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的紅衣襯着她有些害怕泛白的臉,倒是也多了幾分若柳之姿。
“看什麽看!我告訴你,既然嫁給了我那你所有的東西就都是我的!”
王昆用力地捏住春柳的下巴表情狠厲又帶着嫌棄,“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癞蛤蟆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就你這樣的嫁給我都是高攀了!”
王昆想到什麽手上又多用了點力氣,惡言惡語的警告,“别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娘子了,你還是再敢去糾纏辜将軍丢我的臉,老子弄死你!”
春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掉,全都落在了王昆的手背上。
“哭什麽哭!能嫁給我是你的福氣!”
王昆心裏憋着一口氣,她一個奴婢而已居然還看不起他這個良民,不要以爲他忘了她之前看他的表情,那種不屑的厭惡的。
看到她現在這樣,王昆火氣上湧,一把撕開春柳的衣服。
春柳尖叫起來,“别碰我!滾開!”
“臭娘們,閉嘴!”
王昆一巴掌扇在春柳臉上,強硬地堵住她的嘴,暴力的将人丢到床上,所有的嗚咽盡數被堵在了喉嚨裏,她尖利的指甲掙紮抓破王昆的臉,還給她的是更重的責打。
王昆毫不憐惜的将她背後的傷再次弄得崩裂,鮮血染紅床單,春柳掙紮着求饒着,到最後麻木憎恨的接受一些。
林嬌也快瘋了。
門口的芍藥開得正好,鮮紅如血。
師榆毫不憐惜的折下一朵開得最燦爛最完美的芍藥拿在手裏把玩,層層疊疊的花瓣小心的保護着柔弱的花蕊,師榆看了一會帶笑的揪掉一些花瓣。
她看着夜風吹落掌心花瓣,又含笑揪了一些花瓣。
盛放的芍藥一點點變得光秃。
師榆狠狠扯下最後一把捏在掌心,紅色的汁液沾染掌心,完整的花瓣變得褶皺,失去原本的色彩。
香味散溢在空氣裏,濃郁瑰麗,卻也是最後的香。
師榆手裏隻剩一個花蕊了,她笑了笑松了力道,花蕊掉落在地被她一腳碾碎。
她仰頭望着刀鐮般的月牙。
她并沒有讓一派人去看着王家,如果辜宴真的想要去救春柳的話他一定可以做到,她相信這一點林嬌也很清楚。
可她猜,辜宴不會。
辜宴那種人啊,本質就是自私的。
她已經答應了他明天的邀約,若是春柳那裏出了點什麽意外,她肯定會過問,那麽很可能不歡而散。
好不容易才到這一步,他不敢賭。
林嬌此時應該挺難受心裏很掙紮痛苦吧,一定有很多猜測的念頭開始冒出來了。
她知曉被騙時心裏的痛,她當然要也受一下才行啊~
今晚不去她還能安慰自己,那麽一天兩天呢?
這才是真的有趣。
師榆又笑了兩聲。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冬青都吓了一跳,下意識想要上來保護師榆,但師榆表情沒什麽變化。
她和一對上視線。
一的惡作劇沒有得逞有些心虛的垂下眼,将手裏的信奉上。
“這是主子讓我交給你的。”
師榆接過,“幫我謝謝肖钺。”
“主子幫了師小姐這麽多,師小姐若是想說感謝的話,應當面對面親口和他說。”
一抱拳離開了。
師榆瞥了眼地上的狼藉,“冬青,待會兒讓人把這裏打掃幹淨。”
“是,小姐。”
師榆回到房間坐在書桌上展開信。
肖钺一開始說的是師柏和他的近況,他誇贊了師柏很吃苦耐勞,他給他安排的訓練他都會加倍完成進步的很快,而且他和軍中的将士們也都相處的很融洽,他相信師柏以後一定能夠成爲一個很好的将軍。
師榆看着看着就笑了。
真好,這一次她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保住丞相府,師柏也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緊接着他就說了一些她請他查的事情。
他已經有些頭緒了,正在派人找一個關鍵的人,等找到之後就能把辜宴給拉下來了。
最後面他才寫道。
“這下我相信你真的不喜歡他了。”
師榆失笑,她似乎都能想象得到辜宴說這話時的表情,一定很傲嬌又有點得意。
緊接着的一句是。
“畢竟他這樣的人,配不上你,踩了你的底線。”
師榆将信折起來燒了。
肖钺以爲辜宴品德敗壞,爲了自己做了太多的惡事害了太多的人,所以才覺得她不會喜歡他。
在肖钺心裏,她其實挺好的。
但,不是這樣的。
不過,這也算是除害了吧。
……
春柳被折磨了很久,她後背血肉模糊,身上青紫一片,臉頰腫得有點高,嘴角還挂着些許血迹。
她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凋零的花。
眼淚順着眼角落到被子裏,她一雙眼死死地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望着天上的月牙。
那抹光很亮,但沒有照在她身上。
她跌落在黑暗裏,周遭都是讓她嫌惡的混合着血腥的惡臭味,恨意從眸底如烈火一般燃起。
她身體裏的林嬌也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月牙。
春柳發出一聲冷嗤。
“别想了,他是不會來的!”
這話如一根刺紮進了林嬌心裏。
“不可能!”她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蒼白的反駁。
春柳暴躁的怒了,“那他爲什麽現在還不來?這個時候他肯定已經到将軍府了,爲什麽不派人來救我們!”
“你也在懷疑吧,他這時候還不來,要麽就是不想救,要麽就是和師榆……”
“閉嘴!”林嬌尖利的叫了一聲。
“我爲什麽要閉嘴!還看不清楚嗎?你和我現在是一具身體感受相通,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可他還是對你不管不顧!他壓根就不想管你,更不會管我!”
“承認吧,他已經愛上師榆了!”
林嬌一雙眼通紅,連帶着面孔都變得扭曲,“不會!”
因爲她,辜宴才能一步步走到這裏!
因爲她,辜宴才能得到重用!
他不會的,絕對不會抛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