。”
周大福趕忙道“今天成不?”
何嬸也笑着說道“齊膝短褲你陳叔有,今天先讓小晉穿你陳叔的。”
“成吧!我回去拿銀針,你們準備準備。”甯汐爲難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屋裏走的同時,嘴角輕輕勾起。
這可是他們自己湊上來讓她宰的。
呵!得罪了她,還想道歉就算了?
等甯汐拿着銀針過去,何嬸說周晉還在裏面換褲子,甯汐靠在藥房的櫃台上,看見櫃台裏有座機,便出聲說道“何嬸,我能打一個電話嗎?”
“進來打。”
甯汐走進櫃台裏,拿起電話往村裏打了一個電話,請人幫忙喊一聲陸正海。
等了十幾分鍾電話那邊傳來陸正海的聲音“喂!小汐怎麽了?”
“爸,你是不是有一個叫唐向琴的學生。”
陸正海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道“唐向琴确實是我的學生,三年前準備參加高考的她被家裏逼着綴學嫁人了,小汐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了。”
“剛剛我遇到一個叫花子,她說是你的學生,還說找你有事,我就讓南哥把人先帶回家了,她既然真的是你的學生,我一會兒讓二哥把她送到上河村來。”
陸正海想了想才說道“明天吧!明天讓她過來。”
明天,店裏開張,哪有時間送唐向琴回村。
甯汐皺起眉有些郁悶,但今天送過去确實不好,等回到村裏已經快天黑了,家裏隻有陸正海和陸北在,要是讓一個女人住到家裏去,大家還不知道會在背後說什麽。
就是不亂說,依照楊玉鳳的性格,今晚就能跑到家裏鬧。
“爸,二哥明天可能比較忙,沒時間送唐向琴回去,要不你明天抽空過來一趟?”
“好,明天下午讓你二叔二嬸在家看着,我過來。”說完陸正海頓了頓又說道“小汐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幫我照顧她一下。”
“好。”
等甯汐挂斷電話,周大福走了出來,說是褲子已經換好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針灸室,周晉已經被安置在病床上。
“我要幫你先檢查腿。”甯汐走上前卻沒有立即行動,她可不想再被推一次,直到周晉應聲才伸出手在周晉腿上各處捏了捏,每捏一個地方就會詢問周晉是否有感覺。
周晉盯着身邊這個看着不大的甯大夫,許久才鼓起勇氣道歉“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推你。”
“不需要道歉,之前是我魯莽了沒有征求你的意見。”之前确實是她不好,她應該先告訴周晉要幫他檢查腿,在經過他的同意再給他做檢查,她是在陸南那邊習慣了,一時間忘記了一些傷痛會給病人帶來可怕的心理陰影。
就像周晉,他反感别人觸碰他的腿,不隻是觸碰,其實你多看一眼他的腿,他也會覺得是不是瞧不起覺得他是個廢物。
其實陸南也受到那雙腿的影響,性子越發的冷,越發的倔,要不是這樣,他當初也不會不接受陳大夫幫他治療。
所以,甯汐是真的不會和一個病人計較,今天要不是梁紅英突然跳出來哔哔,她不會生氣。
梁紅英,呵!她是不是天生和名字裏帶有紅字的犯沖,一個甯紅已經讓她惡心的要死了,居然又來一個梁紅英。
嗯!看樣子她以後要斷絕靠近跟紅有關系的東西。
檢查完,甯汐給出最終的判斷“或許要不了三個月就能站起來,要想完全恢複至少半年。”
周大福激動不已,趕忙在一旁說道“太好了,甯大夫麻煩您了。”
甯汐淡淡的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對銀針進行消毒,并快速交代道。
“每天下午過來針灸,這幾天先暫時在這邊針灸,我回村前會提前通知你們,到時你們自己來上河村找我做針灸。”
“另外,針灸期間希望周夫人别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我男人忍不住動手打女人。”
周大福在一旁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明白、明白,你放心,她絕對不會再過來。”
得到周大福的保證,甯汐沒在說什麽,等銀針消好了毒,開始給周晉紮針。
紮好針,甯汐讓周大福看着周晉,去藥房找何嬸要來筆和處方,讓何嬸幫忙開藥。
開好藥,她回到針灸室在旁邊坐下來,拿出一張卷子刷題。
周晉躺在病床上實在太無聊了,看到甯汐在旁邊寫寫畫畫,伸長脖子往那邊看,發現甯汐在做題就跟着認真的看。
他驚呆了。
她做題的速度太快了,他還在看題,她已經把題做出來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快到了,甯汐拿出懷表看一眼時間,又做了兩道題,才站起身給周晉取針。
“好了,爲了安全起見紮針時穿的短褲最好選擇純棉的,每次做好消毒,紮針前換上,免得感染銀針,我先去開藥方。”
甯汐沒有立即處理銀針,把針灸室留給周晉換褲子。
陸南也在,在藥房裏接電話,看見甯汐出來,也就朝着甯汐招招手“小汐過來。”
等甯汐走近,他拉着甯汐坐在身邊的凳子上,把電話聽筒放在耳邊,沖着電話那邊說道“雷子把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不是,老大你這是什麽惡趣味,不是都說了嗎?怎麽還讓我說。”電話那邊傳來一聲粗狂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