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身邊還真是美人不斷,怪不得會七孔流血而死,怕不是米青盡人亡呢!
不是,米青盡人亡不會七孔流血。
正胡亂想着,君墨沉忽然攬起她出了假山,一躍上了假上之上,藏在大石塊之中,低低道,“你看看,裏頭景象,與你夢中情景是否相似?”
顧千舟伸長腦袋看了看道,“看不太清楚,太遠了。”
君墨沉不知從哪裏給她變出了一副千裏眼。
顧千舟:“……”
辦事,還得是王爺靠譜!
她拿起千裏眼看了過去,果然看得比較清楚了。
一邊看一邊道,“雖然有粉絲帷幔,可是裏頭沒有拔步床,夢境中,聖上是披着頭發的,此刻挽着,不一樣。
還有,夢境裏聖上衣裳盡脫,此刻還穿着……”
話還沒說完呢,啞了聲。
因爲她看見一隻雪白的,仿若凝脂一般,帶着長長鮮豔指套的玉手環上了皇帝的頸脖,一瞬将皇帝的衣裳剝掉了。
君墨沉看見她不說話,将千裏眼拿了過來自己看,這麽一看,便看見了辣眼睛的畫面,一瞬臉色鐵青,一把将顧千舟伸長的腦袋揪了回來。
冷着臉道,“既是景象不同,想來不是此次出狀況,走吧。”
顧千舟一把揪住他道,“别走啊,再看看,萬一發現什麽蛛絲馬迹呢。”
君墨沉:“……”
他一個兒子,在偷窺父親與小妾親密,這算什麽事!
顧千舟知道他的尴尬,大義凜然道,“我來看!王爺等着就好。”
君墨沉:“……”
一把将她的腦袋揪了回來,“看什麽看,也不怕壞了眼睛。”
“不怕,我眼睛好着呢。”
顧千舟腦袋又要鑽出去,被君墨沉一手又摁了回來,“不許看,就在這裏等着。”
萬一有情況,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顧千舟嘗試了幾次伸長腦袋都被摁了回來,隻能作罷,兩人靜靜的在假山裏守着。
這麽一守,便是一個多時辰,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宮燈次第亮起,涼亭裏的人才終于走了出來。
皇帝竟沒有身體被掏空的頹蘼,竟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滿面春風就像喝了一百瓶腦白金。
而他身旁的麗妃,竟是十分漂亮鮮妍,不是一般嬌柔的姑娘,而是身穿一襲利落的箭袖服飾,長發高束,革帶束腰,腳蹬一雙小鹿皮靴,英姿飒爽,十分有活力。
顧千舟看着這麗妃,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狐疑的看向了君墨沉,卻見君墨沉一張俊臉黑沉如山雨欲來,驟然散發着飓風般可怕的危險氣息。
顧千舟心肝一顫,忽然就想起這姑娘像誰了。
這英姿飒爽的紅衣姑娘,像謝皇後!
她在君墨沉的書房看見過謝皇後的畫像,一襲紅衣,長發高束,手持銀槍,眉眼間集齊了天地間的桀骜與不羁。
這姑娘長得像極了謝皇後,隻是眉眼溫柔了許多,沒有謝皇後的桀骜與不羁,眼神也沒有謝皇後銳利。
可能人老了就喜歡這種溫順的小姑娘,既有自己喜歡的前任的影子,又會像菟絲花一般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