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娴悠走了進去,顧北庭看見她還是沒什麽好臉色,“你來幹什麽?”
“皇上,妾特來向皇上賠罪!”莊娴悠說着便跪在了地上,雙眸泛着濕潤的光澤,在燭火的映襯下楚楚可憐。
顧北庭心軟了兩分卻仍舊闆着臉,“皇後哪錯了?”
“是妾太過喜歡皇上一時胡思亂想了,妾已經想清楚了,皇上想要的妾應當幫皇上實現才是,而非一味嫉妒。更何況榆姑姑對皇上來說也意義不同。”
“皇上放心,妾以後一定一切以皇上爲重,不會再發生今日的事了,妾隻想皇上開心。”
這話說到了顧北庭的心坎,他面上表情柔和了不少将莊娴悠扶了起來。
“白天的話是朕說得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朕知道你從來是想着朕的。師榆陪着朕度過了困難的日子,你現在是朕的皇後,你在朕心裏也很重要。”
莊娴悠紅了臉,她外衫滑落露出裏面的舞衣,她羞澀的握着顧北庭的手,“皇上,您還沒見過妾的舞姿吧。”
顧北庭眼眸微亮。
丞相府的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聞舞姿也是一絕,他确實是一直都沒有看過。
莊娴悠欲拒還迎的指尖拂過顧北庭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觸碰撥動着顧北庭的心弦,他眸子裏也染上欲望。
莊娴悠脫下外套,一身紅色的舞裙展露在顧北庭面前。
燭火搖曳,舞姿動人。
師榆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口,她摸着光秃秃什麽都沒有的手腕眸色有些冷。
“在想什麽?”
突然的熟悉聲音傳來,師榆看了過去,發現顧湛走了過來。
師榆緩緩蹙眉,“王爺怎麽又來了?”
“怎麽,不想看見本王?”顧湛自顧自的坐下。
師榆看着他沒有說話,但表情顯而易見确實是不太想看見他。
他們要談的事都已經說完了,這時候不方便再見面了,免得被看見就不好了。
顧湛長歎一聲。
他好歹也是一個王爺,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麽嫌棄的眼神看呢,想想心口都有些堵。
師榆起身将燭火給滅了。
以免照出兩個人的影子。
“王爺有什麽事?”師榆淡淡的詢問。
“莊娴悠去找皇帝求和了。”
“嗯。”
顧湛多看了她幾眼,“你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
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夠看見她眉眼間的疑惑。
之前在宮裏的時候莊娴悠也是這樣,一旦顧北庭和她關系疏離了她就會想辦法讓顧北庭原諒她。
這次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有什麽特别的?
顧北庭輕聲說:“我的人發現丞相讓人抓了一些藥熬給莊娴悠喝。”
“所以?”
“我的人查過藥渣了,都是補身體的藥。”
顧湛沒有繼續往下說了,隻是眸色幽深的望着師榆時刻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
師榆顯然也是想到了些什麽緩慢的點了下頭。
“那又怎樣?”師榆不以爲意,“我們的計劃會在他們之前成功。”
就算他們提前行動她大不了也破釜沉舟就是了。
“你倒是挺有信心。”
“放心,就算是我死也會拉着他們一起的。”師榆勾起唇角,眸子裏的瘋狂在這一刻盡顯無疑。
顧湛被她這個眼神驚訝到了,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剛才那個眼神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好似是他的幻覺而已。
“行,那我走?”
師榆指了指,“門在那。”
顧湛:“……”得,這是真嫌棄他啊,行吧。
顧湛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在黑暗處的師榆,她垂着頭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但是他能感覺到她好像并不開心。
剛才來好想看見她一直在摩挲手腕,可是這瞧着也沒受傷。
顧湛眸子轉了轉快速的離開了。
第二日他們就繼續原本的安排啓程了。
這一次能夠明顯看見莊娴悠和顧北庭之間的氛圍好了不少,莊娴悠上轎辇的時候顧北庭還特地扶了她一把,與她眉目傳情。
師榆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莊娴悠察覺到她的目光還特地看了過來,擡起下巴眼裏都是挑釁和得意。
師榆扯開唇一笑。
呵,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啊。
不過……
如果顧北庭和莊娴悠的感情變好了,丞相滿意了,那麽朝堂上對顧北庭的針對就不會那麽明顯了,上次和他說的話就沒機會實施了。
所以啊,該怎麽離間他們呢?
師榆垂下長而卷的眼睫遮蓋住眸中的情緒。
她并沒注意到,人群中的丞相随意的瞥了她一眼,眼裏帶着幾分打量,但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休息途中,莊娴悠一直都和顧北庭膩在一起,師榆趁機走到一邊。
她知道這裏太多人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她。
師榆沒有立刻行動,她在朝顧北庭走去的時候看了眼顧湛,短短一個對視,顧湛就明白了。
到了落腳地,他們需要先停下來休息一晚,第二日就能到昭陵了,時間正好。
入夜,顧北庭又被莊娴悠纏住了。
顧湛果不其然出現在了她的房間。
“不覺得我煩了?”顧湛很自然的在桌邊坐下,看着師榆輕笑。
“這是王爺自己說的,我沒說。”
顧湛失笑,“這次有什麽事?”
師榆緩慢的将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隻有這樣才能讓丞相護女心切,讓顧北庭發怒,王爺才好插人。”
“行,我來安排。”顧湛立刻點頭沒有半分遲疑。
“好。”
顧湛的能力師榆還是很清楚的,如果真的被發現了,那隻能說明他能力還不夠。
顧湛準備離開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隻是這樣你可能就要受些罪了。”
“沒關系。”她說的很無所謂。
顧湛欣賞的看了她一會緩慢點頭,快步離開去準備了。
祭祖儀式進行的很順利。
這兩天莊娴悠一直陪在顧北庭身邊,顧北庭一顆心全都被她的柔情蜜意包裹了,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說的讓師榆在他身邊好保護她的言辭了。
莊娴悠身穿皇後服侍站在顧北庭身邊,居高臨下的瞧着群臣,心裏無比暢快。
她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師榆,這就是她和她的區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