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像是把大家從虛空中拉了回來,大家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鎮上那些工人也拿不到這麽高的工資。”
“我家小子在打工半年才能賺45。”
“比網魚還賺得多。”
“我一個老婆子居然也可以掙錢,而且比男人還賺的多。”
“隻要做一個月,我兒子下學期還能回學校讀書。”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有的激動的甚至掉下眼淚,對他們而言,一個月能賺十幾塊錢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這會兒直接給他們漲到45,這……
這是他們以前根本不敢去奢望的。
“各位叔伯嬸子隻要好好看,隻要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隻要我們有錢賺,肯定不會虧了大家。”陸河說完這話已經憋紅了臉,這種話别說說了,他就是想也想不到那一茬兒去。
他知道甯汐讓他和陸南站在前面做主,說這些話來鼓舞工人,是爲了樹立他和陸南形象,他覺得甯汐根本沒有必要這樣,誰做主,誰當家都沒有關系,反正能賺錢就好,可甯汐堅持把他和陸南推在前面,兩人也是沒法子隻能站出來。
“謝謝老闆。”
“小南、小河謝謝,太謝謝你們了。”
一群人立馬上前給兩人道謝。
等工人走了,大家也各自回家洗漱,準備休息。
甯汐洗完澡出來,張英已經帶着陸河過來了,兩人坐在甯汐和陸南的房間裏和陸南一起說話。
陸河很激動沒完沒了的說着他們今天回收了多少糧食,送出去多少罐頭,收了多少押金。
張英坐在一旁很安靜。
陸南輕輕皺起眉,總覺得今天的張英有些不對勁兒,不隻是張英,他家媳婦這一下午也不太對勁兒。
甯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屋裏,輕輕掩上門,走到書桌前坐下先拿起今天的賬本看了看,才出聲說道“家裏的糧食已經快堆滿了,明天找幾輛農用貨車回來,二哥你負責跟車把糧食送去糧站兌現。”
“好。”陸河立馬點頭答應,立馬又問了一句“你去哪裏找車?”
“鎮上的,今天周書記給我們送三輪車的時候,順帶問了還要不要杏子,他說他們樟村杏子多,如果我要的話,他可以把鎮上的農用車派給我們用,南哥明天早晨你給周書記打電話,讓他給安排兩輛車過來,順帶告訴他,我們明天下午過去看杏子。”
陸南不反對甯汐去樟村收杏子,點頭應了一聲“好。”
“另外,我們還需要再找一些工人,搞兩個班,白天黑夜輪班生産,現在隻有我們一家生産水果罐頭,所有貨郎隻能來我們家拿罐頭,不管多長時間他們都願意等,但要是出現其他做水果罐頭的作坊,他們能拿到的抽成又比現在高,大家就會毫不猶豫的跑去别的作坊購買罐頭。”
陸河有些急了“那咱們還收那麽多杏子回來,要是人都跑了,我們的罐頭還怎麽賣出去。”
“所以要趁着其他人還沒有跟我們搶生意的時候,趕緊多做一些水果罐頭出來,這樣才能搶占先機賺更多的錢。”
陸河有些懵,他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最後幹脆搖搖頭懶得繼續想下去,反正甯汐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做,他按照她說的去做就是。
說完正事,甯汐坐直身體“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們說。”
張英預感到甯汐準備說那件事了,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緊張的抓緊衣服。
“我和二嫂今天回來的時候遇到流氓。”說話的時候甯汐一瞬不瞬的看着陸南,陸南要是敢伸出丁點的厭惡,她都會好不眷戀的離開他。
不等她從他臉上看出什麽表情,張英已經着急忙慌的解釋道“但是什麽也沒發生,真的,小汐她把那些人打暈了,不是打暈,是……就是……”
張英急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因爲她連她也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甯汐又是怎麽把那些人弄暈的。
看到張英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甯汐也放棄繼續觀察陸南開口解釋道“之前準備出去擺攤的時候,二嬸就說姑娘家出去遇到麻煩怎麽辦,這話我記在心上,特意準備兩根浸泡了麻藥的銀針藏在衣服裏,那會兒我就是用銀針放到兩個人,又用石頭砸傷了一個人。”
陸河拉起張英,一臉焦急的上下打量着“怎麽會出這種事,有沒有受傷?中午回來的時候怎麽不和我說?那些人認不認識,有沒有報警?”
張英咬着唇一個勁兒的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沒報警,要是報了警,全村都會知道,我和二嫂連你們會不會相信我們都不知道,又怎麽……”
“廢話。”陸河怒氣沖沖的打斷甯汐的話。
“二哥。”陸南幾乎一瞬間擋在甯汐跟前,沉着臉瞪着陸河,他很生氣,自家媳婦出了這種事,他都快氣炸了,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發作,是不想吓到小媳婦,但這不代表他能允許自家哥哥沖着他的媳婦發火。
“你沖着小汐發生火,要不是小汐,你今天就隻能看我的屍體了。”張英也急了,擡起手啪啪往陸河身上拍打,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你有氣你沖我來,你要離婚,我也沒意見,你别沖小汐發火,這又不是她的錯。”
“好了英子。”陸河抓住英子的手,把人禁锢在懷裏,趕忙出聲解釋“對不起小汐,我沒有要沖你發火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們。”
和甯汐解釋清楚,陸河又趕忙低聲哄着懷裏的媳婦“好了,不哭了,我真的沒有朝着小汐發火,我也沒有生你的氣,我就是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