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丞相送進來的,說不定這也是丞相的意思。
好!好一個奸臣,居然混淆皇室血脈!
這件事若是被傳出去,他身爲皇室的臉都要丢盡了!
“你們兩個賤婢居然包庇協助莊娴悠行此大逆之事,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
“這鳳藻宮知情人全都杖斃!還有這個混賬東西!”
顧北庭一腳踹在跪在地上那個侍衛心窩,踹得他冷汗直流。
“将他關到牢裏,隻要不死怎樣都行!”
“是!”
師榆就這麽靜靜地聽着他的處置,還算是有點腦子。
她眸光不經意間瞥過那兩個站在一邊的宮女,在小太監上去前她們明顯的有一個小動作,似是條件反射般想要反抗掙脫。
難道是……
師榆眸子動了下,又掃過莊娴悠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對的,不過就算她們會點拳腳功夫現在的情況她們也不敢實戰的,不然那才是真正的一個死字。
現在的情況,也許……她們有辦法假死脫身呢。
師榆移開了眼假裝不知。
這些人很快就被堵住了嘴讓他們沒法發出聲音的壓了下去杖責。
莊娴悠臉上的疼痛一陣一陣的,這時她才算是徹底清醒了。
她匆匆穿上衣服怒瞪顧北庭,“你對我三心二意,見我臉上受了傷就嫌棄我對我不管不問,我憑什麽不能找别人!”
“哈哈哈,若不是因爲我,你這樣的無能之輩怎麽能安坐皇位,你連讓自己親娘有個位分都做不到!”
“你這個白眼狼!”
“我告訴你,我是丞相府嫡女,你敢對我動手我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莊娴悠知曉此事被揭破,她已經不可能再博得顧北庭一絲一毫的感情,索性徹底的與他撕破了臉。
她怨毒的将心中的恨意都吐了出來。
“賤人!”
顧北庭火大的上前又是一個耳光落下,嫌棄的将手上的血擦到床帳上。
“啊!顧北庭我和你拼了!”
莊娴悠一頭黑發亂糟糟的,猩紅着一雙眼活像個瘋婦。
她想要還手,但怎麽會是顧北庭的對手,男子的力氣還是要比女子大的,她被顧北庭毫不憐惜的甩到床上,額頭都撞紅了。
顧北庭現在對她隻有嫌惡,說話也毫不留情。
“大膽!竟敢直呼朕的名字,你做出這等醜事還敢說是朕的不是,你監護是個瘋子!”
恰好這時熬好的兩碗紅花被送了過來。
顧北庭大聲道:“給朕按住這個瘋婆子!”
盯着那兩碗藥,莊娴悠眼裏終于露出了害怕之色,她用力的掙紮想要揮開按住她的人,但毫無效果。
臉上那道流血的傷口越發駭人。
“不!不!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你們這些狗奴才快放開我!我不要喝!本宮是皇後,你不能這麽對我!”
顧北庭死死地掐住她的下巴将還冒着熱氣的紅花湯灌入莊娴悠嘴裏不讓她吐出來,一碗灌完便将碗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碗灌完又灌了一碗。
他是絕對不會讓莊娴悠懷上孽種的!
反正也已經與丞相撕破臉了,莊娴悠恬不知恥的做出這種事,他就算是殺了她都不爲過!
一個臣子之女居然敢威脅他,想都别想!
從前隻是爲了權宜這才一直順着丞相,但現在他也有可用之人了,已經掐掉了朝堂上兩個丞相一派的黨羽安插好了自己人。
以後,他的勢力隻會越來越大,他會成功的将權利都握在手裏!
到那時,在丞相那受的屈辱他一定會百倍奉還!
莊娴悠趴在床邊不斷地幹嘔,想要将紅花吐出來,但她嘔到一張臉通紅都未能吐出半分。
顧北庭看見她這模樣隻覺得惡心。
“從今日起,鳳藻宮封閉,太醫不許來爲她診治。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要不是丞相還在,他一定廢了這女人的後位将她勒死!
他明白師榆的意思,丞相已經開始出招,恰好這時候莊娴悠做下此等惡事,正好能用來制衡丞相。
若他還想要莊娴悠活命,就必須退步!
顧北庭倒是要看看丞相到底有多重視這個唯一的女兒!
吩咐完這一切顧北庭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莊娴悠,他甩袖離開,師榆眸色陰冷如毒蛇般瞥了莊娴悠一眼無聲一笑跟了上去。
顧北庭腳下帶風,心裏的屈辱還是沒有消散。
等回到寝殿這才想起些什麽往後看去,師榆居然不在。
他蹙眉,“阿榆呢?”
“回皇上,榆姑姑剛才說自己身體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她說讓皇上别太爲此事煩惱,明日的事才是大事,讓皇上把握好這個機會。”
顧北庭沉沉地呼出一口氣,點頭。
“朕知道了。”
他眸色晦暗,剛才莊娴悠那賤人說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
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沒有和師榆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即便是真的做了又如何,他可是皇上,後宮三千本是常事,哪裏輪得到她來置喙!
可他還是忍下了對師榆的感情,沒想到卻被莊娴悠如此诘問。
他剛才是真的想要不就和師榆……
可惜,她回去了。
顧北庭感受着涼風打在臉上,開始沉下心思考明日的事情,怎麽用這件事來争取最大的好處!
今晚,皇宮裏不太平,宮外更是不太平。
瞿忠拿着那道聖旨趁着夜色帶着人上各家官員府上搜查。
這一搜,還真有收獲。
深更半夜的,就算是得到了消息有些人也來不及處理那些錢财,隻好包好沉到池塘淤泥之下,沒想到還是被搜了出來。
這一晚,誰都沒有睡好,全都膽戰心驚。
明日注定會是一場大戰。
顧湛站在閣樓之上瞧着這城中的點點燈火,嘴角笑意更深。
看來,差不多可以履行和師榆的合作了。
賞榆殿裏。
師榆最清楚不過顧北庭的性子,這才提前找借口離開,免得又生出些不該有的事情。
留着莊娴悠的那條命她會在該拿的時候拿走的。
她打開一個盒子,裏面靜靜地躺着包銀的那個斷掉的血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