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用力想要拽回自己的小手,竟拽不回。
君墨沉攥着她的小手,忽然用力,一把将她拽進了懷裏,低低道,“秀景的事情你别管,本王自有安排。”
顧千舟正要用力一腳将他踹開的,聽到這話頓住了動作,一把甩起了腦袋,“王爺有什麽安排?”
君墨沉長指撚開她貼在臉頰邊上的發絲,低低道,“小屁孩問這麽多幹嘛?”
顧千舟:“……”
她兩輩子加起來,年紀比他還大好麽!
還想要說什麽,遠遠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溫潤的嗓音,“千舟……”
顧千舟轉眸,看見惠王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正站在湖邊的花樹下,一襲湖藍色錦袍,清雅飄逸如天邊一抹流雲。
顧千舟一手拍開了君墨沉的魔爪,笑着叫了一聲,“遠山叔。”
君墨沉放開了顧千舟,看着緩步而來的惠王,眸光微冷。
惠王走了過來,看着顧千舟溫潤道,“顧夫人說你在湖邊,我便尋了過來,沒想阿沉也在。”
君墨沉整了整袖口道,“皇叔怎的如此有空,天天來侯府做客。”
惠王淡淡笑道,“皇叔閑散王爺,自是有空的,倒是楚王,明日就要護送秀景和親了,怎麽有空過來侯府?”
君墨沉掀眸睨他一眼,慢條斯理道,“本王很忙,但來侯府永遠有空。”
惠王溫潤笑,“阿沉與千舟已經和離,兩府還能保持這麽好的關系,實屬難得。”
君墨沉看顧千舟一眼,意味深長道,“自然,楚王府與侯府的關系,絕不是别的亂七八糟關系可比。”
惠王挑眉,“哦,不知楚王府與侯府,現而今是什麽關系?”
君墨沉淡淡道,“以前是什麽關系,以後便會是什麽關系。”
惠王溫潤的眸底幾不可察的閃過一抹寒意,“楚王好大的自信。”
“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君墨沉施施然一句,看向顧千舟道,“千舟,你去前邊等我,我與皇叔說幾句話話。”
顧千舟覺得兩叔侄之間有濃烈的火藥味,爲免惹禍上身,一溜跑了。
君墨沉看見顧千舟跑了,這才看向惠王道,“皇叔别打千舟的主意,她之前是楚王妃,以後還會是楚王妃。”
惠王笑了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但是現在不是楚王妃,既然現在不是楚王妃,以後就不一定會是楚王妃,說不定會是惠王妃了。”
君墨沉眸光一瞬泛冷,“皇叔果然一直在打千舟的主意。”
惠王笑了,陰柔的笑容有了幾分肆意,“阿沉用詞不準确了,我不是一直在打千舟的主意,而是,我在乎的一直是隻有千舟而已。”
君墨沉看着他,眸底一片陰沉,“所以,是爲了千舟,皇叔才與逆黨沆瀣一氣,在背後各種挑事,讓我去查謝家慘死的真相,甚至不惜背地裏刺殺我?
皇叔入京之前就認識千舟了?”
年初,大佛寺後山那場刺殺,那些精細的寒鐵箭是來自幽州的,分明是皇叔的手筆,可是那時皇叔還沒入京,壓根沒見過千舟。