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娴悠恨不得立刻殺了她,一個奴婢膽小怕事居然還敢躲在她的身後!
顧北庭已經被侍衛圍着保護,但他依舊慌亂的在大喊着,“護駕!快保護朕!”
侍衛們聽到他的聲音隻能再次趕過去,導緻莊娴悠這邊沒什麽侍衛,眼瞧着那些賊人沖着他們而來,她眼尖的拉過身邊的師榆擋在她面前。
師榆早就料到佯裝驚慌,随即便見莊娴悠滿眼都是怨毒。
師榆!你去死吧!
師榆垂下眼皮掩蓋眸中情緒。
果然一切如她所想。
劍刃穿過師榆右肩,師榆像是吃痛一般用力的拽住了莊娴悠的手臂将她往前傾。
莊娴悠瞪大了眼慌亂的想要退開但師榆抓的很緊她壓根掙紮不開,穿透師榆右肩的長劍劍刃狠狠的在莊娴悠的左臉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傷痕。
“啊!”莊娴悠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娴兒!”丞相也關切的喊出聲,但是身邊都被人圍着,他壓根就過不去,急紅了眼推搡着身前的侍衛。
“快!快去救皇後娘娘啊!”
這些侍衛這才反應過來。
長劍被用力抽出,這人還想動第二刀的時候趕來的侍衛将他擊殺。
師榆捂着右肩額上都是汗水,她痛苦的蹙眉,無瑕去管在那驚恐害怕的撕心裂肺大喊的莊娴悠。
師榆垂眸嘴角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成功了。
剛才那一幕可是不少人看見了,是莊娴悠故意拉她擋箭的,這可不關她的事,莊娴悠破相了,不知道顧北庭還願不願意去她那呢~
一國皇後怎能面容有損,接下來必是一場好戲!
這樣她這傷也不算白費。
拉着莊娴悠一起留疤,她還是很樂意的。
莊娴悠看着掌心的血迹手不可控制的顫抖着,她傷了臉,會留疤嗎?
不!不可以!
她是丞相府嫡女,她怎麽可以傷了臉,怎麽可以留疤!
都是師榆!都是她拉着她害得她傷了臉!
她要殺了她!
莊娴悠雙眸仿若沁血,她狀若瘋婦一般,目光猛地定在那黑衣人脫手的刀上,那劍上染了她的血!
莊娴悠雙手顫抖的拿起地上的長劍就朝因爲疼痛單膝跪在地上的師榆砍過去。
師榆眯起眼眸用力捂着傷口起身躲開,“皇後娘娘你想幹什麽!”
“是你!是你害得我毀容!賤人,我要殺了你!”
莊娴悠叫嚣着像瘋子一般朝師榆砍過來。
來的那些黑衣人隻有十幾個,眼見不能得逞快速的撤退了,現在場面最混亂的便是這一幕了。
師榆朝顧北庭的位置跑了過去,她動作很快的撞開侍衛靠在了顧北庭身上,顧北庭下意識的要後退但師榆早有準備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她擡眼,楚楚可憐含着淚水望着顧北庭。
“皇上,皇後娘娘拿奴婢擋刀就算了,她現在竟然還想要殺了我,皇上你還記得在冷宮的那些日子嗎?”
“皇上,奴婢恐怕無法陪你到最後了,隻能先去見娘娘了。”
師榆說完這兩句滿眼不舍的暈倒在了顧北庭的懷裏。
顧北庭抱着她看着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和她肩膀上已經被血迹暈濕的衣裳臉上的凝滞逐漸轉變成慌亂。
師榆方才說的話一遍遍在他耳邊回響。
不!母妃……現在已經是母後了。
母後已經離他而去,他絕對不能讓師榆也離開他!
“太醫!太醫!”
顧北庭喊了兩聲太醫匆忙的跑過來,他轉而一撇眼卻見莊娴悠一邊臉流着血還握着刀狀若瘋婦般要打要殺的。
他怒道:“夠了!将她手中的兵器奪下來!”
“是!”
侍衛們道了聲得罪隻能上前,但還沒等他們對莊娴悠動手便聽一聲大喝。
“我看誰敢對我女兒動手!”
年邁的丞相大步跑過來,不停地喊着娴兒,終于讓莊娴悠恢複了理智,手裏的劍落到了地上。
大滴大滴的淚水順着她的眼眶滑落,落到傷口上更痛了,這一痛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爹爹!爹爹!”
莊娴悠哭得泣不成聲除了喊這麽一句就說不出别的話了。
丞相看着她臉上那道傷心疼不已,蒼老的手都在顫抖,“太醫!快來人!”
“沒點眼力見的東西!皇後娘娘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快點給娘娘看傷!”
帶來的一共有三個太醫,丞相這麽一喊另外兩個太醫立刻擁了過來,丞相更甚至讓宮女攙扶着莊娴悠上了轎辇免得被其他人看見莊娴悠損傷的容貌。
顧北庭站在那看着丞相忽視他的存在,看着這些人這麽聽他的話他胸腔湧起憤怒。
丞相關心則亂,注意力全在轎辇之中的莊娴悠身上,忽視了顧北庭的視線。
聽着轎辇中傳來的聲聲痛哭喊叫,他心疼得紅了眼。
“啊!疼!疼!”
莊娴悠眼淚流個不停,死死地抓着宮女的手臂,“爹爹!是師榆!都是她把我害成這樣的!我要她的命!爹爹幫我報仇,幫我報仇!”
莊娴悠撕心裂肺的喊叫所有人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丞相面色也很難看,他轉頭看向另一邊。
有人用随身帶的布支起了一個簡單的罩子擋住了裏面的情況,而師榆現在就在那裏面,想必是宮女和太醫在給她止血包紮。
丞相雙目幾欲噴火,早知道就該聽娴兒的将她殺了,不然也不會害得娴兒變成這樣!
丞相要上前,顧北庭再也看不下去了擡腳一步擋在他面前闆起臉。
“丞相逾矩了!”
“陛下,此婢女害得皇後損傷玉顔,理當處死!”丞相不卑不亢的開口。
顧北庭眉頭緊蹙,“丞相怕是看錯了眼,方才分明是皇後在危難之時拉着師榆擋刀才會變成如此模樣,若非師榆,現在躺在那的就是皇後。”
“丞相這般言辭,不分青紅皂白,如何擔得起三朝老臣之名!”
“還望丞相公允,莫要偏私!”
丞相如今在氣頭上哪裏還能聽得進顧北庭說的這些話。
“皇上,師榆不過是個奴婢,保護主子是她應盡的職責,但害主子受傷就是她的過錯,還請皇上莫要包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