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一起聯手把師榆拉下來。”
“所以爲了我們的最終目标你最好安分些,不然我沒好處你也得不到好處!”
春柳想了想,她還得學習林嬌的一舉一動,再者還有師榆給她找的那個無賴,到時候也丢給這個林嬌去應付!
這麽一想,倒确實是能省了不少事。
她這才軟了态度,“你說的對,師榆才是我們的共同敵人,我會注意的,我們要是兩敗俱傷了她知道了不知道會多得意呢!”
林嬌贊同,“說的不錯。”
她們彼此各懷心思,但總算是達成一緻暫時偃旗息鼓了。
師榆穿着月白衣裳靠坐在窗邊的卧榻上翻閱着手裏的書,眉眼淡淡的溫柔如山間清風,叫人瞧了便覺心中舒爽。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師小姐。”
是一的聲音。
師榆将書放在膝上,輕聲道:“有什麽事嗎?”
“屬下自作主張。”
“說說看。”
“屬下跟随辜宴發現他去了亂葬崗,居然沒有管那個人,倒是帶了那個奴婢離開。”
一還特地将當時的場景仔細描述了一番。
包括辜宴是怎麽不嫌棄的把春柳擁入懷中聽她哭訴,怎麽溫柔的和她說話抱她上馬。
師榆細細數着,這算是她聽一一次性說過最多的話了。
一說完窗外就安靜了下來,但是師榆知道他并沒有走,而是在等着她開口,師榆想了想還是覺得好笑沒忍住笑出聲來。
“師小姐?”
窗外一的聲音略有些疑惑。
師榆卷起書本在膝上敲了敲,“你這是怕我對辜宴餘情未了相信他的鬼話?所以特地去看了他們郎情妾意的畫面回來轉告我?”
一沒有開口。
窗外靜悄悄的。
師榆又笑了下,“一,在你看來,我會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嗎?”
師榆說這話隻是想讓一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對辜宴手下留情的,但是沒想到她卻聽見一用冷嘲的語氣道:“說的是,師小姐最是鐵石心腸。”
窗外的影子消失不見了。
一走了。
師榆有點奇怪,一不像是多嘴的人,今晚怎麽突然和她說這些?是……
抱怨她對肖钺太過分了嗎?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肖钺是他忠于的主子。
肖钺……
也不知道他和小柏現在怎麽樣了。
師榆耳畔又響起了一說的那些話,這樣看來她的計劃還是很成功的,現在林嬌和春柳共用同一具身體。
她已經把老道接走了,短時間内應該不會被找到。
若是那張符有用的話,那麽那樣虛弱的林嬌也沒法立刻換一具身體,就隻能和春柳一起彼此惡心。
他們三個人這樣不是挺好嘛~
誰給誰添堵都猜不到呢~
師榆本來溫柔的眸光此刻又成了小巧精緻但刃極其鋒利的小刀,唇角揚起燦爛的笑,隻是這笑不達眼底。
終于,開始了。
師榆心情頗好的放下書本,熄燈睡覺。
将軍府。
辜宴抱着“春柳”回來,他本想讓她和他一起泡澡的,順便給她上一下藥。
她身上的鞭子是他親手打的,到底傷成什麽樣他心裏最清楚,但是快要進屋的時候懷裏的“春柳”突然掙紮起來。
“不要!讓丫鬟給我洗!”
“嬌嬌?”辜宴有些不确定的問。
“嗯。”
“春柳”揪住他的衣服擡起頭,面上顯然還有掙紮之色,這是兩個靈魂又有了不同的意見。
辜宴心裏也清楚,他猶豫了下還是按照“春柳”說的讓丫鬟将她帶下去清洗,囑咐她們動作一定要輕,要仔細上藥。
看着“春柳”的背影消失後辜宴這才去了房間脫了一身衣服清洗,水都換了兩三遍他才滿意的靠在浴池邊。
但想到林嬌和春柳他眉頭又緊皺。
爲什麽嬌嬌這次的身體偏偏是春柳!
春柳上次擅自給他下藥,不管是他還是嬌嬌心裏都膈應着。
春柳看他的眼神他一直就很讨厭,那種恨不得貼上來的眼神黏膩惡心,像是蝸牛爬過手臂,讓他很不舒服。
她那樣的人,隻怕他抱着嬌嬌她都會自以爲是以爲他想抱的是她!
怪不得嬌嬌不肯讓他給她清洗,肯定是屬于春柳的那個靈魂說了什麽讓她不悅的話。
真是該死!
辜宴握拳用力打在水面,頓時水花四濺。
他面上有一絲茫然。
爲什麽一切都這麽巧合?
師榆纏着他讓他沒法脫身不知怎麽就睡了過去,再醒來天色已然黑沉,然後是道長家中突然有事離開了,他趕去亂葬崗已經來不及,嬌嬌隻能迫于無奈進入春柳的身體。
太巧合了。
可……
不可能的。
嬌嬌可以占據别人身體的這件事隻有他和嬌嬌還有道長知道,在這之前師榆不可能見過道長。
師榆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也就沒辦法做後面的一系列謀劃。
何況……
她确實是任性蠻橫,沒有吃過苦所以爲所欲爲的千金小姐,但他并不覺得她有這麽深的城府。
辜宴捏了捏眉心,大概是他多想了吧。
現下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快把道長找回來,有道長相助,嬌嬌肯定可以離開春柳的身體,進入另一個暫時的容器裏。
剛才知道嬌嬌受了那麽多苦擔驚受怕迫于無奈進入春柳身體的時候他是真的心疼,但現在隻要一想到春柳那張臉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她以前對他的種種。
那種惡心感止不住的上湧。
絕對不能就這樣下去!
他還要幫嬌嬌找一具底子好的容器才行。
這邊辜宴在想辦法快些改變現狀,而林嬌那邊又和春柳對話上了。
春柳對她的行爲很不滿。
“憑什麽不讓将軍幫我洗!”
她要不是清楚她一出現辜宴肯定會變臉當時她絕對要把身體控制權搶過來。
憑什麽?
呵。
林嬌冷笑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要什麽都行,唯獨宴哥哥想都别想,他是我一個人的!”
春柳被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