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榆是真餓了,菜一上來她就忍不住動筷了。
沈枭戴上手套垂着卷翹的睫毛認真的剝完一個蝦把蝦肉放她旁邊的小碗裏,慢條斯理的繼續下一個。
師榆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夾起來放到嘴裏。
沈枭面上多了兩分笑意,他揶揄道:“你也不怕弄巧成拙,要是盛銘真被你氣跑了要和你分手怎麽辦?”
“放心,他不會有那個機會。”師榆說的肯定。
因爲,那是她的台詞。
“我看盛銘可聽那個姓許的話了,你想離間他們感覺有點難。”
“等着看就好了。”
她現在就是在加深他們之間的信任,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咬死這個哥們的身份,現在的信任有越深之後當許燦燦真實目的被戳穿之後盛銘對她所有的信任就會變成扇到他自己臉上的巴掌。
到時候才是真的好看。
師榆漫不經心的開口,“左右不過是比耐心而已,他肯定比不過我,所以我必赢。”
“而且也不全然是爲了這個,我是真的想玩些刺激的放松放松。”
心裏壓了太多的事,要是再不能放松一下可太難受了。
“行,哪裏好玩我都一清二楚,我帶你去玩。不過你的課程怎麽辦?”
“大四了就快畢業了,沒什麽課了,就當是畢業前的狂歡也不錯。”
“好!”
這頓飯沈枭一直都在給她剝蝦,等師榆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拿起筷子把剩下的菜都吃完了,順便送她回家。
“你的車我明天讓人給你開過來。”
“好,晚安。”
沈枭腳步一頓眼神也柔和了些,“晚安。”
師榆想了想,還是給盛銘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
盛銘把許燦燦送到家門口,許燦燦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的時候猶豫了下佯裝大氣的道:“阿銘,要不要去我家我陪你喝點?”
“不了,我還開着車。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那……好吧,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行。”
許燦燦這才滿意的下車和盛銘揮手再見。
盛銘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他進了浴室打開噴頭沖着臉,可怎樣也沒法把師榆和沈枭的那一幕幕從腦海裏洗去。
師榆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是滿眼都隻有他一個人的,到底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盛銘用力地一拳捶在瓷磚上。
過了許久他才走出來,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到師榆的消息急忙的打開。
阿榆:盛銘,你真的有把我的話放心上嗎?我說的論壇你要是看過了就不會這麽和我說話了,承認吧,你沒那麽在乎我。
論壇?
盛銘蹙眉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那天她好像确實是說起過這個,當時她的表情很苦楚。
後來他急着去救燦燦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連帶着沈枭的事一并忘了。
盛銘坐到床上點開從未看過的校園論壇,置頂的居然就是和他們相關的。
他們都在賭他和師榆什麽時候會分手。
這篇文章全程在分析他對師榆和對許燦燦截然不同的态度,說他就是更看重更喜歡許燦燦,說師榆那樣别扭的性格還要靠盛銘送東西包養根本就配不上他,隻有許燦燦才配。
這下面還有無數張照片,基本都是他和許燦燦親密的照片,還有他和許燦燦離開将師榆抛在原地的照片。
底下的評論更是沒法看。
偶爾一兩條幫師榆說話的也會很快被其他言論淹沒。
[得了吧,誰看不出來啊,他們隻是用哥們的身份做掩飾罷了,他們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再怎麽說師榆和盛銘是男女朋友,那個許燦燦是第三者插足吧!]
[你看看盛銘的态度再說話吧,盛銘明顯不喜歡師榆了,說不定早就提了分手,是師榆自己死皮賴臉的纏着他吧。]
比這更過分的言論還有很多。
師榆在這個論壇裏完全被造謠成是靠盛銘包養死纏爛打不肯放他自由成全他所愛的壞女人,而許燦燦就是和他愛而不得反複拉扯的真愛。
盛銘捏緊了手機,師榆一向低調,沒什麽人知道她家情況,但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胡亂造謠!
師榆很少收他禮物,那些都是她自己的!
難怪,難怪師榆之前那麽生氣,原來她獨自承受了這麽多。
盛銘也顧不上是不是還在生氣冷戰了,他直接撥通師榆的電話,但是一直都沒有人接,三四個電話過去都一樣。
盛銘估計她已經休息了,立刻聯系了幾個好友讓他們幫忙查一查這些散播他喜歡許燦燦言論的号,做一篇澄清這一切的文章。
做完這一切盛銘看着那些對師榆不好的言論心裏總算起了些波瀾。
許燦燦一直說她隻當他是哥們,表現的也确實是很大大方方的,但爲什麽會有這樣的言論出來,一兩條可能是有些人看見男生和女生但凡有一點肢體接觸就胡思亂想的,那這麽多條是因爲什麽?
他和許燦燦的相處,真的……太過了嗎?
盛銘上網直接發起詢問,得到的結果都是一緻的。
[不是吧,這你都看不出來?這個女的擺明就是因爲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故意用哥們這個身份在你身邊打轉離間你們感情啊。]
[我覺得你能問出這問題說明你自己也不怎麽注意分寸。]
[你認真的嗎?你爲了你所謂的哥們抛下你的女朋友?你确定你不是已經潛意識喜歡上了你這個哥們?不然你怎麽做出來的?]
盛銘看着越來越多跳出來的回複倒在床上。
不,他很清楚,他喜歡的人是阿榆,不是許燦燦!
第二天一大早,許燦燦就來找盛銘,管家看她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
許燦燦捏着手佯裝沒看見,“阿銘呢?我來找他一起出去。”
“少爺一早就去找師小姐了。”
許燦燦臉上的震驚沒來得及完全掩藏,她心裏很不安。
明明昨天還放了狠話的,才一晚上盛銘怎麽就去找師榆了?他不該是這樣的!
一定是師榆,一定是她又做了什麽。
她果然是欲擒故縱,一邊說什麽讓阿銘冷靜一邊又去勾他!
不能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