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
師榆避開了他的手，曜天本想握住師榆雙手的動作頓了下尴尬的放下。
“阿榆，你這是怎麽了？又生氣了？我這要離開一天總得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清楚，是不是？”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靈蛇谷吧。”
“聽阿榆的。”
清芙粉色裙擺随風而動，她扶着柱子柔弱的注視着曜天和師榆并排的背影，藏在袖子裏的手一點點收緊了。
眼瞧着他們的身影一點點消失不見這才松了力道。
昨夜曜天宿在她那哄了她一夜，她有信心曜天絕對不會對師榆動心，他可是爲了她才會接近師榆的。
靈蛇谷。
靈蛇族人們感受到師榆的氣息全都竄了出來化作人形期待的看着天空，待師榆落地，他們全都揚起絢爛的笑容行靈蛇族之禮。
“我等見過聖女。”
“見過聖女！”
“快起來吧，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就回來待一天明日就走了。”
“是！聖女。”
哪怕是才化形的小蛇也全都唯師榆的命令是從，對着曜天行了該有的禮儀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曜天眸色微冷。
這些靈蛇還真是無禮又傲慢！
那些靈藥可都是他差人送來的，雖說是爲了養他們的靈丹那也是他的饋贈，這些靈蛇卻還是一如既往眼裏沒他隻聽師榆的話。
“曜天，在想什麽？”
師榆的話打斷了曜天的思緒，他連忙一笑，“沒什麽，隻是沒想到你的族人這麽聽你的話，你這個聖女很得人心。”
“是啊，他們都很好，對吧？”師榆意味深長的詢問。
曜天不假思索道：“對。”
可就是這麽一門心思隻有修煉鮮少外出的靈蛇族，在他眼裏卻壓根不是生命，就如路邊的草，他随意一腳就将他們踩死了，看到了也不以爲意。
師榆扯開嘴角笑了下，“那我們就去我的住處吧。”
師榆是靈蛇族的聖女，她所住在後山，十分寬敞舒适常年都是陰涼的，也适合她修煉。閑暇時她會去采些花和生長出來的靈果，當初她就是在這條必經之路上撿到的曜天。
重回此地，曜天也頗爲感慨。
“當初你就是在這裏救了我，收留我悉心照顧。”
“你還記得啊。”
“我當然記得，那可是你我的相識。”
師榆笑了笑，望着自己的院子意味深長的道：“是啊，那是我們的相識。”
你一手算計的相識。
師榆的院子是座小殿宇，裏面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經常打理的。
師榆挽起袖子笑得溫柔，“之前你受傷的時候一直都是我照顧你，在天宮不方便做飯，既然來了這次我多做點你愛吃的，可好？”
“好。”
曜天欣然應下，全程吹着笛子沒有一絲想要幫師榆的意思。
師榆做了一桌菜，葷素都有，還從樹下挖了上好的酒出來。
“阿榆，你辛苦了。”
“好不容易有時間就多做了點，你可一定要多吃點，不然就浪費我的手藝了。”
師榆邊說邊給曜天夾菜倒酒。
曜天點頭喝下梨花釀，唇齒留香，連連點頭。
師榆瞧着他吃了一口又一口菜喝了一口又一口酒，垂眸遮蓋住眸中翻湧的情緒，淺嘗美酒，唇角揚起張揚的弧度。
飯菜吃完，師榆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曜天就坐在她身邊。
今晚的天沒有一顆星辰，瞧着多多少少有些寂寥。
“阿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曜天廣袖一揮，星星點點的光亮由遠及近，師榆展開手掌，一隻小小的螢火蟲落到了師榆的指尖上散發着瑩潤的光亮。
隻是，下一秒它就從師榆指尖掉了下去。
它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肩膀上一重，師榆目不斜視。這些被強迫散發光亮的螢火蟲生命短暫，某一隻突然消失在黑夜裏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這些螢火蟲就像靈蛇族一樣，在曜天這裏什麽都不算。
師榆視線落到曜天身上勾起一個森冷的笑。
滴答，滴答。
水珠從縫隙裏落在石頭上，伴随着這個節奏師榆手裏的刀也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石桌。
無數根玄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陣法中央的曜天緩慢地睜開了眼，他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發昏，眨了好幾次眼才終于看清眼前的情況。
他雙手雙腳都被玄鐵鎖着，鐵鏈上有法力而成的鎮壓符，腳下也是一個大陣。
他好像被關在一個不見光的山洞裏，隻有牆壁上一顆夜明珠散發着柔和的光亮能看清這裏。
曜天猛地擡頭，瞧見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師榆瞪圓了眼。
“師榆你要幹什麽！快點放開我！”
師榆拿着尖刀順着曜天的臉頰一點點劃過，冰涼的觸感讓曜天脊背發寒，師榆目光不複以往的溫和，反倒是又執拗又癫狂，這雙散發着綠色光芒的豎瞳亮得駭人。
“曜天，你不是說隻喜歡我嗎？那就留在這裏别回去了，我真的很讨厭那個清芙啊。”
曜天聽着她低低的呢喃反應過來，原來她還是在意清芙的事居然想要囚禁他，真是個瘋子！
曜天暗中運轉自己的法力，面上順着她。
“阿榆，你誤會了，我喜歡的隻有你，你要是不喜歡清芙等我們回去我就送她離開好不好？”
師榆目光幽冷的打量着他似是在思考他這些話的真實性，忽而妩媚一笑，紅唇勾出燦爛的笑容。
“我不信呢！”
她白皙纖長的手猛地插進曜天的身體。
“啊！”
曜天慘叫出聲，不敢置信的望着師榆，疼痛席卷而來他隻覺得周身力量越來越弱。
“不……”
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住手，住手！”
唰的一下，師榆抽出了自己的手，白皙的手上滿是粘稠的血迹，掌心有一顆散發着金光的東西，不沾血色格外耀眼。
師榆捏着金丹欣賞着，滿意的笑出聲來。
“金龍的金丹還真是個好東西，光是拿在手裏就已經能感受到它磅礴的力量了。”
“師榆！”曜天咬牙切齒，整個人都在發抖，臉漲得通紅唇卻慘白如紙，大滴的汗水順着臉頰落下，與血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