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榆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要不是因爲救命之恩殿下怎麽可能娶她,她還真當自己是這天族的太子妃了。”
“可不是,阿芙小姐雖然是凡人,但爲人和善性子也好,她可比師榆要早認識殿下呢。”
“就是,她也救了殿下,就沒挾恩圖報,比那個師榆可好多了。”
“……”
聲音漸行漸遠,師榆坐在欄杆上望着滾滾白雲,幽綠色的衣裙随風而揚,她烏黑微卷的長發垂在身側,眉心一顆綠色的晶棱流淌着光芒。
那些仙娥說的并非真相。
曜天是天界的太子殿下,金龍之身無比尊貴,他一次下凡曆劫被清芙所救對她日漸生情。
清芙救他之時就知道他不是凡人,在曜天對她表白的時候她拒絕了。
“曜天,我不想你因爲我救了你就娶我,我怕你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誤把恩情當成了喜歡。”
“阿芙,我當然能夠分辨清楚自己的心意,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清芙歡喜投入他懷種哭得梨花帶雨,“曜天,我也喜歡你,可是我隻是凡人之身我根本配不上你也陪不了你多久,還是算了吧。”
“阿芙,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長命無憂永遠陪在我身邊的!”
可清芙卻依舊用凡人之軀爲由,對曜天若即若離,曜天便尋來良藥讓清芙能夠長命康健維持姣好面容,但這并不是長久的。
于是,曜天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臨走前将清芙帶到了天宮派心腹看着她給她留了很多靈藥,告訴她等着他,他有辦法讓她足夠站在他身邊。
對外隻說是因爲清芙救了他所以他将她接來天宮報恩。
曜天所謂的主意……
他離開後佯裝重傷倒在師榆必經之地被師榆所救,那段時間他隐藏自己的身份逗弄師榆時不時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相處一月後,他握住師榆的手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阿榆,凡間有句話叫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阿榆收了我可好?”
年少的師榆就這樣被他騙了一顆真心,被他帶上天宮才知他真實身份。
她看着曜天爲了和她在一起反抗天帝接受雷刑感動不已,對他愛意越來越深。
在情意最濃的時候卻被他徒手挖出了靈丹,她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不可置信,卻見曜天拿着那碧綠泛着光澤的靈丹笑得滿意。
“總算是得到了,不枉我花費了這麽多的心思。”曜天笑出聲來,“有了你這顆靈蛇族聖女的靈丹再加上整個靈蛇族,我就能煉制出金丹給阿芙,這樣她也能擁有法力永永遠遠的陪在我身邊成爲我真正的太子妃了!”
“你,你說什麽?”師榆目眦欲裂。
她從未聽過阿芙這個名字他爲了這個人奪她靈丹,居然還要除了靈蛇族!他怎麽可以!
“看在你也算陪了我這些日子的份上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
曜天垂下眼皮好似高高在上的神藐視蝼蟻一般滿是鄙夷和厭惡。
“我和你的相遇本來就是我計劃好的,我真正愛的人是阿芙,可惜她是個凡人,爲解她的顧慮我隻能想辦法讓她擁有仙身。”
“太過高貴的種族我不能惹所以就看中了你這靈蛇族,靈蛇修煉成蟒成蚺成蛟成龍,也算是勉強夠了,況也不會有人在意靈蛇族的覆滅。”
“我實在是不想讓阿芙等太久,不然她膽子那麽小那麽柔弱肯定會胡思亂想的,我也不想讓她修煉太辛苦,用你們整個靈蛇族的靈丹煉化,才能讓我的阿芙真正成爲尊貴的存在。”
“與你仙婚在前,我若再與阿芙大婚父帝肯定不會向當初那樣反對了。”
“這,也算是你的福氣。”
福氣。
這是她聽到的最可笑的兩個字!
“哈哈哈,曜天,你騙我!你居然敢騙我!”師榆雙目泣血,她調動全身力量想要拉着曜天自爆保護族人。
可惜……
“自不量力。”
曜天一掌将她掀飛點燃了這處宮殿,師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而後曜天居然自傷說是師榆傷了他,說她一直都在欺騙他其實是想要他的金丹。
天帝大怒。
曜天好似被傷透了心,願意領兵前往剿滅靈蛇族,天帝允了。
曜天名正言順的屠了靈蛇族挖了他們的靈丹練成金丹給了清芙,對外卻說是清芙自己勤加修煉的結果。
一月後,他與清芙大婚。
天宮都在傳曜天被師榆欺騙心如死灰一蹶不振,好在清芙不離不棄的陪伴才讓曜天走了出來,他們真是天作之合。
曜天與清芙就這麽幸福的在一起了,在這故事裏,她就是他們邁向幸福的一塊踏腳石,被踩得粉身碎骨。
師榆閉了閉有些幹澀的眼。
前一次,曜天将清芙保護的太好,她從始至終都沒見到人。
這一次,她終于見到。
曜天嘴上說雖然都是救命之恩但他分得清自己的感情,他喜歡的人是她,讓她不要多想。
可實際上,他很維護清芙,這會估計也在清芙那處宮殿裏吧。
一次又一次的當踏腳石,一次又一次的被欺騙被利用。
師榆手指攥成拳頭,泛紅的眼睛裏閃爍着駭人的光亮。
這一次,來點好玩的吧!
入夜時分,曜天這才提着一盞花燈走了進來,他很自然的坐到師榆身邊仿佛師榆發現清芙詢問他時的不快都不曾有過。
“阿榆,在幹什麽?”
師榆沒有搭理他,隻是忙着手上的動作。
曜天眼尾不悅一閃而過随即看向她手中的東西,“阿榆這是在刻什麽?看着已經有個大緻的形狀了。”
師榆還是不說話。
曜天雙手将花燈捧到她面前,“阿榆你瞧,這是我特地去凡間給你買的,我還記得我們一起放的那盞花燈,你當時開心的樣子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阿榆你就别生氣了,我喜歡的人隻有你,我對清芙真的隻是恩情,我們成婚後你可見我去她那?”
師榆似乎被說動了,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打量着曜天。
接過他手上花燈的時候瞥見了他手指上沾着的一點糖葫蘆的糖色。
師榆垂眸,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