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榆握住溫書暖冰涼的手從她衣袋裏翻出了她的手機,解鎖之後她打開了微信,點開了薛毅知的頭像,她劃到最上面往下翻閱。
陸木也在看着。
一張張照片,一句句羞辱的話語,看得師榆和陸木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薛毅知碎屍萬段。
一條條看下來,師榆和陸木這才知道溫書暖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些什麽,才知道她爲什麽那麽反常的去試婚紗去拍寫真,她早就想好了這個計劃想在離開前多給他們留一些美好彌補遺憾。
陸木壓抑痛哭出聲,整個人顫抖的不成樣子。
師榆熄屏牢牢握着手機目眦欲裂。
她滿臉淚水看向站在一邊的保镖,開口,嗓音哽咽發啞。
“你跟着書暖的時間就沒發生些不對的事情?”
“這……”
保镖想了很久這才小聲說:“前段時間你父親去世,溫小姐去買晚飯的時候我被打了一頓跟丢了,但是我聯系了溫小姐她已經回家了,她說沒什麽事說你沒了父親很傷心很忙讓我不要和你說免得讓你擔心了我就沒說。”
師榆閉上眼,晶瑩的淚水從眼眶直接掉落。
一定就是這次。
“我不是說了不管有什麽事都要告訴我嗎!”
保镖低下頭也很愧疚,“對不起。”
現在說什麽都無濟于事了,最重要的是要讓薛毅知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師榆擡起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撐着膝蓋踉跄起身,她深吸一口氣覺得心肺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走吧,陸木,我們沒能保護好她至少也該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陸木沉默的抱着溫書暖站了起來,他們兩個人跟着警車一起去了警局,到了警局師榆第一時間把溫書暖的手機給他們看了。
薛毅知手上和額上的傷簡單處理之後就被帶到了審訊室。
面對警察的詢問,薛毅知的态度從始至終都很淡定。
“我和書暖是喝多了酒意亂情迷,扯不上什麽強奸,這些圖片也是當時興起拍的,書暖也是同意的。”
“至于那些威脅的話都是開玩笑的,我承認我一直喜歡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當然想要和她更近一步,所以才會一直聯系她想要和她好好聊聊,但是她一直沒回複我我才會發那些看似是威脅的話,實則都是氣話玩笑話罷了。”
“你們既然看了聊天記錄也知道這次是書暖邀請我去她家的,我以爲她是想要和我好好談談,沒想到她居然早就把欄杆鋸了想要和我同歸于盡。”
“我确實是踹了她,但我也隻是爲了自保。她拉着我就是想要帶着我一起死所以我隻能這麽做,我隻是做了人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下意識的舉動,算不上我害死了她吧。”
薛毅知的話簡直就是把自己撇了個幹淨。
“那你這聊天記錄裏說的視頻是怎麽回事?”
薛毅知歎了口氣,“我都說了這隻是氣話玩笑話,根本沒有什麽視頻,我那麽喜歡書暖怎麽可能錄這種視頻威脅她呢,所以那些說要對付師榆和陸木的話也都是口嗨而已。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搜我家和我的手機電腦,我說的都是真話。”
薛毅知面上始終從容淡定。
他在心裏輕輕的呼了口氣。
溫書暖讓他去她家他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提前把那個視頻删了個幹淨,把該解決的都解決幹淨了,現在看來他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陸木和師榆也聽完了他整段話,他們心裏很清楚這些話的真假。
就是因爲薛毅知用他們威脅書暖,書暖爲了不連累他們才會想出這種同歸于盡的辦法。
“他說謊!”陸木情緒激動的擡起自己的右手,本就沒好全的傷口又崩裂開了,他的血混着溫書暖的血染紅了紗布。
“我本來以爲我是真的遇到了醉鬼才傷了手,但現在我知道了,肯定是他,那兩個醉鬼肯定是他指使的!”
警察把這情況同步,立刻去調查。
薛毅知自然是否認,他什麽都要不知道,他們去找那兩個醉鬼,他們也是一口咬定不認識薛毅知,說他們已經道過歉賠了錢了陸木也諒解了,現在舊事重提是不是還想訛他們一筆。
他們去薛毅知歇腳的地方翻找了個遍,确實沒有找到聊天記錄裏的視頻,而且手機平闆電腦都檢查過了,沒有所謂的數據。
不管這個視頻是否存在過,至少現在是真的沒有了。
在溫書暖家也檢查了,那欄杆确實是鋸斷的,他們還找到了溫書暖第一時間去醫院做的檢查。
能證明她和薛毅知确實發生了關系,但他們兩人酒醉之下,确實難以下判斷。
最重要的是沒有拍到他們那時間一同進出的情況,那段時間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師榆仔細的又看了幾遍,那照片的背景好像是……車裏!
确認這一點後師榆和陸木更想把薛毅知碎屍萬段了。
然而即便是找到了那輛車,車門車窗關上外面什麽都看不見,不僅如此行車記錄儀裏面也沒有任何東西,要麽是都被删了,要麽是當時壓根就沒開。
現在得到的證據都無法證明薛毅知的罪行,更何況在墜樓案中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他手背上留下的抓痕,溫書暖身上的一切掐傷,都可以用她想和他同歸于盡時兩人扭打造成的來解釋。
調查陷入僵局。
薛毅知作爲被調查人暫時被拘留了,但是如果在規定的時間裏沒有找到進一步的證據那也隻能放了他。
要麽也隻能定一個防衛過當,但要是真上了法庭他請個厲害點的律師,脫罪的可能性也是相當大的。
師榆和陸木知道這樣的情況後兩人情緒都很激動。
“書暖根本不喜歡薛毅知,薛毅知還在她公司制造流言,是書暖自己澄清的!他就是個以自我爲中心睚眦必報的人!”
陸木也說:“書暖那樣溫柔平易近人的性格都做到這一步了,肯定是薛毅知對她做了不好的事!”
警察歎息一聲,“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現在……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