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榆。”
“是你,你出現必然是有了什麽變故想要告訴我對不對?”
那聲音飄渺悠遠,從四面八方灌入師榆耳中。
“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那是作者發現了你改動的故事嘗試修正這一切。”
果然是那個人!
師榆捏緊手眸色一點點結了寒霜。
“我特來提醒你,如果在你還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時死去那就是真正的消散,你,要做好準備。”
“反言之,隻要我改變了自己的結局讓那些害我的人得到報應哪怕是真的被寫死也不過是去了下一個世界?”
“不,那樣你就不會死,這個世界将無法再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你可自行選擇前往下個世界。”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不錯。
也就是說她要比的是時間。
“我還想知道爲什麽這份控制是斷斷續續的。”
“大概是她現實中遇到了什麽事導緻她沒法一直修正劇情,小說世界裏的時間過得比她那邊快,對你還是有利的。”
“那如果她重新創造新的故事把我寫死呢?”
“那就是一個新的等待你前往的世界,創造新的故事必須架構完整的世界觀和主線有能撐起這些的角色,否則隻言片語是不成立的,在這階段你有足夠的時間。”
“那麽,若是我進入一個架構了一半的世界呢?”師榆捕捉到了重點。
“那麽,你就有掙脫的機會。”
師榆聽到這話眼裏終于有了希冀的火種,但很快那個聲音又接着開口。
“但是,如果她一直創造新的世界你就隻能繼續經曆一個個世界,你隻有改變所有屬于你的悲慘命運才能與現實連接。到時,我會幫你。”
師榆捋了捋算是明白了。
她是書中人,這些故事裏悲慘的女配都是她,因爲所有對于她的外貌描述、性格和名字都是一樣的,隻是她控制着她做出這種性格根本不可能做出的事情将她推到悲劇那邊。
想要徹底擺脫就要将所有故事的悲劇扭轉,那樣才能脫離她的控制真正自由。
而爲了讓她不再繼續這麽創作下去,這個給她機會的人會幫她。
師榆看向黑暗處,“我想問一下師榆在她那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人嗎?因爲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那個人來寫的,那我……是她嗎?”
“師榆确實存在,也正是因爲都按照那個人寫你才會與她一模一樣成爲作者宣洩的工具人,可覺醒後的你經曆了這麽多的人早就變了性格,你明白嗎?”
師榆點點頭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對,我就是我,我是師榆。”
“回去吧,祝你一切順利。”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那道聲音消失了,眼前雖然還是一片漆黑但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了,過了會,師榆緩慢地睜開了眼。
這下算是把一切都弄清楚了。
那麽,該快點解決這些事情了,不知道這次作者會消失多久,留給她的時間很急迫。
……
盛銘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着手上的傷沉默了很久。
師榆不要他了,她好像是真的不要他了。
盛銘黑色的眸子仿若被厚重的烏雲掩蓋再無法窺見一絲光亮,良久他耳邊好像又響起了師榆當時的話。
——“行啊,你要是确保許燦燦不會再找你,将我曾經受到的那些委屈和傷害都還回去,或許我會考慮下分手的事。”
對,一定是許燦燦得到的懲罰還不夠她還纏着他,所以阿榆才會生氣才會堅持和他分手的。
隻要他把讓許燦燦得到懲罰,阿榆就會心軟了,他的阿榆最心軟了,連流浪貓狗都不嫌髒能付出全部的愛心,何況曾那麽喜歡過的他呢。
他一定會讓阿榆看到他對她的喜歡有多麽的真心實意!
許燦燦窩在房間不停地翻閱着網上和論壇對她的一些言論,像是自虐般任由這些言論像刀劍一樣戳透她的心,血流的越狠她就越恨,就越想讓師榆付出代價。
咚咚咚!
房門被用力敲響,許燦燦煩躁的開了門,房東正站在外面。
“蔡姐,這個月的房租我不是已經交過了嗎?”
“我不是來要你交房租的,我是來和你商量件事情的。我兒子啊要娶媳婦了,所以我得把這間房子收回來給他們做婚房。你的押金呢和這個月的月租我到時候推給你,你這兩天就搬出去吧。”
許燦燦皺眉,“你兒子不是早就結婚了嗎?我上次還看到他帶着媳婦回來。”
“那不是,換了一個,這次是真要結婚了。”
許燦燦才不相信,“我不管,我們簽了合同的,在合同到期之前我必須一直住在這裏,不然我就去告你!”
她現在一肚子火想要發洩,才不想忍氣吞聲。
房東輕蔑的笑了下,“許燦燦,你在我房間裏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可都聽說了那天晚上你和一個男的被警察給帶走了。”
“你想告就去告,反正有人替我付錢。你呢就兩天時間,兩天時間還不搬出去我就找人把你東西都扔出去,到時候可别怪我沒給你時間。”
許燦燦捕捉了重點,“是誰讓你叫我搬出去?”
“自己得罪了什麽人不清楚?”房東嫌棄的掃了她一眼嘴裏嘀嘀咕咕的說到時候要好好消消毒的走了。
許燦燦愣在原地,她得罪了數她當然清楚,她一個電話打給師榆,但是那邊的提示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嘗試了好幾遍都是這樣,她被拉黑了。
許燦燦不甘心的打給盛銘,盛銘倒是接了,不過言語刻薄。
“是我幹的,許燦燦,我告訴你你最好現在就離開這個城市,否則我會讓你一份體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怎麽說我們也一起度過了這麽多美好的日子,你應該體會得到我對你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怎麽能對我這麽殘忍!”
盛銘冷哼,“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和阿榆還好好的!趕緊滾,别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電話挂斷,房間安靜下來,許燦燦耳邊不斷的回響着他的話,眼睛一點點泛了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