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從荷包裏掏出了一顆解毒丸,一手拍進了嚴國公爺的嘴裏,這才低低道,“及時護住了心脈,擴散不到肺腑,應該沒事。”
嚴國公爺被一顆碩大的解毒丸嗆得眼珠子都突突了出來,差點沒噎死去。
好一會才吞了下去,又氣了個吹胡子瞪眼。
這丫頭,怎的如此粗暴!
粗暴歸粗暴,一顆解毒丸下去,他沒知覺的手,竟然慢慢的恢複了一點知覺。
嚴光看了看自家父親,一臉擔心的問,“父親感覺如何?”
嚴國公爺一代老将,此刻被一個小姑娘扒開衣裳紮得不能動彈,還被這麽多人瞻仰,隻覺老臉無處擱,沒好氣道,“死不了!”
嚴光:“……”
這麽中氣手足,應是死不了。
轉頭看向嚴國公爺的親衛,淩厲一聲道,“你們都是死的,連殺手闖進來都發現不了,要你們何用!”
要不是千舟及時趕到,父親今夜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親衛心肝一顫,立即跪地顫聲道,“殺手應是提前藏在了這裏的。”
大将軍一向不需要人近身侍候,所以大将軍休息,他們便都在外頭,壓根不知道狀況。
不過,說到底,大将軍受傷了,還是他們失職。
嚴光擡腳就要給這親衛一腳窩心踹,嚴國公爺眼角餘光看見了,涼沉沉一聲道,“你在這耍什麽威風。”
嚴光一個激愣收回了腳,雙腳一并,筆直挺立在了那裏,像一棵松,一動不敢再動。
嚴國公爺這才轉向君墨沉道,“殺手提前埋伏在這裏,可見軍中怕不是出了個别叛徒,王爺身邊侍候的人也該好生清理一遍才是。”
兩軍打仗,最怕就是主将受傷,動搖軍心,此番要不是顧小四及時趕到,他怕不是逃不過此一劫。
不是,顧小四怎麽會來得這麽及時?
這是自己的休息的地方,顧小四不會無緣無故闖入才對,難得是她提前知道自己有危險?
念頭至此,凜冽的眸光一瞬盯向了顧千舟,眸光如炬,恨不得要将她的靈魂看穿。
顧千舟反手便給她紮了一針。
嚴國公爺一瞬痛得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呲牙欲裂。
一旁沉着臉的君墨沉看得唇角忍不住微勾了一下,擡手揉了一把顧千舟的腦袋道,“國公爺放心,軍中會仔仔細細清理一遍,你受了傷,這幾日當好生休息。”
嚴國公爺痛得老臉變形,艱難應下,“末将遵命。”
說罷,看向顧千舟,呲牙欲裂道,“小丫頭,什麽時候可以拔針?”
顧千舟正從荷包裏翻長短不一的銀針,挑了幾根特别長的在手,掀眸睨他一眼道,“針都沒紮完,拔什麽針。”
嚴國公爺看着她手上明晃晃的長銀針,心肝一顫,闆着老臉道,“不過是中了點毒,何至于要把老夫紮成窟窿!”
顧千舟睨他道,“這不是一點毒,這是劇毒,要不是這些銀針護住你的心脈,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國公爺老當益壯,沙場老将,不會是害怕紮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