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榆捏着鳳羽催動,跟随鳳羽的氣息鎖定方向快速而去。
凡間某處林子裏。
不停流淌的鮮血将枯黃的落葉染成了深紅,梓君撐着地面拼命的想要爬起來卻都是徒勞,一次又一次的跌落在地。
他睜着一雙濺了血的眼瞳死死地盯着茂密的樹枝。
這凡間已然天黑了。
他無助又悲傷,再三隐忍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迷蒙了眼。
“娘,娘……”
他嘴裏呢喃着眼神灰暗。
那種情況娘護住了他她自己肯定已經……包裹他的力量半途就散了,他從空中墜下拼命展開羽翼才順利降落。
娘她肯定已經……
該死!
今晚的天格外暗沉,夜空一點星光都沒有,層層疊疊的枝葉遮擋更加昏暗。
梓君大口的喘着粗氣用盡全身力氣,指甲都陷進泥裏了這才爬了起來扶着樹幹勉強站直。
他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他必須要快點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天後對他們母子做的事情他早晚要讨要回來,他一定不會讓娘白死的!
梓君剛走沒幾步突然察覺到了澎湃的殺意他猛地一驚,難道那些天兵這麽快就追來了嗎?
他聚起一層薄薄的盾,迎上他身後的攻擊,紫盾迅速生了裂痕破碎開來,攻擊打在他胸膛之上,梓君猛地吐出一口血被拍飛到樹幹上。
“是誰?!”
他捂着胸口眯起眸子盯着黑暗之處緩緩現形的人。
師榆拿下黑色兜帽,露出美豔的臉,她勾起紅唇笑得妩媚又嗜血,“找到你了呢~”
“是你!”
“當然是我了,當時你在大殿之上攀咬我的仇我可還記着呢。”
梓君聯合鳳族想要把曜天拉下來的消息被天後知曉後她又收集了一些證據把梓君和月澈都叫到了大殿審問想要将他們處理了,這時候梓君說出了那晚師榆去找他想要和他連手扳倒曜天。
師榆的木偶被叫來很平靜的行了禮,語氣平緩的否認。
“回父帝母後,我從來沒有去找過二殿下,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在殿中,侍女可以作證,而且我記得當天有星君來看望過我,父帝母後盡可查問。”
侍女和星君作證師榆所說都是真的。
師榆很是失望的看向不相信的梓君,“我沒想到二殿下居然想這樣誣陷我,我與曜天乃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爲何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這對我沒有一點好處。”
“二殿下,你該不會以爲攀咬上我就能夠對曜天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想要離間我們的夫妻情分吧?”
師榆化作的曜天不動聲色的攬住木偶柔聲寬慰與她站在一邊,沒有人相信梓君的話,畢竟‘師榆’說的确實很有道理,她沒理由這麽做。
梓君死死地盯着師榆冷哼,“是我低估你了,你居然早就想好了後手。哈哈哈,曜天那個蠢貨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裏,你可真陰險!”
“他居然那麽相信你,我等着看他落在你手裏會是怎樣悲慘的下場!”
“可惜你看不到了,我準備先對付你呢。”
師榆揚了揚手裏的鳳羽。
梓君頓時緊張起來,他隻能聽到自己胸膛裏心跳如擂鼓,慌亂不已。
“這是我給清芙的,你把清芙怎麽樣了!”
“你如今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能想到她,還真是癡情呢。不過這鳳羽可是她主動交給曜天以此來告訴他她心裏隻有曜天一人,和你沒有半點關系呢。”
梓君喉間湧上腥甜,他用力将腥甜咽下,“我不相信!肯定是曜天逼她的,你們把她怎麽樣了!”
師榆低低地笑出聲來。
夜風吹動枝葉發出沙沙聲,拂過脖頸的涼風好似一隻冰冷的手,梓君都爲之一顫。
“如果沒有她,你也不會想着造反,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還害得天妃爲了你殒命。看來在你心裏,清芙果然是比你娘更重要啊。”
“你猜猜你娘要是知道了這些會不會死不瞑目啊。”
師榆用最單純的表情說着最戳心的話。
梓君指甲都快陷進樹幹裏了。
“你閉嘴!”
“呀呀呀,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啊。”
“師榆!我殺了你!”
梓君調動全身力量朝師榆而來,他招式狠厲直沖師榆死穴而來,手中的紫劍一點不留情。
他邊攻擊邊道:“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那天來找我我根本就不會這麽着急行動不會被天後抓了把柄,我娘也就不會死!”
“師榆!我要殺了你!”
師榆冷笑。
甯肯把所有過錯全都歸咎到她身上也不肯承認是因爲清芙,因爲他自己。
甩鍋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長鞭如蛇越過長劍纏繞到梓君手上,力量直接蔓延炸開他的皮肉,綠色的霧氣迎面而來。
梓君立刻屏氣退開幾步。
他隻覺得腦袋很混亂,紫劍撐着地面幾乎站不住,下一瞬脫力跌倒在地。
“你,你居然下毒!”
梓君渾身抽搐着一張臉白的吓人,額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眼睛都快翻過去了。
師榆笑意淺淺的揮舞着手裏的鞭子。
“是啊,那又怎麽樣呢?成王敗寇,我怎麽可能給你卷土重來的機會,更不會給自己留下隐患啊。”
“我這人啊,本來就不良善呢。”
“我聽說鳳凰能浴火重生,那麽我就讓你再也沒有重生的機會可好?”
“毒婦!”梓君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師榆手中的長鞭幻化爲黑綠色的長劍,長劍分化成二十四劍猛地刺向梓君,将他釘死在地上。
“啊!師榆!我要殺了你!”
“可惜了,現在會死的,是你呢。”
鮮血不停湧出浸透了泥土,源源不斷,枝頭上有幾雙黃綠的眼睛死死盯着,忽而展翅飛了過來在梓君之上盤旋。
是烏鴉。
師榆擡手抽出梓君的神魂,
看着他抓狂掙紮滿眼恨意的模樣将他捏碎化作飛煙消失了個幹淨。
師榆收回長鞭打了個響指,梓君的屍體突然自燃,不管是衣服還是軀體都燒得一幹二淨。
她掩蓋了所有蹤迹,擡腳離開。
總算,是解決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